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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高粱在“疙瘩村儿”总是能够令人感到“炕头儿被窝儿”般的亲切,晴天遮烈日,雨天挡风雨。野旷无人之时,红高粱里面可能也演绎着一段浪漫却见不得人的苟且偷情之事。
“疙瘩村儿”人比不得城里人偷情。
据说城里的男女可以到宾馆“开房”,只要肯花钱,宾馆高档一些,连警察都不敢轻易冒犯查夜。
“疙瘩村儿”人听了就呵呵一笑,说那一宿可太贵了,俺们一天到头撅个腚侍弄的一亩三分地,末了那点儿收成就这一觉就给睡没了?呵呵一笑后,仍然当个笑话听。
“疙瘩村儿”没有这个条件,“疙瘩村儿”的人只好找红高粱。那时那地,也是别有一番野味的。
红高粱季节性太强,高粱杆没有长高之时或者收割之后,偷情的欲念就可能跟着撂荒。
然而,“疙瘩村儿”的情事如野草一样,疯长,见缝就扎根,割了叶也去不了根的。
在婴儿般淳朴的“疙瘩村儿”里,女娃娃多半与毽子、胳勒哈为伴,而男孩子却抓紧一切时间,扎弹弓子打家雀儿,或者和着尿泥摔炮,谁把那泥碗摔出的窟窿眼大,谁便是人人竖大拇哥的英雄。
在婴儿般纯真的“疙瘩村儿”里,男人白天到田地里出一身臭汗,晚上回到家,干豆腐卷大葱,辣椒酱一海碗,吃得满嘴喷香。夜晚,10瓦的小红灯泡一关,房门一栓,窗帘一了,被子一蹬,搂着媳妇**一番,然后睡得塌实,梦得香甜。这样自给自足的小日子,一个个活得嘻嘻哈哈……
也许,在城里人看来,“疙瘩村儿”这里的村容村貌依然土得掉渣,而实际上,土屋还是那间土屋,土屋里土炕上睡着的人已经做起了外的梦。
“疙瘩村儿”人野了。
“野”这个字,在乡下人听来,往往和“不本分”挂钩,带有浓重的贬义色彩。特别是女孩子,一旦与“野”牵连上,通常就难找到婆家了。
可是,“野”火袭来,谁又能挡得住呢?
“疙瘩村儿”人都说,李玉芝这小寡妇的心就挺“野”,也难怪“寡妇门前是非多”嘛!
那时候“疙瘩村儿”还没有“绯闻”这个词,但是李玉芝早已是“绯闻”缠身了,因此李玉芝也就成了“疙瘩村儿”的著名人物了。
“疙瘩村儿”的另一个著名人物了,就是在县城读高中的何家驹了,他是“疙瘩村儿”唯一的一名高中生,尽管刚刚上高一,可是在这个穷乡僻壤算是难能可贵的了。
何家驹父母早亡,他从县中回来大多数住在村长方世玉家里,方世玉年长何家驹十五六岁的样子,虽然早早的娶了媳妇,却一直没有得子,家里空房有的是,而何家驹无家可归,于是方世玉收留了刚刚十岁的何家驹。
虽然,平时何家驹管方世玉叫表哥,但是他们八竿子打不着一点儿血缘关系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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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粱红了』
5方世玉堂堂一村之长,然而“名不复实”——他是一个极端霸道的大~主义者,尽管也是一村之长,但是人~极其不好,汹酒、骂人、打人,专横跋扈的~格,不分家里家外,打妻骂子,更让何家驹感~不到一丝一丝的兄长之情。方世玉平时总是梳着油光的头发,~着廉价的西~,颇有些城里人的~,开会检查,在村里也算是有点小权势的。方世玉对自己的媳~来说就象个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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