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回去，还是碰到浑身是酒味的方子轩。他突然问了一句：“你这么晚还不睡？明天不用上课吗？你们应该快放假了吧？毕业证记得拿回来！”

我吓了一跳，含糊地应了一声，就回了房间，连灯也没敢开，悄悄睡了。睡前，我想起李真真的眼神，有些跟她年纪不相称的成熟和忧伤。然后，我又想起许娇那清秀美好的脸，白晰修长的手指。

那夜，我做了个梦。梦里我是一个王，李真真是我的王后，许娇是我的最宠的妃子。她们一个稳重得体，一个娇媚可爱。

醒来后，我失落了好一会。接着又挖空心思想怎么把毕业证弄回来应付方子轩？想了一圈，我还是决定坦白从宽，不就是被骂吗？只要不再被打，就不是问题。

方子轩回家后，坐在客厅喝白酒。看样子晚上没有人请他出去，所以只能用白酒过过瘾。我趁他没有醉，直接告诉他我没有考试，也没去上学，所以也没有毕业证。

他一激动，把手中的玻璃杯狠狠拍在了茶几上。

他指着我说：“我TM怎么生了你这样的儿子？一点不争气，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给你一分钱，你自己自生自灭，我老了也不用你管，我们两不相干。”

事实上，他也没有那么快就不管我了。第二天，他在我妈和我外婆的逼迫下，到学校为我讨毕业证去了。

然后，他花了近两千块，买回了那个职高毕业证。

我一直不知道，那个毕业证有什么意义，它放在我的抽屉里很多年，从未体现出那两千块的价值。

就这样，我正式结束了我的学涯，被方子轩赶进他的小工厂做学徒去了。

方子轩的工厂是做模具加工的，我被安排在工具台上打杂，打磨工人们做好的零件，枯燥的让人想哭。

刘杨是个车工，个子不高，有些瘦，是几个工人里我看的比较顺眼的一个。所以很快跟他成了朋友。一起行动的事，主要就是去网吧玩《传奇》。

一个人玩的时候，没有那么痴迷，一旦有人陪玩，兴致便高了。每天晚上吃过饭，我就躺到**等时间。等到方子轩跟我妈都睡了之后，起床偷偷拿方子轩的钱。不多，一次只拿十几元，一半用来上网吧通宵，一半用来买烟。

我到网吧的时候，刘杨一般都玩了好几个小时要准备回家了。方子轩每晚几点睡觉，决定了我跟刘杨一起玩的时间。我俩主要做的就是在游戏里找人PK，打的热火朝天。他走了，我就继续单独做战，要不就去打打BOSS混点装备练练级，反正一点也不想睡觉。

第二天上班，我基本上都是趴在工具台上打瞌睡的。

方子轩每天骂娘、骂奶奶、骂祖宗。但我早已习已为常，觉得只是耳边有架飞机在转悠罢了，只要他不动手，我就当做没事发生，每晚照样拿钱上网。

许娇常常到网吧来找我，给我带点吃的什么的，反正小恩小惠想表示跟我很熟的样子，我不拒绝她，也完全没想过要去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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