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上课，操场上一个鬼影也没有。有的只是孤苦伶仃的俺，在这破旧不堪的操场上、在这破旧不堪的石头墙上、在这破旧不堪的木楼板上爬来爬去。

楼上最北端动不动就会传来朗朗书声。每当书声传来，俺总是羡慕地盯着那望。不是俺好读书，而是在这间教室里边，有一个天天背着俺爬上爬下的姐姐。

孤苦伶仃的俺总是无聊至极。无聊至极的人总喜欢想些无聊至极的事，俺那时最想的就是那位姐姐——俺所想的这位姐姐当然不是俺的亲姐姐，那姐姐离俺家要有一山之遥。

想着想着，俺便顺着楼梯、一级一级地爬将上去，台阶爬完后，面前是一个个黑洞洞的窟窿，不知怎么搞的，这里的楼板动不动就不翼而飞，哪怕是补了又补。

望着眼前若大的窟窿，望着眼前要命的窟窿，俺没敢再爬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钟声总算响了。——确切地说，这不是钟声，而是铁路上的道钉敲打铁路上的钢轨发出的声音。这“钟”就挂在操场边的榕树上。每当钟声响过，楼下准会传来父亲叫魂似的喊声：“清明、清明……”

俺不敢应，父亲一旦知道俺爬上了楼，百分之百会扬起他那高高的巴掌。

钟声响毕，走廊北端便涌出一堆人来，冲在最前头的正是那位俺漂亮的的姐姐，正是那位一天到晚背俺跑上跑下的姐姐，她正在朝俺大步奔来，直跑到了老师的前头。

和往常一样，她跨过窟窿，蹲下身子。俺调皮地伏将上去，双手一会把玩着她那又黑又粗的羊角辫子，一会**她那柔柔的前胸，无比幸福地通过了那一个个令俺心悸的黑洞。

姐姐刚刚把俺背进教室，不知是谁找来了一截粉笔，塞进俺手心。待粉笔画完之后，楼板上便出现了一行小字——我去北京开会。每当这时，俺的周遭总是围的水泄不通。

还没等俺写完，榕树上的钟声再次响起，姐姐的身子再次蹲下，俺再次调皮地爬将上去，双手再次把玩着她那又黑又粗的羊角辫子，再次**她那柔柔的前胸，姐姐再次小跑着跨过那一个个又深又大的窟窿。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老师**书本已经从楼道口爬了上来。

姐姐急忙转身，几个箭步冲进了教室，将俺放在另外两位姐姐之间。那时，课桌都是三个人共用，人太多，俺太小，老师根本看不见俺。即使看见，对于这个出了名的校长公子，也不会有人啰嗦什么。

那时候，俺并不知道，男孩子是不可以把手伸进女孩子衣服里的。何况，那些大姐姐已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姐姐，她们比俺上初中的哥哥还大。严格地说，应该算是成人之列。直到现在，俺一直弄不明白，这仅仅是小学，为什么年龄差距会这么大，最大的和最小的居然可以相差十岁。

当然，确实有好多一辈子都没念过书的，如果这些人也跑到这来占它一席之地，这差距恐怕还远远不止……

其实也从来没人当俺是个男孩子。俺虽是个儿子（俺的的确确是个儿子）。但那年那月，俺总是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那是俺亲姐的旧衣。可能正是这个缘故，从来没有人把俺当“爷们”。可能因为俺不是“男人”，所以，一天到晚总是和一堆女孩子粘在一起，总是在“女人堆”中爬上爬下调皮捣蛋，总是弄出一大堆花花绿绿的乱七八糟的事情——

那时候，不管是大人小孩，腰带统统是根松紧带；更不用说，女人的胸还要罩上一个罩子，在那个年头，门都没有。别说门都没有，可能连见都不一定见过。于是，俺的小手总是在两个姐姐之间游来游去，一会是这个姐姐的辫子、一会是那个姐姐的肚皮、一会是这个姐姐的腿、一会是那个姐姐的臀、一会是……俺只是觉得，小手伸进大姐姐衣服的感觉特别舒服，岂止特别，简直是舒服的一塌糊涂。尤其是……

当俺的指头一不小心滑上“桃花小岛”，姐姐仿佛触电一般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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