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肖华和阳凡可没心思去看热闹。虽然是“散伙饭”的尾声，但他们还意犹未尽的喝着，说着。学校的会计在前台付了帐，跟着一群人出去看热闹了。

两人喝麻了过后也走出了“刘一手”。这时阳凡的手机响了。阳凡昏昏沉沉的接着电话，然后精神突然一震。

“怎么了？”肖华有气无力的问着。

“快，我们去医院，刚刚出车祸的是张强，他被出租车撞了。”说着阳凡拦了辆出租车。

“喂，哪医院？”

阳凡把肖华推进车里，着急的朝出租车司机打了个手势，“快，沙坪坝区医院！”

区医院门口，一辆警车停在在过道上，旁边还有一辆车头有点变型的出租车。两个警察围着一个长得有点发福的中年男人，看样子可能就是那个肇事司机。

“同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我开车十几年了从来没犯过错，我连红灯都没敢闯过，是那个小伙子自己突然冲出来撞到我车上的。”司机情绪有点激动也有点胆怯。看来还真的是头一次撞着人。

阳凡冲上去没搭理交警，借着酒劲就是给那中年男子脸上一拳，“你他妈的你知道撞着的人是谁你知道吗？那是我兄弟！撞了人还装孙子！”交警连忙拉开阳凡，肖华也凑了上去拉住阳凡，“兄弟，先别闹，咱们先去看看张强怎么样了！”说完拉着阳凡就进了医院。

两人问了护士刚刚出车祸的人被送往哪，然后对直朝急救室冲去。

急救室围着一群人，大多都是张强班的同学。他们班主任一直焦急不停的在打电话，旁边一个女生在哭泣。那女的是张强的女朋友，好象叫孙露来着。看来也是喝了点酒，一些鬓发粘在了被泪水打湿的脸旁，手里拽紧了用来檫泪的纸巾。“我就是跟他提出分手，毕竟毕业了我，我也有我自己的目标，我也不知道他会这么想不开……”孙露边哭边重复这几句话。

没过一会儿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白口罩的人从急救室出来，班主任凑了上去问医生张强的情况，医生揭开口罩摇了摇头说，“患者被撞成严重的脑震荡，刚脱离了生命危险，看来好了以后都会有严重的后遗症。你是他的老师吧？他们家属联系上了没有？你先到那边去交钱，然后签个字吧！”说完朝侧门的一个办公室走了进去。

2、

第二天早上，肖华和阳凡已经忘了是怎么回宿舍的，两人正坐在床边抽着中南海发呆。这时阳凡说话了：“我说肖华，你抽烟都快三年了吧，怎么还抽这么没劲的烟，我说好呆也该抽点‘朝天门’或者‘龙凤呈祥’吧！”

“我说你说点什么不好，说抽烟的事，张强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记得我和张强我们仨第一次抽烟就是抽的这个。下午我们还是去看看张强吧。”肖华吸了最后一口烟，然后灭掉扔内屋的厕所里再以最快的速度朝寝室门外看去。

阳凡不屑的说，“都毕业了，还怕寝室管理员呢，马上我们就都是混社会的人了，抽个烟都还偷偷摸摸的。”他把烟头直接扔地上继续说，“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格力公司报到？”

“后天，后天星期一，好象公司还组织了一场入职考试。唉，我都不知道进了公司能干什么！”说完过后肖华沉没了会儿又问阳凡，“你呢？”

“我？还能干什么？明天开始去找工作呗，学校之前给我介绍了一个厂，是去做机修，我一去了解你猜怎么着？每天上班10个小时，两周休假一天，一个月就1千块，还不包伙食，就连保险也只买了三保。操，收了500百块钱的工作介绍费就给我介绍这么一破厂。”说完阳凡和肖华都沉默了。

3、

今天去见了张强，意外的是他已经醒来，可是却只知道看着天花板发呆。听医生说他以后都是这样痴痴呆呆了，智商只有几岁的样子，以后他都只能这么活着了。他的父母也来了，抱着张强只知道哭。肖华和阳凡实在看不下去，于是和叔叔阿姨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便各自离去。

这天肖华想了很多事情。张强的事给他的影响很大。他以前从来就没想过以后怎样的活着，以为有个工作，取个自己喜欢的女人当老婆，然后没事写写自己感兴趣的小说，以为学着那些不感世俗的小说生活，这辈子就算平凡的过了。但是当陈然提出和他分手，张强又因为他那破裂的感情而自杀，虽然没有死去，可这一切的一切都给肖华带来不小的震撼。就像平静的河流突然在一悬崖边形成了湍急奔流的大瀑布。看来他理想中的生活就再也不覆存在了。他推开7楼所住寝室窗户，看着这个繁华城市夜里的灯火辉煌，心中说不出的惆怅。

山城的夜是很美，但对于肖华来说却多了一丝说不出的压抑。这坐美丽的夜城的尽头是什么，肖华看不到，也许是故事的终点，也许是起点，也许，尽头的尽头还是尽头……

肖华抽了支烟然后进屋开始收拾东西，明天还要为去公司报到做准备。阳凡已经回家去了，今天，他和肖华看完张强后索性去“成教”报了名准备自考民法专业，教科书也买了好几本。原因按他自己的话说，是看不惯学校的所作所为，打算以后有了律师证准备去告学校去。他说，这个学校真他妈的黑，不知道害了多少有志青年，得向这无数的受害者和自己讨个公道。

学校冷清了很多，很多人都已经走出了学校。有的继续去读大学，有的则离开了这错美丽的夜城，到沿海去打工。或许他们都不知道在这学校里究竟学到了什么，但是他们都成年了。

就这样，一起三年的同学，朋友，老师就这么“散伙”了。当然，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聚，也不知道，为什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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