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过神来,柳又芽正从书房出来了,右手却提着个棕色布包,想来里面必然装着他的几本宝贝书了。
“去陕西要是坐火车,就能在黄土高原上看着高高低低的沟壑山石及古朴民居了,驰骋在漫漫长远的铁轨上,路上的风景够我们饱餐一顿咯!”我这样提议,“就火车了吧,怎么样?”
“当然是个好主意,也安全。”柳又芽听到这话,便往这边望来,欣然同意。
董进站起来,直问,“现在走?”
“走吧,这个谜团正等着我们了!”柳又芽把包腾给左手,拿右手作了请势。
董进这便抱着那装有铜匣的布袋和我一起走出柳又芽的房子,看着柳又芽把房子锁上后,渐远离了房子。我望向那房前的海棠花,说道:“这花可怎么办,怕会让你担心的紧。”
“这也是。”柳又芽想了会,但却挥了挥手,“走一会吧。”
我们各自想着神秘的传说和深处不知名的答案,这些东西都有力地驱动着我们前进的脚步。走了会走出这块静寂的住处,现出了一块住宅小区,离柳又芽那偏僻的平房就这里有些人烟了。小区外的路道有几个小贩,当中一个卖花的老汉却是抬起头往这边看来,柳又芽脸上现出些欣喜,走了过去,“老孟!”看他与那老汉一段寒暄后,柳又芽便从包中掏了些钱给那老汉,老汉这便激动了起来,推开那钱,柳又芽推脱一阵并没有成功,就转身向我们汇合了,“现在我们找个车子吧,花的事终于有着落了。”
“是给那老汉照看了吧,看那老汉是个正直仗义的人,怎么都不要你那钱。”我道。
“是个旧交,从花的门道中相谈结交,真是个好人。刚刚走一会的缘故就是找他的。”柳又芽笑着招了招手,我们坐进这辆停下的的士。
经过了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及车票手续时间,临近了傍晚,清风艳霞的秋天里就快黑了,给月台披上层淡淡的晦暗,我们一起上了火车,寻到我们的软卧厢房,就耐心地等着火车的开动了。
“下铺的滋味要好吧?”董进先登上了上铺整理了下,这时就探出了头开了话头。
我不习惯睡上面,这出于我容易晕车的旧症。我这就连连对他摆手,“没办法,要我睡上面我肯定是晕车晕得一塌糊涂,躺下铺就还好。”
“这可是旅游家的大忌,你要多出门锻炼就能去掉了。”柳又芽就躺在中铺。“火车应该快开了,趁没天黑,欣赏下两侧自然的本色,真正秋天的黄昏在城市里可是看不到的。”
我和董进就靠近了车窗,这时车身就开始颠簸起来,自然中的黄昏便制成了幻灯片向我们迎来。
渐渐地天完全暗下来了,状若魍魉的山头上插满了树影,无人的农田上闪亮着渠中的水光,空旷的原野原处点缀了零星的灯火,却就是一种坦然的黑暗,远远比城市的灯红酒绿要深韵、平静。火车滚滚地开着,我的心里慢慢也变的坦然了,就象这样的黑里面,只是我们熟悉的一切。我想,这次的旅行,我们会有找到答案的。
“都黑了啊。”柳又芽对着我们说了句。
“秋天是黑的快。”我回了句。“希望我们这次的高平之行能找到什么。”
半会,却没有听到董进的声音,按理他应该是最积极的,这次的探索要不是他根本不会发起。他在上铺在干什么?
“董进,在干什么在?”我对上铺的董进喊声。
“没,没干什么,发呆在。”董进好象是在发愣,过了下才回答过来。
“高平还远着,累了你们就先睡吧,养足精神才好思考。”柳又芽对我们说,自己就开始躺了下来。听到这,我也躺了下来,“董进,你也早睡吧。”我对他说。
高平,战国时的长平,秦军,铜人……我想着想着,设法从多方面把它们联系起来,却是个难事。
一支两万五的军队真的这么迅速赶到,同时又真的可以分割围歼如此庞大的赵国大军?
秦军,这支曾经创造了历史的军队,难道真的是装备落后,仅仅靠残暴和野蛮统一了中国吗?
深入当地揭示真史的司马迁的《史记》为什么又讲的如此含糊不清?难道真的调查不到?
