这两天我的精神很不好，虽然只是一点小感冒，但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吃了药，躺在**胡思乱想,总感到记忆很混乱。是啊，我这八年的岁月虽然已经深深地刻印在我心里，刻印在我的历史里，但是因为一直浑浑噩噩的,因此很多事现在想起来都很混乱。感冒在今天已经有所好转,似乎想起了一些事,于是又坐到了电脑前。

导演最初给我们定了三条规矩：

第一，不能过问官员的家事；

第二，不能过问官员的工作；

第三，不能妄想和官员结婚。

那时，我们三个人都不明白。我们只是觉得导演比我们都有学问，他说的话一定有道理。事实上他当时真的让我们很崇拜，就算他做生意失败了，但是他接触的那些人，都是官场上有脸面的人。因此，他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在签订和约前，导演还让我们考虑一件事，就是我们是不是真的甘愿将自己的**身拿来换取第一桶金。导演非常严肃地对我们说，我们以后要走的路是一条放弃了人格尊严的路，对女孩子来说最宝贵的“第一次”，是不是甘心交给我们根本不爱的男人。

这个问题的确是严肃的。虽然我们都明白了在未来的日子里要出卖自己的**来生存，出卖自己的人格尊严来积累财富和人生经验；虽然我们并不十分清楚以后到底该怎么做，但是想到自己的“第一次”是这样**和现实时，我们三个女孩子还是哭了。想想啊，我们都是热爱文艺的，或多或少都是经过苦练的，梦想着能在真正的舞台上展示自己的才华，结果我们的宝贵贞操要葬送在这里。那几天，我们三个人你看着我哭，我看着她流泪，彼此都是那样的悲哀和痛苦。

但是，我和晶莹二十二岁，平颜二十一岁。如果我们在乡下老家，这个年龄可能都做了妈妈了。我们因为热爱文艺，不肯回到家乡去，又无法找到真正的伯乐，痴痴地做着明星美梦。我们将要做未来的“职业完美情妇”了，在我们有生之年，可能永远都不会找到白马王子了，这“第一次”就这样成了交易的筹码，难道不可惜吗？

那个时候，我们并不知道职业完美情妇是一种什么新型行业，我们只是在导演侃侃而谈里觉得那是一个十分辉煌的职业，因此我们想跟他一起打造一个“完美作品”。导演说了，这“第一次”是能获得丰厚利润的，要我们一定想清楚。

我们一直不认为导演是伪君子。他很为我们设想，不是吗？他是一个健壮的男人，他如果强逼我们去做职业完美情妇——或者说他强行夺走我们的童贞，以我们几个当时的力量，也是反抗不了的。但是他们没有，所以他让我们万分崇拜。

我们三个人，当时虽然没有固定的男朋友，但还是有追求自己的人。我们都想过去找追求我们的男孩，把我们的“第一次”交给他，不能跟他谈恋爱，至少得到过他的爱，那也是一种安慰。然而，当眼前幻化出名牌时装、香水、首饰……的时候，和相爱的男孩完成那“第一次”，竟然显得那样渺小。

最后，晶莹和平颜先跟导演签订了和约。我还犹豫着。

导演单独找我谈话，问我是不是不愿意跟着他做事。他说，将我们如此单纯的女孩子带上那条路，的确很不道德。可是他又说，现在这个社会，衡量道德的标准虽然不能完全用金钱，但是离不开金钱。他说，当人名利双收以后拿一小部分财富出来做善事，人们只会看到他闪光的地方，不会探究他成名前的历史。就算有的人成名前的丑事暴露了，也可以否认，可是说是有人蓄意诽谤。他说只有自己口袋里有钱才是最实在的。

导演的话，我似懂非懂。那时，我根本想不到做未来职业完美情妇会成名会有机会做善事，我承认他的话说到我心坎里，他的阅历和对生活的总结也显得那么有学问。我觉得自己已经喜欢上他了。

我非常害羞地、吞吞吐吐地说出了我的想法：我想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他。我的话并没有说明白，但导演已经明白了。导演后来说出的话更加深奥，他说的是，要成为一个出色的完美情妇，不能有丝毫真情。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与其将你的第一次给我这个你不爱的男人，不如用“她”获取更大的财富。财富，才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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