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谷子感觉和万杰一起干这活有点吃亏,就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可是还没说完,万杰就自己提出来了,倒叫他有点尴尬,于是他忙说:“叔不是那意思,我是说这活我们和他老板论天,就算是滥竽充数,我们总还有万杰娃这个影子,战线长了,还怕没我们的钱了?”说着,再看了看三大,那眼神的意思是想叫三大表态。
三大说:“早上万杰因为饭钱白白叫那老头套去了五十块钱,他的心情也不好,我想我们一起出门,也就不要计较多少了,到时候工资每人一份均分了吧!”
“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么!我们反正是买不到广州的车票,这样有吃有喝的拖上几天,总不比干坐着强点?”谷子看看三大表态了,就顺水推舟,“那就这么定了,我去和老板说说。”
谷子进去没几分钟,老板也就出来了,对了他们几个说:“那就这么定了,论日工,每天三十块钱,从明天早上八点开始,下午六点下班。”说完了,又想起来啥,就补充到,“这时间早晚饭不计算在内,中午吃饭时间给你们一个小时。”
三大看看天色还早点,就问:“今天不干了?”
“油头粉面”说:“今天还是算了吧,工钱也不好算,明天你们一早来了就行。”
不要看谈价钱的时候“油头粉面”显得很吝啬,真正到了干活的时候,好像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早上谷子和三大、万杰一到,就先给他们每人一盒烟,到了第三天干完活算账的时候,因为才是下午四点多的时候,他也没有计较,给他们算了满勤。
第一次揽活,谷子感觉尝到了甜头,城市里的钱就是好赚,这要是在农村,要死要活的舞弄着庄稼,除了开支,不算自己的工夫钱,一年到头也没有几个积攒。于是,当天晚上,谷子就打发万杰去外面夜市上买了半斤猪下水,三块钱的火烧馍,三个人好好吃了一顿;同时,谷子给三大和万杰一起展望了美好的未来,他说:“我看我们也不要跑广州走深圳的了,就在河东,就做我们这打短的活计——你俩算算,在广州吃喝拉撒睡,哪样不比我们河东贵?说起来是多赚了几个,我看啊,除了花销,我们不一定能拿回来几个钱。”
三大不用说了,原本他就不想出远门,现在听谷子这么说,自然高兴;万杰就有点失望,按他的想法,就算挣不来几个钱,到远地方跑跑,总还是见了点世面,老待在河东这么个鸡屁股大的地方有啥意思?
想是这么想的,可是没有火车票,现在谈去哪里都没有实在的意义,于是,第二天一早,三个人在小摊上吃了油条豆腐脑后,再次来到了“钓鱼台”。刚坐下,三大就开始抱怨说:“今天的油条不好吃,远没有那次和三姨夫吃的那个好,还有那豆腐脑,太老了,也没有那次的嫩……”
万杰听了三大的话有点想笑,可是他没笑出来,对一个惯久在乡村生活的人来说,吃一次城里的早点也会叫他有着无限的优越感,这叫一个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的万杰多少有点感慨!
虽说已经过了正月十五,可是今年的节令有点晚。没一会,万杰感觉坐在这风口里有点冷,就往谷子的身边靠了靠,可是不经意闻到了谷子吐出来的浓浓的烟味,呛的他大声咳嗽了起来,眼角也挤出了泪水。
今天的“钓鱼台”的气氛有点异常,万杰看着好几个人都是鬼鬼祟祟的样子,这边跑跑,那边走走,但是耳语的时候多,因为对这里还不是很熟悉,所以万杰也没当回事,揉了揉眼睛,再用手挥了几下,把谷子吐出的烟驱散了。这时候,一个黑影遮住了万杰和谷子的太阳光,万杰抬头看了看,只见自己面前站着一个高大,胖且黑的男人,嘴里叼了根黑黑的雪茄烟,但是不见烟雾,好像已经熄火;嘴角长了个瘊子,似乎是吃饭的时候不经意沾上了一粒黑米。
“瘊子”没看万杰,眼睛盯着谷子看了看,问:“房子拆完了?”
谷子看了看“瘊子”,感觉没见过,心里有点含混,就点了点头,说:“完了,你有活?”
“瘊子”莫名其妙的笑了笑,说:“有,还是拆房子,论天,你们一天要多少钱?”
谷子听“瘊子”的口气是知道他们的价格的,就说:“还那价格,管饭二十五块,不管饭三十块——哦,对了,每天要外加一包烟。”
“瘊子”想也没想,说:“行,可是说好了,我没开车,你们要走着去,但是地方也不远,就在盐池边,顺了这条路一直走,见了盐化医院那里有个十字路口,斜插过去就看见地方了,你看行不?”说着,“瘊子”用右手指了指自己刚刚说的那个方向。
谷子看了看万杰,对“瘊子”说:“我们干活是三个人一起的,你看行不?”
“瘊子”掏出了打火机,把嘴上的雪茄点了,猛吸一口,再吐了出去:“是要你们三个一起做的,少一个还真做不了这活。”
“瘊子”的来临好像一针强心剂,给了谷子莫大的信心,他越发感觉自己昨天晚上的决定是英明、伟大而正确的,他看了看万杰和三大,说:“走!”
万杰也感觉今天的运气格外的好,忙过去附在三大的耳朵上耳语了几句,然后三个人就跟在“瘊子”后面,向盐池方向走去。
过了十字路口,斜插过去,再往前走了大约八百米远,“瘊子”站住了,谷子看看他不走了,问:“怎么不走了?”
“瘊子”拉了脸,说:“到了。”
这里前后左右都是崭新的高楼大厦,往前就是白茫茫一片的盐池,也没见有那破破烂烂的房子,分明不是干活的地方。谷子疑惑的看了看“瘊子”,再看了看万杰和三大,两个人比他好不到哪儿,就感觉有点不妙。
这时候,谷子发现从旁边楼房边过来了几个人,没有来得及细看,来人就把他们三个围了一圈。“瘊子”这时候抬起右手挑衅地在谷子的脸上拍了拍,“哈哈”一笑,用手指了指来的几个人,说:“你们不是喜欢拆吗?把这几个弟兄的胳膊腿都给我拆成零件,工资我少不了你们的。”
谷子看看事情不对头,忙陪了笑脸,说:“大哥,您看您说的哪里话?你就是借我们几个胆子我们也不能那么做啊!大哥,我们是新来的,不知道咱们的规矩,还望大哥指点!”
“瘊子”装出了一副惊恐的怪脸:“指点?我可不敢啊,再指点你们几个把活都抢完了,那我们的弟兄们还不都去喝了西北风?”
谷子算是明白了,自己那天抢活是有点冲动了,那些人下车是在和老板讨价还价,可自己误以为他们不愿意干,到现在惹下麻烦了。可是谷子知道,这还不能解释,他们费了这么大的劲把我们弄到了这里,那就不是说能简单解决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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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工不顾死活 请客负荆请罪(3)』
“瘊子”这个时候好像没了耐~,他用~指了指远~白茫茫的盐池,说:“你几个~把我们惹火了,惹急了我们把你三个打~扔到那咸~里你们相信不?”~照万杰的想法,这个时候他们应该是没有多少闲话就开始揍他们的——在学校里他也打过架,只~自己这边人多势众,一般的是见了对方就打的,很少如此这般地磨牙~~头的。现在看着“瘊子”是光动~不动~,万杰就~还有救,于是试探~的对“瘊子”说:“叔,‘在家靠父~,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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