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琴不知哪来的勇气,一下爬起来叫道:“你放屁!扬刚扬刚快起来,抓小偷啊。”
黑影慌了,朝她一脚踢来,拔腿拉开大门就跑。胡琴被踢了个正着,疼得哎哟一声倒在了沙发上。
睡梦中的扬刚骤然惊醒,虎的跳下床冲出来,大门开着,路灯昏黄,正听见嗵嗵嗵、嗵、嗵、哎哟,小偷连跳带蹦慌不择路的逃跑声。
整幢楼都惊醒了。
平时神龙不见真容的芳邻们,都齐齐地打开了自个儿的防盗门,交头接耳惊愕不安的相互打听着。
嗵嗵嗵!嗵嗵嗵!巡逻的保安一溜五人威风凛凛冲了上来:“出了什么事儿?谁家出的事儿?小偷呢,小偷在哪?在哪?”
待冲到七楼,扬刚早气不打一处,恶狠狠的吼道:“还乱跑个啥?在这儿。等你几个来,茶早凉了,业主们瞎了眼,白养了一帮废物。”
保安班长率队进了屋,向扬刚敬了个礼:“你是事主吧?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扬刚扶住老婆的肩膀,说:“没晚,我们还有口气,活着哩!这是七楼不假吧?21米高的距离,又是双摄像镜头监控,小偷却轻易进了
屋。班长,请回吧,改天我们法庭上见。”
班长白了脸,往前一步想说什么,胡琴尖叫起来:“滚开,你们快滚开,我打110了。”
“算了,你们还是快走吧。”门口有人劝道:“现在需要安静,走吧。”,保安哥几个低头灰蒙蒙的走了,扬刚看见门口黑压压的挤着四
颗脑袋,隔壁7—3的岑寂王冠和7—2的何芳江山画。
“进来坐,进来坐!”扬刚招呼道:“都是同一层楼的,快进来坐。”
芳邻们期期艾艾的进来,紧裹着条灰毛毯的岑寂和随便披着件鲜红绒衣的何芳,一左一右的抚住了正在轻声啜泣的胡琴。
“胡老师,别哭坏了身子。”,“事情不出已出了,想开些,好在还没出多大的事吧?”,“放心,现在公安有案必破,小偷跑不了
的。”
胡琴听得话不顺耳,抬起头,闪着一双泪眼望着芳邻:“真没出多大的事儿,那小偷刚进门,就被我发现了,我喊起来,扬刚跳下床就吓
跑了他。”
“哦!是这样。”芳邻恍然大悟。
瘦削的王冠急切的问:“那你看清了小偷的模样没?”,胡琴想想,又摇摇头。“是男的还是女的?”平时见人爱打招呼的江山画,严肃
地侧着头若有所思:“认真想想,高、矮、胖、瘦?”
岑寂哭笑不得瞅瞅他:“江副科是在办公室审案呵?瞧你问的。”
江山画笑笑:“习惯啦,习惯啦,别说,明天公安来问,还不是这一套?”何芳就忿忿的瞟他一眼:“习惯成自然,你以为是在你的副科
长办公室?瞧你那德性,你是公安啊?”
扬刚望望这几位平时也不常见面的芳邻,咳嗽一声,推销般道:
“谢谢,谢谢大家的光临和关心,我和胡琴深为感激。不管怎样,警戒森严中,小偷居然轻易上了七楼,拧开了住户的防盗门,这样的小
区物管还要得吗?城门失火,秧及池鱼,该是我们共同行动的时候了。”
都知道扬刚曾为物管费而与小区物管有过节的芳邻们,口是心非的附合着,交谈着。
此时已是凌晨二点,万籁俱寂,繁星点点。
初夏的夜风徐徐抚来,让人心旷神怡,大伙儿都觉得睡意全无,再加上平时间相互了解甚少,便站着坐着的,越聊越起劲。
王冠一直望着渐趋平静的胡琴,凭他的敏感性,他不相信胡琴会“真没出多大事儿”。刚才进来时他已留心到了,灯火通明中的胡琴,衣
衫散乱,泪迹犹余,神情惊惶。
即便没“出多大的事儿”,瞧她这副模样,怕也被小偷吓着了或是轻薄了?
王冠忽然有些兴奋:哦,一个星光灿烂的初夏深夜,一个小偷进了屋,面对熟睡的美女主人,劫财又劫色;美女主人奋勇反抗,小偷落荒
而逃……这不就是一篇现代艳情惊悚小说吗?
他搓着自已的双手,很有些兴奋不已,陶陶然了。
一抬眼,王冠和正冷冷瞅着自已的岑寂对个正着。岑寂盯住自已老公,似笑非笑道:“我看呀,这初夏夜深,清风送爽,莫说小偷睡不
着,还有些人更睡不着哩,一根花花肠子在蠢蠢欲动哩。”
王冠脸孔骤然滚烫,扭过头去,暗暗咒骂一句:“神经病!”,他真有些讨厌自已的这个人事经理老婆,老是与自已思路狭路相逢。自已
刚想到什么,老婆准会猜到八九不离十。
他觉得,结婚几年来,作为老婆的岑寂好像没听说过有这种奇异功能呀?可这二年怎么啦?自个儿越是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或想法,她就
越是猜测知道,这算是哪门子事啊?
为此,苦恼不已的王冠,特地点了百度,输入二人的出身年月日。
结果,屏幕上跳出了“猴蛇相配满堂红,幸福美满最兴隆;升官发财家业旺,子孙三代不受穷!”,这让蛇人王冠暗地高兴又费思量,为
什么我一想到什么,老婆也就知道了啊?