反复的思考,我感觉有些累了,慢慢,我被拖进了睡梦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一串温暖的光束照醒了我,我慢慢张开眼睛发觉天亮了,窗外还是一片原野农田,正是晨光微熙。柳又芽正坐在我的床脚,用湿毛巾擦脸,**一副精神焕发的样子。我却是睡眼惺忪地伸下懒腰对他说,“你起的挺早。”
“还好吧,没什么不舒服的吧?”他问下我。
我笑着望他,“没事,睡着就好。”这一觉睡的长,算打跑了旅行的疲惫。话这头说完,我往上铺看去,看看董进醒没。
“董进。”我喊了声。
过了下子,他才回答,说话带着睡意,“醒是醒了,再躺下子。”
我就没再问了,拿毛巾去洗了把脸,冷水赶走了最后一点点睡意,我收起毛巾把脸紧捂了会,再回到了厢内。柳又芽端着两杯热水,递上我一杯,“正好带了两个杯子。”我接了过来,他接着说:“到陕西境内了。”
“是的么?”我看看窗外,风景渐有些黄土气息了。
“对,个把小时后我们就下车了。”柳又芽把音调抬高,是让董进听到,早点起床了。
我这就开始喝了口水,远看着风景。柳又芽把大脑的容量放出来,“自古中原多福地,可是长平却是个修罗地狱。”
“遥远的战国,再也没有一场战争后果会是这么惨烈,秦军的战斗力就像是食人的野兽一般。但是,每一个野蛮的文明都开创了一个新的时代,都成了先驱者,蛮荒时代是这样,秦是这样,元也是这样。”我感叹道。
“说话是靠斧头的,”柳又芽作了个比喻,“现在这个世界不还是这样,北约轰炸、伊拉克战争、中国边界问题……要是不用对外不够强硬的话,就被人当软脚虾踩了。”
“恩,确实是这样。”
“怎么?”董进从**坐起来了,样子像是大梦乍醒,迷糊的面容中现出一双精神的双眼。
“你怀里抱着什么?”柳又芽现在才开始问他怀里抱的东西,因为董进看似抱着它睡了一晚上。
“他家的古董。”我替他回答了。
“恩……一个铜匣。”董进从上铺下来,怀中的布袋打开后,便是那个铜匣。
柳又芽被这个东西迷住了。他缓缓放下水杯。他注视着董进把铜匣放在**,把布巾摊开。我那时看的并没仔细,现在和柳又芽就一齐仔细观赏着。
铜匣长大概两尺半,宽大约一尺半,厚约一尺。它放在**,将床陷下了一个不浅的坑,这铜色远远不似今日的铜黄,泛着深深的绿光,这种不精纯的铜无怪这样重。铜盒上面刻着虎头花纹,铜匣翻过来下面却是虎尾花纹,花纹十分精美神似,定出自名家之手。最吸引人的是铜盒上部和下部相合处是一排滚圆转锁,原理就像今日的保险箱的转锁,如果把里面对应正确的字转到嵌框里就能把盒子打开。
“难道你没打开过?”我看到这里不禁问道董进。
“没有,”他摆了下头,“我已经试过很多次,我不想磨损它,就放弃了。”
“这是古代的密码环锁,有几个密码就有几个环。”柳又芽发话了。他小心翼翼地将铜匣侧竖起来,看清楚里面密钥文字均是小篆,环锁共有九个锁环。
“这是个九环锁咯。”我这样说道。
柳又芽马上笑了,“对,”他指向锁芯的文字,“每个锁环里都只有5个选择,居然全是五行,金木水火土!”我便诧异了。
“五的九次方选择。”董进说。
金木水火土
“你讲下这个来历吧,董进。”柳又芽把铜匣放下,看着董进。
董进没有立刻说话,他的表情变得谨慎,像是一只想要出洞的兔子。半响,他说了句:“我也不知道,只是祖传的东西。”当然,董进那天也只对我说是祖传的东西。
“你还有什么想瞒住我们,难道你不想我们早点揭开谜底?如果不想,你又何必在《科学与探索》上写下那篇文章呢?”柳又芽这话倒是让我一下没反应过来,显然这跟让董进感到惊奇。
“你怎么知道的?”董进像是看到了什么世间不会有的东西,惊讶中又佩服,“这是我在家独自发的,你怎么会知道,你先前认识我?”
“华羽告诉我的,那署名井边草丛。”他继续解释道,“显而易见嘛,草丛音谐草重,井加一个边,不就是你的名字。”
董进不得不说:“正是这样。”我也恍然大悟了。
“这是我伯伯留给我的,我们世代相传这件铜匣。”董进紧接着讲。
董进的伯伯就是董作宾,原名董作仁,1895年出生于河南南阳,曾在1947年出国为耶鲁大学客籍教授,年后成为中华民国中央研究院第一届院士,临解放前他随着不忍分开的大批文物迁往了台湾,被提任为台湾大学中国古文和历史教授,1963年在台湾去世,是一位赫赫有名的历史学及考古学大家。那时候战乱、社会动荡等各种因素的影响下,很少有人能够完成在历史学和考古学方面的工作,能坚持下来而终其一生的更是少。他,便就是那个学界的传奇人物。
“我爷爷没有和他一起去台湾而调到湖北工作,我只在印象中记得,伯伯是一个极其和蔼的人。”他停了下,“匣子是爷爷转托给我的,从爷爷的嘱咐中,我就只知道匣子里装着是铜人的秘密。”董进把这些讲完后神情滞然,大概是想起了他的伯伯和爷爷。
一阵‘滋’的长声,滚滚的车轮停下来了,一个一个的柱子从窗外驶来,看来是到陕西高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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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这里就是高平。一个平静的县城,归晋城市管。经过米黄色的柱子,看到月台~很~闹。站台两边~两排小贩,卖着零零碎碎的小物品。我们~了车,走~地~通道,通道中一个~~人~引了好多过路的人。之所以~他是~~人,是因为他没有像以往乞丐那样~~褴褛,拜跪~~。他~着一件褪色的长袖衬~,简单的布长~,眼镜~有~~沉的双眸。他一只~跪地,一只~拿着~笔,在地~涂画着。我们~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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