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渐渐散去,窗外的阳关静静的挤进来,洒在洁白的床单上,楚材慢慢睁开眼,环视一周,发现了扒在床边沿的欣怡,就没惊扰她,望着她一头黑色瀑布轻轻覆盖着一张白皙的脸,心想:“这可好,最后还是自己让人家照顾上了,”不禁摇摇头,轻轻的尝试着自己坐起来,舒展双臂,闭上双目,深深呼吸,挺挺胸膛,还是觉得后背伤口处隐隐的疼,用右手伸过去轻轻抚mo纱布包扎的伤口,又看看熟睡中那张纯净的脸,真有俯身去吻的冲动,最终还是理智控制了冲动。
恰巧此时欣怡醒了过来,她抬起头,见楚材已坐靠床头,抬手捋了一下头发,才感觉到双臂麻麻的,“你也醒了。”
“像——像你遇到这种情况,要不要通知你的爸妈?”欣怡关心地问。
“通知我爸妈?哦——不用!这点小事用不上。”楚材慌忙摇摇头,神色中隐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
欣怡一听,心存感激的说:“反正这两天是周末,你受伤是因我而起,下星期我准备多请几天假来照顾你,我会一直陪护你到完全康复出院为止。我估计今天派出所在问题处理之前,会来这儿先了解情况,我们一定要让那个该死家伙受到应有的惩罚!你是不是要取些雨衣物过来,要不我去买些来?”
“不用,不用,我这不好好的?顶多下午我想就可以出院了,老是呆坐呆躺这儿,实在是有些不舒服,不用再麻烦你了,这点小事我想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你怎么这么说呢?根本就不是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事!你要知道你是为我而受的伤,我照顾你是理所当然的。这样,我先去卖点早点,你还是躺下来休息比较好些,一会儿该输液了。”
欣怡走后不久,昨天师范学院的那两名保安陪同一名民警走进楚材的病房,简单询问了病情之后,一名保安从黑色的夹包里掏出一个小包裹来,郑重的递向楚材:“这位同学,这里是三万块,是给你治伤和出院后身体继续调理用的。昨天,可能是有些误会了,那小伙子是喝了点酒,言语有点失态,行为过于偏激,我们校方已经给予最充分最深刻的教育,他本人现已深深表示悔改。这不,这三万块就是他本人委托我们转交给你的,希望你收下,也希望你的身体早点康复,早点重返校园继续上学,年轻人,这学业可不能耽搁呀,你说是不是?”
楚材听他滔滔不绝的讲完,心想:“鬼了,我受伤了,就拿这三万块打理我,说的怎么那么轻松呢,看这两保安昨天可不是这般态度的,今天一来怎么忽然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里肯定有什么猫腻了!这只不过刚刚过了一宿而已,事情怎变了的呢,怎说是仅仅给予教育而已了呢?这可是拿钱来封我的嘴啊!这是什么道理!这是!”
想罢,楚材问:“你们怎么不问问我,昨夜事情发生的前前后后的经过而草草了事的呢?”
这名保安一听便说道:“怎可说是‘草草了事’呢?该询问的我们已经都询问过了,关键是对方已经认错悔改了,这不还有——”说时,在楚材面前掂量掂量那小包裹。
“这个我绝不能接受,这不是一般的打架斗殴事件,而是行凶伤人刑事案件了,相信你们几位比我更清楚了,我需要一个令人满意的处理结果。至于这钱,烦请带回,并告诉他,我们只能法庭上见!至于他个人资料,想必你们已经清楚掌握了吧,你们理应帮助我公正处理此事,如若不是,我将你们保安处和派出所一同列入第二被告!下午我就来去资料,你们请吧。”楚材说完,侧过身去,不再说什么。
那三人互相望了望,脸色凝重,都知道事情有些烫手,还是这位拿钱的开口:“这位同学——”
“停!”没等他继续说开来,楚材猛地打住他,愤愤的侧过身来,“你们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是谁,怎们就放心把钱随随便便给我的?!你们到底是为谁而办事的?”说完还指了指民警的头上的警徽。
这名民警有些木呐的摘下帽子,他感觉头是有些忽冷忽热的,而头顶的这顶帽子是显得有些重了。他一直未开口,知道再不开口,恐怕就没机会开口了,谁叫昨夜恰巧是他值班的呢?换个其他同事,自己就不会在这儿受这份奚落了。
只听他清了清嗓子:“我比你大不了几岁,我就喊你‘老弟’吧!老弟啊,事情并非你想像的那样,凡事都好商量,都可以变通迂回的嘛!不要那么认死理,事情都有解决、处理好的那天,我们三位不是来和你商量来了嘛?你说,你想要多少,开个价,只要我们能答应的,全部答应,绝不含糊,只要此事,妥妥当当的处理就行,也好让你老弟继续上学不是?啊!呵呵!”说完,自个儿干笑了几声。
楚材一直在听他绘声绘色的讲,心想:“这家伙顶多三十出头,讲起话来怎么像个六十岁的人老道,自己可要小心了,不然,自己一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道了。”看他笑完,楚材说:“不用再说了,你们还会认为我要钱,是吧。我明确告诉你们:今天我一分钱也不会拿的,该是我的自会是我的,至于所发生的医疗费用,会有人给我的,但肯定不会是你们,不是你们通过这种方式给我的,我也不想和你们多说什么,看来我现在就得回去找位律师谈谈了。”
楚材正欲挣扎着起床,恰巧此时欣怡拎着早点进来,后面又跟着李蓉,“哟!美女!给帅哥买早点哪!挺关心的嘛!有没有我一份啊?”
