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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作家的凄婉之恋》

第10章旅馆受困

作者:cabelo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萧红跟随王恩甲回到了哈尔滨。

他们租住在道外16道街的东兴旅馆。

这时的萧红是一只受伤的鸟,她从家里那个“笼子”飞出来,又到南边的北平飞了一圈,再次被关进了另一个“笼子”里。这时候,她受的伤痛比过去更深。甚至有苦还无处可诉,有苦还无法说出,她好像是哑巴吃了黄连呀。

这个旅馆的老板与王恩甲的父亲王廷兰是好友,王恩甲选择了这个旅馆与萧红同居,是因为他们在这里的吃住都可以赊账,王恩甲还在老板那里借钱用。他们在这里吃住了7个月,已累计欠了老板600多块大洋。在开始的时候,萧红对这些并不知道。忽然有一天,王恩甲把真相告诉了萧红,萧红只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又深又可怕的陷阱。王恩甲给萧红留下了很少的钱,说要回家拿钱来还账,可是,他一去不归,把萧红推向了绝境。王恩甲是男性中最缺德的孬种,他耍了萧红,让萧红怀孕在身,又把她推向悬崖的边缘,萧红为他差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王恩甲为什么一去不返呢?据说,是他的父亲王廷兰被日本人杀了,他失去了家庭经济的支持。另外,这个流氓是想报复萧红,因为萧红曾背着她出走北平,现在,她回来了,他也要报复她一下,他想让一个怀孕的少妇,在没有男人的经济支持下,去寻求她的“自由”。多么可怕的男权中心社会,多么险恶而刻毒的人心!

在王恩甲走后的头几天,旅馆老板还真以为他是回家拿钱还债了,还让萧红住在原来的房子里,仍然供给她吃喝。萧红也在焦虑中等待着王恩甲早点回来。现在不单单是欠下了旅馆老板大笔的债务,还有她与怀中婴儿两个人的生命都操在他手里啊!她等了一天,两天,三天……直到过了一个星期,还不见王恩甲回来,她猜测王恩甲家里可能出事了,这个天杀的不讲良心的家伙已经甩了她,他知道自己是被王恩甲骗了。老板见王恩甲迟迟不来,不久又得知王廷兰被日本人杀了,他知道王恩甲肯定还不起欠他的钱了,他是躲债决不会来了,于是对还在旅馆住的萧红采取了经济封锁的办法。他无法奈何王家,只有断绝对萧红的伙食供应,又把她从客房赶到了楼上顶头一个堆放杂物的散发霉味的房间。实际上是把她当“人质”软禁了起来。老板在盘算:如果王家或张家有人来清欠旅馆的债,就放她回去;如果两家都不来还债,就打算把萧红卖给一个男人或者卖到妓院里去抵债!这是一个多么阴险的计划,一个把萧红推向火坑的罪恶的计划!萧红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老板会对她这样做,她开始走向社会,思想还是单纯的,她没有想到这个社会竟敢把女人会当作人质和商品!人心啊,为什么会是如此险恶?

萧红在旅馆里度日如年,坐卧不宁,她的身体在一天天地消瘦下去。她在焦急地考虑怎样从旅馆出去,怎样来维持她与孩子两个人的粮食与生命。她首先想到的是曾经与她要好的一些朋友:找陆振舜吗,陆过去虽然对她好,但是他是一个思想不开放的的人,她现在与他没有联系了,即使去找他,他如果知道了自己与王恩甲同居,并且怀上了孩子,会怎样看她呢?也许他不但不会帮助,还会把她看成是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呢!因此,绝对不能去找他。还有在哈尔滨的一些同学或亲友,他们要么就是爱莫能助,拿不出钱来;要么就是势利眼,谁会理解并帮助一个被男人甩掉的孕妇呢?萧红又考虑到是否回到王家去,因为她现在已经怀上了王家的孩子,难道王恩甲敢不承认是他的孩子吗?难道王家不要自己的孙子吗?她想,如果就这样挺着大肚子走进王家的门,王家那个势利的婆婆会承认她是儿子的媳妇吗?因为她没有与他的儿子明媒正娶,也没有体体面面办结婚酒,他们在外面同居,说不定那个老婆子还不知道呢,如果就这样无名无份地一个人走进那个家,也许又要被赶了出来,到那时,她还会被外人指指戳戳,流落街头,说不定有多难堪了。

再回到自己的家里去吗?她从家里走出来后,就没有想到再回去。当她还是一个学生的时候,还是一个自由之身的时候,那个家就容不下她,没有给她一点温暖与幸福。到现在,她在外面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敢挺着肚子回娘家吗?如果娘家人问起来,她肚子里是谁的孩子,她怎么回答呢?那时,她会无地自容啊!如果把自己在旅馆的困境告诉父亲,请他到旅馆里来还债,把她赎出去,把孩子打掉,再让她恢复一个自由之身。对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有考虑。一来她不好向父亲开这个口,她不会向父亲屈服;二来即使父亲知道了她目前的困境,也不会来赎她,她知道父亲对她是真的狠了心了。

果然,张选三很快就得知了女儿在东兴旅馆的情况,是旅馆老板告诉他的,老板得知张选三还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以为他不会看着女儿的困难不管。如果张选三这时出面来救自己的女儿出苦海,也许萧红会大大感激她的父亲,旅馆老板也会感谢他。但是,大大出于老板的意外,张选三不是付不起东兴旅馆的债务,按他的职务和能力,付这点债务是绰绰有余的。但是,他却有钱不救女儿,故意要女儿吃苦,他说这是女儿不听他的话应得的报应。在当初,他要女儿体体面面与王恩甲结婚,可是她却偏偏要逃婚;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她又要背着两家与王恩甲在外面同居,现在又被王恩甲抛弃了,这种事让他的面子都丢尽了,他已经在公众面前损害了自己的道德形象,他对女儿谴责还来不及,怎么还会来为女儿的“出轨”行为买单呢?张选三是一个死要面子而不要亲情的人。也是天下一个残酷无情的男人,天下真很少有这样对女儿见死不救的父亲!这个绝情无义的父亲,把女儿逼上了一条死不回头的苦难之路。从另外一种意义上来说,正是这样的大苦大难,大悲大怨,造就了中国一个著名的悲剧女作家,这也许是一种物极必反的道理吧。

对萧红来说,王家和张家两家都不能去。两家也都不可能来还旅馆的债。她怎么办呢?难道她就要这样被当做“人质”无限期的软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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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绝境』

旅馆的债是王恩甲欠~的,他出走的目的也许就是为了赖账。也许他~本就没有来还账的意思,萧~的父亲更不会来“买单”。在断绝伙食供应的情况~,她每天不得不~着大~子到街~去买面包,周围的帐房先生、茶役、~和别的旅客,都向她投来轻蔑的、怜悯的、各式各样的怪异的目光。她努~~御着,~出矜持的姿态。只~听到茶役经过门前的~步~,她就会把面包塞~~袋,掩饰自己的穷窘。在几天以前,人们据说她还是一个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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