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走过去,伏下身子,想把法国教官扶起来……
法国教官艰难地翻过身,摆了摆戴着拳击套的手,指指左腿,脸上的表情异常痛苦……陈浩有些不知所措……
陪同的警官学院的领导和场外的法国教官,还有一些警官学院的
学员,一看这种情况,都纷纷跑向垫子中间……
几位法国教官伏下身子,用法语向躺在垫子上的法国教官询问着
什么,躺在垫子上的法国教官痛苦地用法语回答着……
蹲在一旁的翻译对陪同的警官学院的领导说:“他说他的腿非常
疼,不能动……”
“快去叫院医,快去……”陪同的警官学院的领导朝身边几个学
员喊道。
几分钟后,一辆救护车拉着警笛开到训练馆门口,几个院医抬着担架跑了下来……
训练馆内,那名法国教官还躺在垫子上不能动,面部扭曲,看来伤势不轻。围观的警官学院的学员看到院医进来,主动闪开一条道,院医放下担架,立即进行检查……
“左小腿踝骨骨折,快拿夹板。”检查的院医向另外一名院医说道。这名院医连忙起身,跑回救护车去拿夹板……
什么?骨折?陈浩真不敢相信自己这一脚会这么厉害,他懊恼的用拳头砸了自己的头一下……这也难怪,陈浩自小在业余体校踢足球,十余年的铁杆后卫,腿脚的爆发力无人能比。当兵五年,在特种部队成天是摸爬滚打,练就一身好功夫。平时训练对打,陈浩总是悠着点用力,点到为止,今天是太投入了,使出了全身的力量。
警官学院的院医用夹板把法国教官的左腿固定好,用担架把法国教官抬上救护车,救护车拉着警笛驶离了训练馆。
训练馆里,警官学院的学员们陆续离开训练馆,警官学院的院领导也陪同几位法国教官离开训练馆。临走时,陪同的院领导狠狠地瞪了陈浩一眼……
中央警官学院院长办公室,宽敞豪华但又不失庄重,进门的正面墙上“铸我警魂”四个大字苍劲有力,格外醒目。
佩戴一级警监警衔的学院院长在屋里来回渡着步子,神情十分严肃……
“报告”陈浩在门外喊道。
“进来吧。”院长回到写字台后坐下。
陈浩推门走了进来,来到院长写字台前。
“坐下吧。”院长指了指写字台前的椅子。
“不坐,请院领导指示。”陈浩两手自然下垂,立正站好。
“说说吧。”
“今天上午,警院的同学在训练,法国教官主动……”
“不用说过程,整个过程我都了解了,说说后果。”院长打断陈浩的陈述。
“后果?什么后果?”陈浩不解的问道。
“什么后果?左小腿内踝骨粉碎性骨折。这个后果还不严重吗?”
“院长,我不是故意……”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你要是故意的,我就开除你。”院长有些动气。
“平时对抗性训练,伤筋动骨也是常有的事,我们练的就是抗击打能力……”陈浩还在辩解着。
“可人家是法国皇家警院的教官,是友好访华团,这次是受国际刑警组织委托到我们这交流教学经验的。出现这样的事,叫我们怎么交待?给我们警院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给我们国家又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这些你考虑了吗?”
“院长,坦白的说,我不同意您的说法。您说到影响,假如这次受伤的不是他而是我,就不会有什么影响吗?假如让法国教官把我们警院的学员一个一个的都打倒,对我们的警院、对我们的国家就不会有什么影响吗?”
“陈浩啊,陈浩,你太年轻、太不成熟了……好了,我不跟你说了,鉴于事态的严重性,我不得不建议院党委从新考虑你的留校任教的问题……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如果组织上做出什么决定,我无话可说,我只有服从。”陈浩回敬道。
“好了,你回去吧。”院长无奈地挥了挥手。
陈浩一个立正,敬礼,转身离开了院长办公室……
半个月后,98级学员的分配方案下来了。陈浩接到的通知是:因工作需要,调回原单位工作。
“什么因工作需要?明明是在整人吗。”“就是,如果受伤的不是法国教官而是陈浩,院领导就不会作这样的决定了……”宿舍里,同屋的学员们纷纷为陈浩打抱不平。
陈浩对同学们的抱不平不置可否,他心里明白,现在是说什么都没用……
一位学员拿过陈浩手里的分配通知书,仔细看了看,感慨地说:“一个“工作需要”可以解释一切啊……”
另一位学员调侃地说:“是啊,“工作需要”,这是中国官场上惯用的老词语了,提拔重用可以说“工作需要”,贬官发配也可以说“工作需要”,还让你挑不出毛病,有理难说,有苦难言。也不知是哪个大爷发明的这个专用词语,屡试不爽,真是太聪明、太学问了……”
接到通知的第二天,陈浩忙着办手续,收拾行李,与同学、老师告别。当天傍晚,没让任何人送行,陈浩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了朝夕相处四年的中央警官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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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往 事(1)』
北京火车站6号站台停靠着北京开往宁州的97次特快列车。此时离开车还有一个小时,车站还未放客,站台~没有旅客,陈浩拖着行李箱走在站台~……这是宁州铁路局客运段的列车,陈浩原本是宁州铁路公安局刑警支队的刑警,和客运段同属于一个铁路局,~学这四年,每次寒暑假回宁州,陈浩都是坐这趟车,与车~很~。乘警长老张在餐车~看见了陈浩,用车钥匙敲着车窗跟陈浩打招呼……陈浩微笑着向老张挥挥~……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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