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地方是肥婆饭店。二十时小时营业。离妮妮家就十分钟的路程。离那出租屋也不远。前天涓涓给出租屋起了个名字，“外头坡”。

“外头破”是涓涓老家的一处山野，儿时的天堂，现在长大了，也希望拥有一座自己的天堂。比如乌托邦的东西。遮风挡雨就不用说了，最主要的是快乐，少一些城市的繁杂。

“外头坡好啊，我喜欢，有种神秘感，就这么定了。”妮妮发话了。

妮妮是大姐大，号令三军，娜娜当然也得认同。可能娜娜的家乡也有她的乌托邦吧，不过现在妮妮说了，也就不好多说什么的。

十一点准时到。点了一锅天鸡粥。之前妮妮就电话预约了，等到的时候，也盛了上来，满满的一锅。李深今天高兴，还点了好些下酒菜，叫了几瓶啤酒。

单还得他买，众姐妹可不会客气。

不夜城，快十二点了，路上行人却没有消去的迹象，悠哉悠哉的，仿佛世外桃源。尘埃落定，在这十二点的时候，也该没那么喧嚣了吧。

“还喝吗？要不再来两瓶？”李深看着桌上空空的瓶子，已经是六个了，不少了。

“不要了，我还有事，得先走了。晚上就不回去了。电联。”妮妮看了短信，就走了。短信是小杨发的，说了叫妮妮去叙叙旧，就在维斯特酒店５１１号。５１１号是大学时代妮妮的宿舍号，现在小杨还记得。感动。所以就去了，料想也不会发生什么。要是会发生的，四年前就发生了。

四年前还在校园里。

娜娜也是心不在焉的，也转身走了，顺便坐了妮妮的车回去。路上，妮妮想说什么，可又不忍心说，几次都欲言又止。到底是姐妹。

“是不是关于阿伟的？”娜娜开了口。

“我不知道。”

“说，我能理解。是姐妹就说。”

“今天我看到阿伟跟那小护士聊天……”妮妮忍不住就说了。妮妮心就是软。

“哦，也许是真的没什么，你别想多了。再说了，要是那小阿海真对妹你做了什么，我去做了他。”大姐大就不一样，说话就是恨。

“哦……”

到金碧菀小区了。娜娜下了车，一转身，妮妮消失在视线里，留下娜娜孤单的身影，好想妮妮回来，一起说说话，一起抱着入睡，和从前一样，可现在的妮妮却跑到另一个男人那里了，自己还是一个人，上天怎么那么残忍？心里呐喊着。

那边，李深买了单，送涓涓回去。门口，道别的时候，涓涓仅是说道：“今晚妮妮和娜娜不回来，你就留下来吧。”

这火就这样烧起来了。涓涓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当那一抹落红映入眼帘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她失去的是什么。想哭，但哭不出来。一切，都那么的突然，闪电一般，躲闪不及。多少年坚守的东西，一下子失去了，难免有些落寞。况且面前的这个男人太深沉了，深沉得自己看不清楚，这人，这心。

“我会负责的。”李深道。

想想，有这么一句，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一个人漂泊了那么久，和李深，也算是同是天涯沦落人了。李深也算是个成功的人，如果真能嫁给那么一个男人，也就认定了这样的命的。就怕是在玩弄。不过事已至此，已没了回头的余地。

那夜，火烧了几次。涓涓在冰与火的交融中睡着了。

娜娜回到家，母亲已经睡了。想打个电话给阿伟，不过相对于打电话，她更希望能接听到阿伟的电话。对于这份感情，她是全心全意去付出了，没有任何后悔的余地，也没有任何的保留。她相信，她的真诚，可以换来另一个真诚。毕竟，自己的条件真的不差，比涓涓强多了。又或者比那小护士强千万倍。

“老公，晚安。老婆想你了。”发了条短信。

短信来了：晚安。没有“老婆”二字，也没有“想”这个字。晚风有点冷。娜娜失落了七个小时。

七点钟赶去上班。整夜都没睡。眼都布满了血丝。

妮妮呢，和小杨聊到了深夜，最后是**趟在那里，相安无事。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妮妮喜欢那样什么都不穿地睡。不过趟在她身边的男人是她的初恋情人。她希望奇迹的发生，可终究没有发生。这城市，另人向往，像她的身体。更像一朵玫瑰，血红血红的，一片片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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