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嘲笑他,几乎所有的人都准备遗弃他,只有父亲没有!
“孟母三迁”的故事,流传千古。
彭成的父亲,为了彭成能考上中专跳出农门,也为他“三易其校”。
在那个年代,要换一所学校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更何况彭成这样一个调皮捣蛋的后进生!尤其是第二次中考失败之后,按规定彭成不可以在原来的学校继续参加考试了。父亲为了能帮他在外乡再找一间学校,想尽了办法,吃尽了苦头。
路,走了一条又一条;礼,送了一袋又一袋;话,说了一箩筐又一箩筐……
在父亲的万般周旋下,彭成终于有了再次复读的机会。一年后又迎来了他生命中的第三次中考。
失败太多次了,他内心的自信早已被周围人嘲笑的目光抽得干干净净。尽管这一年,他真正做到了“头悬梁,椎刺股”地**努力,尽管这次的考卷做得比从前轻松许多,但是,从考场上走回来,彭成还是做好了再次落榜的心理准备。他几乎不跟家里人交流考试的事情,装作一种把这件事完全置之脑后的姿态。
每天清晨,他便骑着自行车,走街串巷去卖冰棒。那一声声的叫卖声,从自己的口中吐出来,在空气中划了一个圈,又重重地掷进自己的心坎,搅动他满心满肺的负疚感,酸酸地疼。中午时分,太阳毒辣地灸烤着他的全身,那从脸上大颗大颗滴下来的,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到了晚上,当他把当天挣的几块钱交到母亲的手中时,他仿佛觉得交出去是一份份的愧疚,只有这个时刻,他才觉得自己的内心会轻松一些。可是,夜晚,母亲辗转反侧的叹息,又会如一个个铅块一样敲进他的心里,让他第二天更为沉重地出发……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多月。
所有有希望考中的同学都已拿到了入学通知书,一切似乎已成定局。然而,那几百个挑灯夜战的夜晚真的就付诸东流了吗?那千百次的父母殷切叮咛真的就随风消散了吗?那曾在心中热烈翻滚过的英雄男儿的梦想真的就彻底冷却了吗?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往往在绝望的边缘出乎意外地粉墨登场。
那个特殊的日子到来的时候,一点预兆都没有。清晨,彭成照样揣着万分沉重的心情,骑着那辆破得到处吱吱响的自行车去批发冰棒。天气真闷,他的心更闷。驮着满满的一箱冰棒,走了好几个乡镇,到了傍晚的时候才卖完。
当他身心疲惫地回到村口时,有关于他的一切都变了。只见远远地就有人向他一边招手一边喊:
“黑将,你考上了!……你父亲来电报了,说你考了561分,全校第二名!你考上中专了!”
全身的血液轰地一声仿佛全冲上了头顶,心跳也咚咚咚地加速敲打胸腔,他想听得更真切些,在人群聚集的地方,他从自行车上跳了下来。正在议论纷纷的乡亲们都向他涌过来,一张张脸上都堆满了笑容,嘴中全是恭喜赞美的话语,即便是那些平常嘲笑过他的人,这时也用一种将信将疑的眼光打量着他,仿佛想从他的身上找出一块“新大陆”来似的。
“那……这……是真的了?!”他嘀咕了一声,泪水像决堤的河流般夺眶而出,自行车也“兴奋”得从他不知不觉松开的手中溜了出去,连同冰棒箱一起撞击在地面上,发出几声“咣当咣当”的“欢呼”。
“我——考——上——了!”他扶起地上的自行车,疯也似地往家里跑!田野上,回荡着他长长的兴奋的呼喊……
终于要离开父母去到南京那个向往已久的大城市读书了!
“别了,我的爹娘!别了,我的伙伴!别了,我的小人书!别了,我的冰棒箱!别了,门前的小河!别了,我脚下的这片土地!别了——”
出发去南京的那天,他脑海里突然窜出这么一连串的“别了”,仿佛鲁迅离开三味书屋时的情怀。
迷蒙的晨雾中,母亲一直站在那儿,踮着脚尖,扯着脖子,摇着手臂……
这一走,再回来时,又将会是什么样的光景呢?
潇竹感言: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可怜天下父母心!父母针针缝制的,又岂只是孩子身上的衣?
为了自己的孩子能成龙成凤,父母们总是倾其所有尽其所能,用自己勤劳的双手和殷切的心,为孩子编织飞翔的翅膀。待孩子的翅膀**,父母的心也碎了,被掏空了。“父身病,是为子劳成疾;母心忧,是忧儿未成器。”
孩子真的要展翅飞翔了,父母又总是翘首企盼,担心他飞得太高,期盼他早些回来。这就是我们的父母啊!
“多少浮云游子梦,奔波前程远乡里,父母倚窗扉,苦盼子女的消息。多少风霜的累积,双亲容颜已渐老,莫到忏悔时,未能报答父母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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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天下单亲孩子(上)』
离演讲开场还有15分钟,彭成的~机响了。一个~孩“嘤嘤”的哭泣~从那端传来,一定又是听过他演讲的学生打来的,他每天都~接到十几个类似的~。“怎么了?宝宝?别哭……”多少年了,彭成已习惯称所有的孩子为“宝宝”,就像称呼自己家的~儿一样。“~爸,我是小英,我……”~的话又被~泣~代替了。小英,彭成想起来了。那是一年多以前在四川演讲时认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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