江副科呢,这会儿正站在胡琴身旁,轻言细语的聊着。
“……这不怪你,前几天下午我们都开会去了,留下办公室小苏守电话。你猜怎么着?居然给一个收破烂的摸了进去,吓得小苏花枝乱
颤,花容失色;更莫说是在这样一个初夏之夜了。”
扬刚看看这位仁兄,总感觉到他酸溜溜的,实在看不惯他一副护花使者的嘴脸。但人家好歹是牺牲了睡眠前来安慰,没功劳也有苦劳吧,
便支开话茬儿。
再说了,谁愿意让芳邻们总拿自已的老婆说事儿?
何芳**披着的鲜红绒衣,讨好般朝岑寂挤挤,悄悄问道:“岑姐,还差人不?”,岑寂笑笑,也悄悄地回答:“不差,再等等吧,
啊?”
何芳撬撬嘴:“我烦死了,就想着跳槽,又没好地方跳。”
人事经理注意的盯住她鲜红的唇畔,仿佛不经意的问到:“睡觉也没擦掉?”,“擦掉了的,刚才出门,才抹上了的。”,何芳骄傲的扬
扬粉颈:“女人嘛,形象最重要。”
“臭美!”岑寂反感的哼一声,别过头。平时里她就看不惯这何芳,不就是仗着自已嫁了个公务员副科长么,一天浓妆艳抹的,好像天底
下的女人,就她一个人知道形象重要?
胡琴已完全平静下来,瞅瞅墙头上的大挂钟,已经三点多钟了。
经过这么一折腾,睡意重新袭来,她感到眼皮疲乏得张不开了,见大家还这般兴致勃勃,知道是由于平日沟通少了的缘故,不忍心扫大家
的兴头,便靠着沙发背,垂着眼皮。
扬刚这才拍拍手,清清嗓门儿道:“各位,呃,各位芳邻,我们是同一楼层的好邻里,好姐妹和好兄弟,就是平时里接触太少,往后
我们还是要相互多走走,多沟通才行。”
他这一说,又撩起了大家的话题,大家纷纷点头称是。
然后,又各自叹息或伤感现代人的生活方式一番,相约今后多沟通,多支持。以免再遇到像胡琴家今晚小偷进屋一类意外事儿。
扬刚高兴之下,立马跑到厨房,左手持酒瓶,右手握杯子兴冲冲窜出来。
“各位各位,为了今夜,干一杯!放心,五十二度的纯高梁酒,不醉人。瞧这枸杞泡得红潮潮的,多好看。来,端倒端倒,都端倒起,只
有这么一小口,半钱不到,都端起来。”
盛情之下,众芳邻只好端起杯子:“说得对,为了我们的友谊,干!”
“别忙!有个事儿。”节骨眼上,销售经理卷着舌头说:“煤气安全节能阀,各位用过吗?本公司新进的煤气安全节能阀,美国原
产,价格公道,国家检验合格哟。试试吧,挺好的。”
大家哄然大笑,又忙压低嗓门儿悄悄的跺着脚:“真敬业呀,现在几点啦?几点啦?”
胡琴恼怒的望望老公,举起酒杯:“莫听到他的打胡乱说,干杯!为了我们的友谊!”,“为了我们迟来的友谊,干!”总爱凑热闹
的王冠嘻皮笑脸的的冲着何芳挤挤眼,一边却恼了岑寂。
岑寂将他狠狠一揪:“盯哪里?为了迟来的爱吧?你个龟孙子。”
王冠就将自已的头一缩,发誓般辨别到:“说哪去了?我可是有贼心没贼胆的,你真是误会了。”,扬刚笑起来:“网络写手,一天
可以胡思乱想,不可以到处摸到哟。”
大家都笑了,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放下杯子,众芳邻逐陆续告别。
何芳,岑寂搂搂胡琴:“胡老师,安心休息呵,再见!”,“再见,谢了,以后常来玩呵。”胡琴扬刚送大家到了门边。防盗门门槛较
高,何芳没注意绊了一下,手一抖,握在手中的钥匙掉落。
紧跟其后的公务员弯腰捡起,却神差鬼使的捅进防盗门钥眼,谁知那钥匙竟吱溜一声就进了胡琴家门的锁眼,瞅得大伙儿登时目瞪口呆。
“怎么回事?”半天,胡琴才惊咋咋的问:“你家的钥匙打得开我家的门?”
何芳和江副科也惊呆了:“不,不知道哇,这是怎么回事啊?”,王冠和老婆对望望,王冠一把夺过何芳手中的钥匙,朝自家紧闭的防盗
门奔去。
结果,轻轻一顺,钥匙吱溜一下,也顺利进了他家门的锁眼。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慌乱中,岑寂掏出自家的钥匙捅向胡琴家锁眼,也顺利地吱溜而进,又捅向何芳家的锁眼,吱溜,照进不
误。
结果一一试下来,七楼三家芳邻的防盗门均能互开,如入无人之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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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无事生非·一、』
二、无事生非三家人,三对小俩~,六双~眼睛,一直大睁着到天亮。瞅着那淡白的晨曦慢慢变成纯白,胡琴只得~~的爬起来,开始~漱梳理。今天,市里组织全市所有的民办幼苗园来园里学习,园里提前几天就忙起。为此,老园长还特地如召集老师们开了动员会,表态说待大家忙过后,将视情况给老师们发参观奖。老园长治企如小烹,利用经济杠杆调动大家的积极~,屡战屡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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