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班子和鬼怪的关系一直扑朔迷离,至少在爷爷心中是这样。
话说当时也是村子里面来了个戏班子,那时候还没有礼堂之类的东西,戏班子就随便在村子里面搭建个戏台开唱,一切从简,戏班子也只图个温饱,农民们也当看个趣事。当时也不讲什么钱不钱的,只要看完后好心的观众提供点什么豌豆,胡豆之类食物就已经是很好了。
他们刚开始来的时候村长就有些反感,再怎么说毕竟实干精神这种主流思想在当时是最重要的,而当时村长之所以被选任出来也正是因为他的这种实干精神。他心里面有什么不满意,嘴上终究是没有说出来,一来村民们都还是想看一看,见识见识。二来,这毛**的指示里面毕竟没有严令禁止这些活动,他终究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上级没有什么明确的说明,他自己也不好擅作主张。
戏班子来了,也有好心的农民上前去帮着他们搭建戏台子,村长看到了难免就会嘀咕几句,说什么不好好干活,就知道跑到这里来偷懒。这时候那些农民就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戏班班主是何等聪明的人物啊,加上之前村长对他们戏班子的态度也不是那么好,于是班主心里面多少也有些气恼。
话说,戏班子开唱还要延缓两天,主要是村长这方面的意思,虽说戏班班主也是好言好语地劝说村长他们需要加快进度,但是村长只是淡淡地用什么现在正值农忙之类的原因搪塞过去。但是村子里的人都看得出来,村长是有意要和戏班子过不去,因为虽说正值农忙是不假,但是也早就是要接近尾声的了。根本就没有村长所催促的那么十万火急的架势。戏班子虽说还要赶着时间去其他村子演出,但是这村长方面的关卡是很明显过不去了。
终于开戏的时间到了,**儿的都看得很尽兴,村长虽说因为前几天那些事情的原因始终不情愿到场,但是也碍于情面还是硬着头皮到了,只是一言不发,由于他站的方位正好面向绝大多数的群众,因此他的黑着的脸色就被大家看得一清二楚。本来戏班子表演到一些**段子的时候,喝彩声确反而有些压抑的感觉。这一切越是到后面越是明显。到了最后村长的脸色更是比刚才更加地难看了。大家竟然集体默然了,戏班子也从开始的精彩到了最后的应付过关。
更难堪的还是最后时段,还没有表演完,村长便好像更加生气的样子,气冲冲地离开了,头也不回,一言不发更是令大家感到有点不自在。于是有一部分农民也跟着村长的后面离开了,刚开始也就一个两个的离开,可是到了后来竟然是成群结队地准备散场了。戏班子看苗头不对便准备快速收取村民们的食物之类的东西,可是大家也好像有什么顾虑似的,好多本来带有食物的村民也都悄悄往后缩着身子,惟恐村长知道了自己给戏班子了什么恩惠。
戏班班主毕竟是文化人,有很强烈的羞耻心,看到这样的情形,也没有大叫大骂的,反而还要他那些叫骂的徒儿停止继续索要食物的行为。
以前从来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形,别的村子里面的群众都是很热情地送给他们一些食物,哪里像今天这样的狼狈不堪,甚至像是在乞讨一样。他自己想想心里就有气,而且还因为村长的原因在这里白白浪费了一天。
戏班子撤戏台的时候,这时候就没有一个村民敢来帮忙的,虽说村长不是往些年那些地主那样有点恐怖的味道,但是毕竟大家是一个村子里的,况且以后有什么需要签章什么的还要靠村长帮忙。晚上戏班子悄悄地离开了村子,第二天大家继续干着属于自己的那份活计挣公分。
当然也是很快就忘掉了,还有戏班子来村里演出这么一回事情。直到村里发生了这么一件怪事情之后,大家才隐隐约约记起了什么......
