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多钟，肖杰的女朋友宋丽要回学校了。她问方阳回吗，方阳说今天晚上不回去了，他想陪肖杰一晚上。于是他走到病房，让肖杰的父母回去休息。肖杰的妈妈让老伴先回去，她和方阳陪床。

肖杰虽然外伤不是很严重，但还是不能吃饭，大夫说前两天只能喝点水。由于腿部受伤，他大小便都不能自理，必须在**解决。肖杰不好意思在妈妈面前方便，就叫方阳帮忙。肖杰的妈妈专门买了一个扁平式器皿，大小便都可以，而且很方便。

时钟很快走到深夜11时，肖杰已经睡着了。病房里只留肖杰的妈妈陪护，方阳此时也有了睡意。但走廊里连个凳子都没有，去哪里睡啊？方阳不自觉地又来到了大厅，他的目光首先洒到招待处。他看见方丽正和两位同事看报纸。

方阳懒散地坐到椅子上，这两排椅子还带有扶手。躺下睡吧害怕滚到地下，坐着睡吧，实在痛苦。方阳觉得自己是个大学生，而且是学中文的，得有一个大学生的样子，不能躺下睡，太不雅观了。这样会让加丽笑话的。于是他靠在椅子上，把眼睛摘掉，盘起腿，闭住了眼睛。很快他就进入了梦乡：

“你叫什么名字，姑娘。”方阳大胆走到加丽身边。他本来想称对方美女的，但觉得太唐突了。叫“妹妹”吧，好像有多熟悉似的，要不合适。于是干脆古典一点，叫“姑娘”吧。

“呵呵，你我素不相识，我凭什么告诉你我的名字啊？”加丽疑惑地问。

“哦，想交个朋友！”方阳也不知道哪来的胆。

“还是等我们了解了再说吧。”加丽虽小，但说话很谨慎。

方阳尴尬地走回原处。

“有急诊病人了，快出门看看！”方阳的梦还没做完，就被几声叫喊惊醒了。

他看到急诊楼外停下了一辆救护车，接待处的三位护士都跑了出去。原来刚才是在做梦，方阳还是没和加丽说上话。

市中心医院送来了三个煤气中毒的人。这是一家三口，大人三十多岁，一个小女孩头七八岁的样子。他们三人现在都是深度昏迷，得马上抢救。加丽和同事马上把病人送上简易床，急匆匆地抬到急诊室。

方阳的心也揪了起来，他希望医院能抢救出这一家三口。

一个小时后，不幸的消息传来：小女孩没有抢救过来，死了。她的父母虽然抢救过来了，但如果继续治疗的话得交2万元的押金。这一家三口是从偏远山村来的，他们一直过着背朝黄土面朝天的生活，怎么能掏得起这么高的住院押金呢？没办法，他们放弃在省人民医院治疗，又转到了市中心医院，那里的收费相对少些。

方阳一边感叹生命的脆弱，他为小女孩深深祈祷，一边又惊叹省人民医院收费如此之高！难道穷人就不能来这里看病吗？看病难一直是21世纪以来压在老百姓身上的三座大山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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