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捏个什么劲呀？像女人似的，还能不能有点出息啊？是男人，就去吧，勇敢地走过去。她批评你，你就当什么都没说，洗耳恭听不就完了吗？但记住一点，别说书是我的。”

江涛以一种别样的语气笑着对我说。

“咱们是兄弟吗？”

“是，当然是了，这话你问的太没有水平了吧？明知故问嘛。”

“兄弟就要有福共享，有难同当，是不是？”

“是，这是当然了，不然还怎么叫兄弟呢？”

江涛一脸自信道。

我笑笑说：“那我一定要告发你了……”

还没等我说下面的话，王涛就急了，道：“草兄，你不能这样啊，我们是兄弟，你不能还兄弟啊？”

我道：“我们是兄弟啊，你说的兄弟要有福共享，有难同当嘛，我现在有难了，我告发你，我们正好是同党，一起承担嘛。这不是正合了兄弟你的心意吗？”

江涛哭笑不得，那脸已经像哭丧棒似的了，道：“兄弟我还想过几天安静的日子呢，怎么办啊？再说了，我见了小宋老师就腿抽筋，我会犯羊羔疯的，吓着人家不太好吧？我们要人道一点啊！”

我大笑道：“你也太龌龊了吧？不想去就算了，还搞出来个羊羔疯，你以为天下人都像你一样卑鄙无耻啊？你这是以什么之心度什么之腹，要不得啊！放心吧，我没有你那么卑鄙，绝不会以出卖兄弟来换取自己的减刑，这次我认了。”

我点点头，一步一挪地走出了教室，像通向地狱似的。这对我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挑战，这是我第一次正式被这样通知去见老师，以羞愧的事闻名。我盘算着如何应对，一百米的距离像在天涯海角，不知走了多久才到门外。我瞅了瞅，看周围没有什么人，这才努力地按了一个门铃。

“请进！”

里面传出来一个甜蜜的声音来，一听就知道是小宋老师。这种破地方，除了小宋老师，谁还有这种天籁般的声音呢？说实话，我真的想不以通小宋老师这样的容姿、这样的学历，怎么会跑到这么一个乡镇高中来当老师呢？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走还走不出去呢，现在竟然有人愿意进来，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我推门进去，依然耷拉着脑袋，一副极其信服的样子，头也不敢抬起来，眼睛看着地板往前走。我想一个学生犯了错，最重要的就是诚心地承认自己的错误，不但要口头上认错，更重要的要表现出来，这样才能让老师对你刮目相看。我这样做，无非是这个意思。我想，这样或许会叫小宋老师心生几分怜爱。

“你坐吧，没事的。”

小宋老师指着对面的椅子说。

我却没敢坐，仍然站着，故作颤抖着说不出话来。事实上，我有些不知所措，面对眼前的小宋老师，我真的羞愧难当，我感到自己的脸在发烫，肯定一脸通红，像西边烧开的云霞一样。

“宋老师，我……我知错了，以后不会了！请……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

“坐！别紧张，没事的。我让你来不因为那件事，那件事就过去了，早说了谁都可能犯错误，以后不再犯就可以了，知错能改还是好孩子。”

我听到这句话很高兴，不愧是大学毕业的，素质就是高。但我又有些纳闷，有些犯糊涂，搞不懂小宋老师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知道那本书不是你的。老师们都说了你是最乖的学生，这个我也有所知道。那件事就不追究了，不过你也好自为之。至于书嘛，我先保管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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