欣怡机灵的回答:“有,当然有!”见着楚材时忙喊:“哎——你要起床干嘛?躺下,躺下,赶快躺下!”急跨几步过来放下早点,扶着楚材又躺下。
李蓉进来时扫了一眼三位平顶帽,并不惊讶:“哦,他们是来处理事情的?楚材,处理好了吧?”
楚材朝她摇摇头,她笑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小伙子,把心放宽些,就什么都过去了,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养好伤,不要想其他什么事情,想了也无益,可不能落下什么后遗症之类的啊,懂吗?好好谈谈,总有解决问题的好办法的,啊!——”说时,已给楚材吊上了水,“好好休息,祝早日康复!”又拍拍楚材的肩膀,冲着楚材指指他们三个,欲言又止,楚材忙说:“谢谢!”李蓉消失在门口。
欣怡不解的望着楚材,楚材朝她点点头,两人心领神会,都感到李蓉说话反常,同昨天可完全不一样,为何她的态度竟变得如此之快?这不过就是半宿的时间,似乎在这半宿的时间内发生了许多不为他俩知道并令他们迷惑不解的事情,并且开始显**他们想要还个公道说法的可能性在逐渐减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欣怡打进门开始就明白他们三人是来做说客来了,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像什么来做调查、做询问、做笔录的,而只是干站着,表情尴尬,进退两难,而且还有一人手中还托着一个包裹,一看就知道那是一叠钞票。
阳光在屋内静静的照着,缓缓的移动着,把阳台上正睡懒觉的猫惊醒了,嗤的一声,跑去追麻雀了。一片寂静,过了半晌,另一位保安说话了:“我们已尽了努力,尽管没有达到大家预期的结果,相信终究你会相通,相通之后呢,你再找我们,我们这就回去吧,待一两天后我们择机再谈,再见!”说时回头望了一眼另两位,他们默默点头。
三人走之后,欣怡才说:“那个家伙想私了?还让他们三人来,其中还有一个竟是派出所的民警?!自己则躲在后面,看来这家伙的来头是可以啊。我们得赶快找位律师,不管他的来头有多大,我们有理就不怕,就是要这件事还我们一个公道说法。你说呢?”
“嗯——对!竟说那个家伙喝醉酒了,我才不信呢!还说已经给他一个充分深刻的教育,他已认错就了了,然后给我三万块,就想完事了。幸亏我人没受太大的伤,可让人觉得别扭,说明他的来头的确不小,我想即使我真的有什么大碍,我看派出所、保安处还得出面当说客,这恰恰说明这小子正因为自以为靠山大,出了什么事,有人袒着、有人护着,自然就比那些流氓还流氓,比地痞还地痞了。”
欣怡说:“是啊,就咱们这件事,他已经和派出所、保安处达成某种默契;似乎刚才这个李蓉多少也知道一些,因为我们半夜来时,她还骂扎刀的人是败类、是人渣呢,可这一到早上,她闪烁其辞,说话就变了一个人似的,想说什么而没说出来;再说换药的事有几个护士呢,还用得上她一个主任医师劳神吗?”
“咱们这件事是可大可小,但至少咱们要弄清楚,他怎么这么嚣张,至少要给我们一个公正合理的处理结果,怎么连派出所都能替他说情。本来没什么,可刚刚这一出,恰恰暴**了问题,是欲盖弥彰,让我觉得可恶可恨,非严惩他不可!这样,等一会儿将这一瓶药水挂完,我们先去拿那家伙的资料,然后去咨询一下我的一位哥们儿律师,如果资料拿不到,就委托他帮我们将保安处、派出所一同推上法庭!”