那天是戏班子离开村子之后的第二天,像往常一样大家干完活儿便回家做饭。但是那年天气特别的热,因此大家在忙完一天后都喜欢去院坝里面乘凉。又因为在村口特别有块大的空地,加之村子又是建在山顶的,因此从下边垭口吹上来的风就特别大,如果是在自己家附近乘凉,老天爷这几天本就已经把土地晒得火烫火烫的,吹阵风过来,都是热腾腾的,没有村口来的凉快。
怪事发生前总是有征兆的,但是这次却是莫名其妙的,因为正当众人有说有笑的时候,突然听到几声狗吠,大家都没有理会,但是过了不久狗吠声音越发显得急促了,不到一会儿,村子里面的狗好像都叫了起来似的,乱糟糟成了一团,并且声音很大,很狂。大家现在都停止了瞎侃,仔细听那些声音,那声音便显得更加急促了。大家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便有人提议回家去看看。于是大家便集体往家里赶。走了不久便看见真的是一大群狗聚在一起(才解放不久,爷爷村子里面的狗还没有拴住),那群够对着一块空影不停地乱叫,那块空影又什么都没有,根据空影的大小来看,差不多可以容纳一个人,是一个人站的位置。
大家都看不出个什么头绪来,那群狗也并不是静止不动地叫,它们也会随着空影的方位的移动而移动,但始终不变的是狗总对着一块空影狂吠。大家看得有些呆滞了,那块空影却也开始不再散漫无章地移动,开始朝着人群的方向移动来,大家还是不知所措,但不知道人群中是谁发出一声,快跑,大家这才回过神来。又有人开始喊“是古毛,古毛来了”现在才从大家的脸上看出了惊恐,而且是巨大的恐惧神色。
“古毛”是当时所谓的村子里最恐怖的一种鬼灵,据说她是死去的戏子变成,因为戏子没有什么社会地位,因此死后便没有像常人一样的埋葬地址,而是会埋葬在地势比较险隘的地方,避免她化作厉鬼回来害人。由于他们的怨气十分的巨大,因此死后阴魂久久不会散去,有的甚至一直停留在坟地里面。还有那么一个说法,可能读者们的爷爷奶奶也给你们讲过这样的例子,修建桥梁时候,为了使桥梁更加坚固,以后不会有人在桥上面出事故,便会通过“祭桥”的方法来镇鬼,话说这种方法在以前比较普遍,但是手段很是残忍,当桥柱凝固的时候,在里面活埋一个人。而这个人越是有身份越是好。一般情况下是某个倒霉的包工头,但也有的地方是用戏子。因此要说戏子生前死后心中有怨气,那也实属正常。
随着那空影的移动,人们纷纷散开了,有惊叫的,有大骂的,但是丝毫没有影响那影子的步伐,甚至移动的速度加快了,狗叫声更是掩盖了人们的声音。不到一会儿,大家都纷纷四下从各个方向,各个林荫道,草堆上逃开了,飞快地奔回了家,并且在屋子四周泼上粪,用来辟邪。
回到家还是过了很久狗吠声才逐渐停下来,现在大家都藏在自己家里面,门窗都紧闭着。求神的求神,拜佛的拜佛。即便是村口胆子最大的王老三,现在也躲在家里面不敢出来。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大家又开始收拾了下,便去田里面劳作了。大家似乎昨晚都有点没有睡好,特别是家里面有孩子的,因为两年前的阴影还留在大家的心里面,这件事情将在下一章节里面详细讲到。
以前大家集体做事的时候都还是有说有笑的,但是今天都各怀心事,一言不发,连平日里话最多的龙老五这时候竟然也是默然了。毕竟昨晚的事情是有些诡异,虽然以前见过不少诡异的事情,但是昨晚那件是确实最令大家感到害怕的。快到中午收工的时候,村长才发话了。
“这个,昨天那件事大家都知道了,眼下就是要找到根源,不然的话,大家都会不踏实了,前年的事情我们都遭了大灾,今年可不能再重来一次了......你们有什么看法,还是大伙儿合计合计请个尸娘子(阴阳先生的地方俗称)来做个法事什么的,你们回家去商量商量,下午来我们再来讨论。”村长说完后也满腹心事地离开了。大家也都各怀心事地离开了。只留下几只乌鸦在枝头哇哇地叫着,似乎有什么即将要发生。
到了下午,村长发话了,但是下面没有一个人响应的,因为大家都不想自己一个人或者就那么几个人站出来当冤大头出钱出力的,划不来,大家这么一来,村长也看得有些火了,但是还是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怒火说道:“是不是莫人敢站出来表个态?屋里头有娃娃的难道也不想站出来?前年的事情难道你们都忘记了,好了伤疤忘了疼啦?”老半天,有几个人想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缩了回去。村长越看越火大,锄头一捞便去干活儿了。好几次有几个人想过去说什么,但是终究还是没有这么去做。
