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琴病愈出院后,惠心好几次想把父亲和凤姨苟合的丑事捅出来,又如鲠在喉,不吐不快,欲吐不能。让惠心感到不平的是,妈妈丝毫没觉察到父亲与凤姨的越轨,以一贯的宽厚善待凤姨。凤姨在她家依然堂皇出入,贵为座上宾。屈辱、悲愤交织折磨着惠心倔强又脆弱的心灵。
惠心彻底对金凤改变了态度,变得冷淡,甚至冷漠,以前喜欢金凤的漂亮,现在一见到那张风韵犹存、没有多少岁月留下痕迹的脸面就反胃口,越发觉得这张脸生下来就是破坏他们美好的家庭,是罪魁祸首。这种冷漠很快地殃及到她的家人,惠心开始对建树采取回避的态度,晚上再没跟建树一起晚修,晚饭后就把世界挡在外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是咬着笔头作毫无头绪的沉思状,就是对着空白而冰冷的墙壁发呆。
有着诗人敏锐而细致感觉的蔡扬似乎觉察到什么。这几天,素琴还是上夜班,只是比以前提早了半个钟头回来。惠英变得更静气,让人更弄不懂这么闷的内心世界,装的究竟是什么。惠心的变化就更让捉摸不透了。以前,除了更有品位,更有修养更有素质,活跃得简直是现代版的“小燕子”,现在,彻头彻尾地变了,跟谁都有仇似的,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问,她就一句:“我读书,当我透明的,看不见”。读书是拒绝一切干扰最堂皇的借口,作为对语言有相当驾驭能力的诗人,蔡扬也找不到开启心扉的钥匙。奇怪的是,金凤这几晚也蒸发了似的不来。蔡扬成了离群索居的孤家寡人。
这晚,蔡扬终于敲开了惠心的房门,告诉她,后天他将以嘉宾的身份,诗人的名义到她的学校开一个诗歌讲座,希望她到时捧场。惠心不冷不热地说:“我现在不写诗了,对诗不感兴趣”。
蔡扬惊讶地看着惠心,好像面对的是一首艰涩难懂的朦胧诗:“诗歌不是你一直以来孜孜不倦的追求吗?诗的最高境界就是人生的最高境界,你说过为达到这个境界锲而不舍的,现在怎么突然放弃这种追求呢?而且,你没有说出让我信服的理由”。
惠心那冷淡态度升了级,脸上挂着不屑:“理由很简单,因为现在我才知道,当初我是多么的幼稚,在我读过和写过的诗歌中,从来就没有表现过真实的生活,追求如你所说的那种最高境界。我是由失望而放弃的”。
蔡扬拿不定惠心针对的是诗还是人,他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所以,我不想盲从,我想重新认识生活,认识人”。
蔡扬看着怎么也与沧桑挂不上钩、划不上等号的惠心,脸上分明就布满了沧桑,不禁悠悠叹了口气,作为诗人,作为父亲,他清楚人间的沧桑一旦落在一个肩膀还未坚硬的小女孩身上是多么的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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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心存芥蒂』
“惠心,也许,这些话应该留在后天说,那时候你我完全可以抛开父~的等级观念,平等对话、谈论,甚至争论。我不喜欢你对爸爸单纯的崇拜和盲从,我更想听到另一种有见地的~音”。父亲这话,倘在平时,惠心肯定会叹为至理名言,但父亲原本高~仰止的形象已在她心里轰然倒塌,成为~神~的废墟。~高论愈显出哲理的光辉,愈显出~矫情和虚伪。惠心突如其来的冷淡和回避引起建树的猜疑,有一次,建树在~场一个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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