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东同农民的女儿吵了一架，理由是不该拿书打李狗蛋。

“李狗蛋昨夜去了哪里？出了什么事，我拿你没完！”李正东气得饭都吃不下。

红杏却说：“今天是星期天，他昨晚还会去哪里？八成是去了那个狐狸精女儿的洞窝！”

“什么狐狸精不狐狸精的！她可是大伯的女儿！也就是咱们的侄女！嘴里说好听点不行？”李正东很生气，心想，难怪秀花不喜欢这个家，经常有事没事就往山洞里跑，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他王家的脸面往哪里搁啊？

“谁是你侄女了？是你大伯生的？你说说看？你大伯在天之灵会看得仔细的！咱们对吴明怎样？还不是拿他当儿子看待？现在他初中都快毕业了，这些年来，吃我们的，住我们的，还掏学费供他读书！你大伯还会生气？”

李正东不语，心里烦躁。

“我就是看不惯那个狐狸精的女儿，都二十四了，看来是嫁不出去了！”

李正东听不进这话，赌气走了出去。

李狗蛋回到家来的时候在厨房里偷了一点吃的东西，正碰上红杏往厨房走来。

李狗蛋不吭声，悄声溜到后门。红杏听到了门响，以为有贼，追来，后门没有一个人影，只是门虚掩着，心里发怵，慌忙回到屋里四处检查一遍。

李狗蛋把从家里偷来的半只鸡和一瓶李正东喝余下来的白米酒带到了洞里，秀花，吴明，春儿，加上李狗蛋自己，四个人吃得津津有味。

“今天我发工资了！”秀花很高兴，扯了一块鸡腿说，“明天给吴明买件衣服，吴明衣服都破了，学校里肯定有人在笑话他。”

吴明很感动，眼里掉下了几滴泪珠。

李狗蛋问秀花：

“你发了多少？”

“一共是六十八元！”秀花说，心里美滋滋的。

“这么少？”李狗蛋算了算秀花上班的日子，不多不少一共十五天。

“不少了！我是学徒！”秀花看了看李狗蛋，“酒坊里生意不好，老板能够收下我已经很不错了！”

“我认识那个老板，典型的一个色鬼！”李狗蛋心里有种不舒服的感觉，暗地里捏紧了拳头，“他没有欺侮你吧？”

秀花摇了摇头，但同时不说话了，默默地端起一碗黄瓜，坐一边吃去了。

吴明同春儿感觉无趣，手拉手出去了，洞里，就孙志同秀花。

“我爸又吵架了！”过了好久，李狗蛋对秀花说。

秀花只是点了一下头，说：“你都男子汉了，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别再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了！”

“但你又老是不回家！住在这里没吃了怎么办？”李狗蛋担心地说。

秀花又不语了，想起村里人对她的态度和神色，便装作开心的样子对李狗蛋说：“你别担心我，姐姐在这里很好！有空的时候呢，姐就去家里走走，顺便看看你的学习成绩怎样了！别让叔叔太操心！”

“我的学习你不用操心！”李狗蛋说，“我只担心你在小镇上上班的事！那个小镇的人都坏，个个都存有坏心眼，我怀疑他们会对你打着坏主意！”

“我小心他们就是了！”秀花拿起吴明的一件破衣服，准备针线缝补。

“伯娘死得好冤！”李狗蛋突然提起了秀花的娘，恨恨地说，“我不会忘记那些可恶的男人！”

秀花一听李狗蛋提起她娘，眼泪就出来了。李狗蛋走过去，用自己小小的臂膀轻轻地揽住她腰。秀花就势把李狗蛋抱在怀里，声音哽咽：

“就你对我好！我知道！我命好苦！李狗蛋，你长大了带我出去，我们离开这里！”

“好的！”李狗蛋咬紧牙齿兴奋地说，“我一定带你出去！我李狗蛋天不怕地不怕！”

“他们都说我娘是狐狸精，我是我娘生的，命中带克星！你真的不怕吗？”秀花抱着李狗蛋好奇地追问。

“如果我怕，我长大了还怎么娶你？”李狗蛋坏坏地对着秀花笑。

秀花真的笑了，这笑容凄楚中带着无奈，也带着一丝羞涩。

“我这一生只要有李狗蛋就够了！”秀花喃喃地在李狗蛋耳边细语，“其他人我不管！还记得吗？在你十岁的那年，为了我同一个坏男人打架，结果鼻子都被人家打歪了！”

李狗蛋“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说：“他也没有捡到便宜！还不是被我咬断了一只耳朵？”

想起往事，秀花感到非常温暖。

“从今后不能再为我打架了！我怕打打杀杀的！”秀花颤抖着手抓着李狗蛋。

“不打架可以，但是不能有人欺侮你！”李狗蛋反手一把**地抱住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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