随着夜幕降临,村子里面的人都有点害怕有什么怪事情发生,大家都不想重复昨天晚上那一幕。怪事情似乎一整晚都没有发生,因为整个村子出奇的安静,但同时村子也完全笼罩在一片惶恐之中,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是安安静静的。就这样大家又惶恐不安了一宿。
早上起来的时候,大家普遍的脸色都比昨天好转了一些。但是怪异确实更加地骇人。正当大家都在吃早饭的时候,忽然听到村口处传来一声惊叫,是刘家媳妇那特有的大嗓门儿。平日里也只是知道这嗓门很大,但是今天那个声音中明显有战栗和惊悚。有几户人家甚至都操起扁担、锄头的,要去村口看个究竟。若是那鬼怪作祟,今天大家也要要它命,毕竟这提心吊胆的日子是实在过不下去了。
等到了村口,令大家瞠目结舌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只见村口那几棵枯树上挂了五六只狗,个个鲜血淋漓的,但是又等到大家走近看清楚了,才发现那不是五六只狗,而是三只狗各只被均等地撕裂成了两半。血虽已经凝固成了暗色,但是现在看起来还是十分的狰狞。
这个时候村子里面差不多全部人都已经聚集在了这里。这时村长走到了人群前面,对大家开始发话了:“难道这次这个教训还不够让你们醒醒吗?现在还只是死几只狗,谁知道以后死的就是人也不一定。我还是那句老话,前年的例子已经很惨痛了。”说完,村长长叹了口气便转身离开了,这次没有再像以前那样还要劝说动员老半天才肯离去。他自己也清楚**儿应该还是知道此类教训的惨痛。
果真没有动员工作就轻而易举地筹集到了钱。村长不敢拖延,便请来了尸娘子进行驱鬼。
只见尸娘子身着大袍子,正襟危坐在祠堂里面,嘴上不知念念有词了半天什么东西,然后就开始唱。弄得十分神秘。据爷爷后来讲,当时的阴阳先生可比现在这些江湖术士算得准得多,她本是外村人,却能够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唱的一清二楚,让人不得不啧啧称奇的是这事情是本村发生。
原来就是因为上一次村长得罪了那个戏班子,并且大家没有好好待那些戏班子里面的戏子,因此那些人怀恨在心,于是便出此计来报复。但是尸娘子说,那戏班子是外地人,不属于她管辖的范围,因此解铃还需系铃人,还得劳烦村长和村子里面的几位代表亲自去赔礼道歉才可以化解。今天她也是暂时将鬼镇住而已。
据爷爷后来回忆,当时真的是村长等众人来到邻村赔礼道歉了,这件事情才得以化解。爷爷说戏班子确实对于鬼怪的操控很自如,他们与鬼怪的亲缘,就只论阴阳来看,算是最近的,其次才是通灵的术士。当我问起爷爷为什么尸娘子会说什么什么地域不是她的管辖范围时,爷爷只是笑笑,然后说他们灵异术士也会像阳间一样有所分配工作的地域性。我也想起了,我们镇上就有这么一位阴阳先生,他本人是个医生,同时也是通灵的阴阳师。他就是在每次给别人治病的时候用医术治疗不好,便用阴术将别人治好,后来因为这样长此以往会打乱人命理,打破的生死的规矩,于是他便被贬到了新疆一带,自此我们这里的人每次去算命他都不再接纳了,以前的神算子现在也只是单纯进行医术了。当然对于他们成为灵异术士的原因真的也是很富有传奇色彩的,在以后的章节中将会详细讲述。
听爷爷讲了这么多,我忍不住好奇心便继续询问他关于村子里面前年那件怪事情,爷爷似乎也很有兴致,他先抿了口茶,然后开始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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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戏班子和鬼神的联系3』
故事还得从刘婶的那~尖~~中说起,那天天快黑的时候本来大家~了一天的活儿都有些累了,在自己家~准备~饭什么的,于是都闲~来,有个小孩子的家~时候就会偶尔传来几~欢笑~,大多是大人们逗小孩子的时候发出的。~是家~没个小乐子什么的,那可真是有些无聊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安详,但是突然一~尖~划~了长空,大家都有些警觉,也都预~了好像发生了什么似的。因为那~音在这个时候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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