“好,来先吃点早点,只顾着说话了,差点忘了。”欣怡从塑料袋中拿出四个蛋饼,四个苹果,显然是一人各两个。楚材接过蛋饼大口大口的吃起来,没几口一个饼就被他很快消灭了,楚材迅速拿起另一个,欣怡见他准时饿狠了,便把她剩余的那个拿给他,说:“这个也给你吃。”楚材忙摆摆手:“不用!不用!够了。”顿时,便感到心底一阵暖意。
待药水吊完,两人坐车去师大保安处,微风拂面,让人惬意无限,两人并肩坐着。欣怡几绺黑发顺着窗风,轻轻的贴在楚材的脸上,一股清香沁人心脾,楚材很想将手伸过去搂住她的削肩。
忽然,一阵风透过窗将欣怡左袖口吹起,白皙的手臂内腕处,**两排整齐的暗红色的印记,像是用什么东西扎下去的,她见状,慌忙将袖口拉下严实的遮住,怕给楚材瞧见,可是楚材偏偏还是瞧清楚了,很好奇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胎记。”欣怡平静的回答。
“是胎记?”楚材不解,这样的胎记也太稀奇了吧!更是疑惑:“还有这样整齐的胎记的?”
黑发依旧在飞舞,她抓住黑黑的长发,用葱指梳理着,望着窗外,缓缓的说道:“那是因为一个人留下的纪念。”
“因为一个人?”楚材脑海中急速的旋转着,马上意识到是什么意思了,似乎不想听下去,“她是有男朋友的人”,楚材心里这样想,一时若有所失,心里不悦。
可她在回忆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楚材的神情中的微妙变化,继续说道:“那是我刚进大一的最初那段时间,我总感到有一双眼睛在人群中或背后注视着我,经过几天的反复寻找反复试探,我这才确定是我班的一个叫王元的同学,人倒没什么,就是上课老往我这边偷看,更不要提去阶梯教室上大课时,专门挑离我近的位置坐了,弄得我也心不在焉,上课时时分神。
慢慢地我有点莫名的恐慌了,总是怕见到他,有时在学校的路上,我就躲开他火辣辣的目光,甚至为了避开他,我选择绕道而行,可还是会遇见他!当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有一天,再次遇见他,未等他似乎想开口对我说什么的时候,我忍不住的骂了他一句:‘神经病!’结果他灰溜溜的走开,然后竟然连续三天没来上课,听他宿友说是他生病了。好不容易看他来上课了,他依旧一如过往。
有一次上课时,他竟斜视着我,嘴角浮出一丝苦笑,然后一字一顿的说:‘心——心——相——印’,每说完一字的时候还右手手指指一下我,还点一下头,弄得全班同学都听见了,看见了,连老师也不例外,一时一片寂静,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都望着他。
他扭头瞧见全班同学所有的目光唰唰的齐聚他身上时,他突然抽泣起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霎时我觉得无地自容,因为我知道不少同学无论男女,都在背后议论说是我害了他这样的,但就算是他想要同我交朋友谈恋爱,也不至于这样吧。
可他偏偏要选择这样的方式,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也是万万接受不了的。所有人都极为尴尬,最后上课的老师说:‘王元,你先回宿舍休息一下,休息好了以后再来上课吧。’他就低着头回宿舍去了,那剩下的半节课我再也没听得进去,弄得我好像是罪魁祸首似的,我心里真不是滋味,可我跟他没什么交往,连说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他这样叫我如何跟他交往呢?
事过一个星期之后,班上要组织一次溜冰活动,我是爱好溜冰,可在临行去之前当我知道这是他组织联络时,就没去。而是在阅览室看了两个小时的杂志,之后就回宿舍了,刚到宿舍大门,就听别班的女同学在喊:‘男宿舍楼有人上吊了!快去看!我心里想这男孩怎么这么想不开的呢,就径直回到我的宿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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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挺~而出救~(第三节)』
可当我打开~的窗~时,发现~宿舍楼~,闹哄哄的围着一群人,而且是以我班~的同学居多,我心里一~,心想会是谁呢?不会是我班的吧。见校医和门卫匆匆从楼梯抬~来一个~鼓鼓的人,但瞧不清楚他是谁,放~让其平~后,这位校医给这个人~人工呼~,试过几次后,又翻翻~眼皮,望着地~的这个人,惋惜的摇了摇头,~人又把他给抬走了。’我拿着暖瓶去楼~打~~,刚走出楼梯,便见到我班的~同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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