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人消瘦,又到黯然伤别时;金戈铁马浑如梦,谁知热血暖孤寒!
寿梦称王,天下寒心;中原诸侯与吴国断绝关系,不相往来。唯独晋国,因为世代与楚国争衡中原,处境艰难;为了给楚国树立一个强劲的对手,以缓解自身日渐增大的压力;主动示好吴王寿梦,并且派遣使者带去了中原大地最先进的武器装备、最卓越的战术思想,教导吴国人乘兵车、列战阵,造铠甲、制利器,使得吴国军队的战斗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跃而成为楚国最可怕的敌人,缠斗于江淮之间,使得楚国无暇北顾,疲于奔命;只得乞盟于晋国,专心对付吴国,一晃就是数十年。。。。。
时近初冬,吴国大地一片萧条,姑苏内外落叶飘洒,如泣如诉;吴王余昧病重缠身,倒卧于床榻之上,目光呆滞;众公子跪在殿内,泪痕交错。许久,余昧长叹一声:“延陵君来了没有?”
长子僚抬起泪眼:“回禀父亲——孩儿已经令人数次相请;叔父出使中原刚刚归来,想必路途劳顿,故而至今未曾到来。”
余昧一声哀鸣,凝视窗外凄风苦雨,思绪万千。。。。。
忽然,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一人踉跄而入:“兄长!兄长。。。。”跌倒在地。
余昧精神一振,艰难地撑起身子:“贤弟!贤弟!!你终于来了!要是你来晚一步,恐怕。。。。快!快近前来!快。。。。。”
握住余昧冰冷枯瘦的双手,延陵君——季札痛哭失声:“兄长!江山隔阻,路途迢迢;虽然身在中原,季札心思未尝一刻离开兄长。数月不见,兄长瘦了!”
“人各有命,不可强争!愚兄福禄已尽,只在朝夕;只是心中牵挂贤弟,才苟延残喘,挨到今日。”热泪涌出,余昧苍白的脸色渐渐红润。
“兄长龙虎之躯,百病不侵,等到。。。”
“不,贤弟!”余昧打断季札的话,“你听我说!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只怕熬不过今晚了。有些话要是现在不说,我死也闭不上眼睛。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为了我们吴国,为了父王的嘱托,你一定要听我说完。贤弟,你还记得父王临终时的情景吗?”
季札泪流满面,使劲点了点头;众公子听说出旧事,都屏住呼吸,停止哭泣。
努力地喘了几口气,余昧说道:“当初父王临终之时,也是躺在这里。他、他对我们兄弟四人说过的话我至今铭刻于心,不敢忘怀。那天下午,大雨倾盆,父王说道‘一失足成千古恨,自古如此!当年为父年轻气盛,为我们吴国造下祸患,追悔莫及,直至今日!在即位大典上,为父在太庙门前接受天子使者册封;当听到‘继承子爵之位’这几个字时,犹如万箭穿心,痛彻肺腑。当时我不知道自己究竟作了些什么,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好像所有的人都不存在了,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进入太庙,跪倒在列祖列宗灵前。当着太伯的灵位,我发誓一定要将太伯失去的名分重新夺回来—,那就是——称王!于是,在朝堂之上,当着内史兴的面,在群臣的争执之下,我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丝毫没有考虑后果。送走客人,三个月之后,为父便擅自称王;自此之后,我一直沉浸在沾沾自喜的情绪之中,直到内史兴的预言辗转传到我的耳畔;在渡过淮河之后,他说、他说——为父欺君蔑祖,祸及子孙;吴国若是不败,是天道废!这些话就像一声声霹雳,震得为父目瞪口呆,万念俱灰!从此终日活在恐惧之中,度日如年!’”
趁着父王**的当口,公子僚说道:“匹夫之言,何必认真!吴国强盛,如旭日东升,谁不羡慕!?”
余昧微微一笑:“傻孩子!当年我也是这样说的。但是你祖父说‘见微而知著,圣人所为。内史兴博习经史,贯通古今;不言则已言则必中,天子以师父的礼节对待于他,谁人不知?所以,明明知道晋国为了利用我们的力量对抗楚国才伸出援手;申公巫臣为了报私仇才献上楚国山河地形图,为父还是与他们结成了攻守同盟,得罪楚国,至今战争不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吴国的强大,子孙的延续!’”话锋一转,余昧对季札说道,“贤弟!乱世立贤,国家之福;父王为了让你继承大业,鼎盛吴国,一改旧制,令王位兄弟相传,你、你不要辜负了父王的一片苦心呀!”
季札起身想要推辞,余昧一把拉住:“贤弟!几十年来,内史兴的预言似乎正在变为现实,令人肝胆俱裂!所以,长兄诸樊王亲临战阵,命丧匹夫箭下;次兄余祭王观览龙舟,血溅越囚之刀;愚兄即位以来,疾病缠身,生不如死。吴国日渐衰弱,令人痛心。为国为家,愿贤弟秉承大业,挽狂澜于既倒,愚兄死而无恨!”
季札低头不语,避开余昧期盼的目光;许久,余昧长叹一声,对众公子说道:“我死之后,延陵君即位为王;你等当同心协力,共图社稷!若是有生异心、残骸骨肉者,众人当共铲除之,死后不得进入祖宗之庙!”
众人顿首立誓,余昧王含笑升天,紧握季札之手,久久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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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季札逃位』
才情绝世诚可叹,心如止~更应怜;一朝遂我终生志,碧~情天展欢颜!凄风苦雨夜,心碎无语时!余昧王黯然升天,空留万千伤感;季札率领群公子哭的是~去活来。三位兄长个个英年早逝,令季札肝肠寸断,~不~生。就像清风拂过~面,国君去世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姑苏内外;群臣素~白~,相率来到内殿,哀悼君王,人人跌~哭泣,个个顿~捶~。哭~震天之中,一人忽然排众而~,~~而言:“国家多难,~敌窥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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