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小曲唱得好:
整天奔波只为饥,
饱了肚子思穿衣。
绫罗绸缎身上穿,
出来进去没马骑。
置了高头金鞍马,
前前后后没跟随。
招了家丁十几个,
家中没有美貌妻。
娇妻美妾搂在怀,
心里琢磨他**……
杜黑白坐在老板桌前,琢磨着:谢瞎子这个老小子给我出了个难题,说我五十五岁上有血光之灾。必须采十八个阴花才能破。说得真鼻子假眼睛的,不由你不信。十八个,娟子娘四个,大春媳妇孙兰英,大春闺女莲香,小翠,月娥,算上媒婆马大姐……这个有点难办啊!总不能连哪些看不上眼的老娘们都忽悠上床吧!也罢,慢慢来吧!正想着大春老婆呢,大春找上门来了,好啊,给他来个将计就计,放他一个高利贷看他如何还!
杜黑白想着前几天算命的事。
那天夜里,狗日的芦花公鸡只顾扯着脖子叫,哪里知道它的主人又是一夜无眠。
杜黑白睁开朦胧的睡眼,一帘好梦被鸡鸣打破了。杜黑白转身瞅了瞅身边睡得跟死猪一样的老婆李艳菊,心里着实不是滋味。死猪,睡,睡,就知道睡!成天他娘的吃饱了没事干走东家串西家的,玩累了,晚上回来只顾倒头就睡。这个娘们真是一点情趣没有,亏她当年还是个下放知情!唉,自己怎么摊上了这么一个女人,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搂着这样的女人睡觉有兴趣那才叫怪!要不是小舅子李本昌在县里干事,老子早休了她!
"嗨--"杜黑白叹了一口气,他闭上眼,企图留住刚才的美梦。他的脑子里翻腾着梦中的事,他刚才梦到自己怀里搂着两个女人,左边是娟子,右边是兰英。
娟子说:"你们男人就是坏,左边一个右边一个的,也不怕伤了元气。"
兰英说:"我不喜欢三个人睡觉,明天你再这样我就回娘家。"
杜黑白笑了。可睁开眼,眼前却是李艳菊。妈的,好梦被芦花公鸡给吵醒了。
杜黑白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按了按开机键,看看时间,已是早晨五点。天就要亮亮。他准备披衣下床,到院子里转转,散散步,伸伸懒腰,然后去村子里溜溜弯。当他伸手提**时,他感觉内裤湿湿的,用手一摸,粘粘糊糊的,闻闻自己的手,腥腥的。杜黑白笑了,心说,眼看五十的人了,像小伙子一样,居然还跑了马。
杜黑白把电灯拉亮,从床头找了一个内裤换了。他套上毛衣,穿上**,然后伸手去床头柜里拿袜子。可当他弯腰伸手时,他感到眼前一阵昏花,扑通!杜黑白像一只大麻袋,重重地摔到了地板上。
李艳菊也在梦中,她梦到自己在打麻将,哗啦,和牌了。睁开眼看时,却不是和牌,自己的男人不在被窝里。欠身朝地下看时,只见男人摔到了地板上。
李艳菊惊叫一声,立刻披衣下床。一边找拖鞋,一边大声叫着:"怀中啊,快过来,看你他爹咋啦!"
"唉,"怀中答应着,慌忙从楼上下来。看到眼前的一幕,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见爹睡在地板上。怀中一边问:"怎么啦?"一边帮助他娘把爹弄到**。
怀中娘摸摸怀中爹的脉搏,弱弱点,她哭着说:"他爹啊,你这是怎么啦?你可不能死啊!你可是咱家的顶梁柱子。你要是一伸腿,让俺娘俩可就咋着活啊!咱这厂子,咱这楼,还有咱挣的钱……我的娘啊,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啊!老天爷,你可要睁眼看看啊……"
怀中一听来了气:"哭啥,哭啥,我爹这不还有气呢!"
听了怀中的话,怀中娘李艳菊这才停止了哭声,但看看脸上没了血色躺在**的杜黑白,止不住还想抽泣。
怀中娘摇了摇怀中爹的头说:"他爹,他爹,你醒醒,醒醒啊!你这是咋的啦?昨天晚上还好好的!"连叫三声不应,这老娘们没了主见,于是又哇哇地哭了起来。
怀中俯下身子,将耳朵贴在爹的胸口,仔细听听他爹的心跳。心跳怦怦的,爹还活着。于是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怀中对着手机说:"喂,老虎吗?赶快开车到我家来,我爹出事了。顺便把狗子也叫着,准备把我爹送到县医院。"
"唉,这就到。"电话里答应着,不多时,老虎和狗子开着车到了。
老虎和狗子是厂子里的保安,也是杜厂长的私人保镖。平素里杜厂长出门开会办事什么的,都把他们其中的一个带着。他俩平时都住在水泥厂的传达室里,厂子里杜家不远,这样能随叫随到。
老虎把车开进院子里,然后把车门打开。大家七手八脚地把杜厂长从二楼抬先来,然后把他弄到了车子上。
怀中吩咐说:"老虎,走,去县医院。"
怀中娘吩咐说:"别再耽搁了,送到医院后及时打个电话过来,要不娘耽心。"
"知道了!"怀中不耐烦地答应着,让老虎赶紧把开车开走。
车子刚启动,杜黑白突然说话了。他有气无力地说:"你们这是干什什么呢?"
原来被大家这么折腾了一阵,杜黑白突然醒了。他睁开眼,看自己在车上,狗子、怀中守在自己身边。杜厂长说:"我,我这是在哪儿?"
怀中说:"爹,你刚才起床时晕过去了,看你没醒,这不,打算把你送医院呢!"
杜黑白挣扎着说:"我没事,只是头有点晕,可能是低血糖。给我弄碗汤水喝。"
怀中赶紧安排他娘给爹弄糖水。
糖水来了,杜厂长接过糖水杯子,端起来,喝了。旋即,杜黑白感到清醒了许多,他说:"我现在没事了。我要下车。"
怀中说:"爹,还是去看看吧,别有什么事!"
怀中爹说:"好吧,你们不用去了,让狗子带我去行了,我没事。"
怀中爹在家里同在厂子里一样,历来说一不二。
怀中、狗子只好下车。老虎发动了车子,出了门,上了村里的大道。
老虎一边开车,一边回头大声问:"厂长,走大路吗?"
杜黑白说:"不,回头,到集镇上找谢瞎子,我要他给我算算命!"
车子在大道上行了一阵,过了一个红绿灯,接着一拐弯,一个巷子。
谢瞎子是这里远近闻名的算命先生,据说精通中医和麻衣相法,这一带有头有脸的人差不多都找他算过,很是灵。老虎曾经跟厂长来过这里,所以对这里的路很熟。老虎开着车子在巷子里走了一会,来到一个地方。老虎把车子停在门口的槐树底下,然后停了车,把厂长从车子上架下来。
杜黑白说:"我能走,你在这等我!"说着,推开门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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