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肖华和韩薇的谈话嘎然而止。

燕子提着一大包的东西来到沙发前然后把东西一样一样的拿了出来，“韩薇，看我给你买了什么，有你最爱吃的豆腐干、泡椒鸡脚、怪味胡豆还有卤鹅翅，还有这个，肖华同学的百威啤酒，我一共买了六罐，大家一人两罐，在我们这里头次有男人来串门儿。”

燕子见两人不说话，于是开起了玩笑，“怎么？不吃吗？今天你们两个肯定有问题，是不是闲我在这碍了你们两个的好事？那我出去吃去，让你们在家里……”

“别，没有那回事。”肖华和韩薇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

韩薇说，“我的好燕子姐姐，你就别乱遐想了，我们跟本不是那回事，他真的是我的同学。”

“你就别吹了吧，以前那么多男人追你，你从来不当回事，就连你的具体住址你都不会说出去，今天到好，自己把你男朋友领进门了，却还在这装‘没那回事’。”燕子说到最后阴里阴气的学着韩薇和肖华刚刚喊出来那话。

肖华也解释，“燕姐，我们真的只是同学关系。”

“就是，他要是想当我男朋友我还不干呢！”韩薇解释道。

“就是，你看我这穿的，一看就知道没钱，人又长得不怎么样，韩薇怎么会看上我呢。”肖华道。

“就是，”韩薇突然发现肖华的话里面好象有问题，连忙作抓狂状，“肖华，你说什么呢？你意思是我是拜金女？我喜欢有钱人？”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我没钱，我真的不是有钱人……”肖华慌张想解释什么，但是却越描越黑。他下意识的准备要跑路。

“肖华，你给我站住……”韩薇想追上去跟他打一架，但是脚受了伤又不能跑，只能扶在沙发旁抓狂。

这一幕把正在吃东西的燕子逗得哈哈大笑。到最后直到燕子缓过神来劝阻才制止。

2、

客厅里的灯已经熄了，因为太晚肖华只有在这里过夜。他当然是睡在沙发上，身上的被子是韩薇给的。沙发旁边的茶几上一片狼籍——全是花生壳、食品包装和空啤酒罐。

肖华躺在沙发上睡不着觉，他在想这个特别的一天。先是辞职在昌野机电公司的工作，然后和三个月前就该聚在一起的朋友吃饭K歌。原本这次回山城是为了“独自等待”陈然，却哪知两年前分手的事情再次发生，还让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之后却又意外的碰到了韩薇，还是在那么特殊的一种场景下。他知道刚才她被一个女孩伤了心，也知道刚才他创伤了另一个女孩，而且还真的把她给伤了——脚伤。虽然这些事情理顺了，但肖华还是觉得比较迷茫。

此时已经凌晨三点钟，肖华实在是睡不着，然后点了根烟开始抽起来。黑暗中，一缕暗红的火星在被肖华“吞云吐雾”的瞬间变得一闪一闪的，与墙顶被窗外城市的霓虹灯映成的彩色光影与之对比。

这时韩薇的卧室门开了，韩薇穿着一身睡衣，手里抱着张毛毯走了出来。她头发自然垂于双肩，妆已经卸去，**微微一动，窗外的霓虹映在脸上显得一股朦胧的美。“这么晚了还没睡觉，”韩薇把毛毯扔到肖华睡的沙发上继续说，“我是怕你冷感冒了到时候在你的朋友面前诋毁我如何如何的待客之道。”

“不是，我只是睡不着而已，不冷，谢谢！”肖华灭了烟头同韩薇把毛毯铺开问道，“你的脚好些了没有？”

“好多了，只是不敢用力走。”

肖华又点了支烟说：“你也睡不着？那陪我聊聊吧！”

“男人除了应酬的时候抽点烟，平时还是少抽烟的好。”韩薇靠着沙发边坐下然后指了指肖华的手里的“中南海”。

“呵呵，不好意思。”肖华马上把烟灭掉，然后比较深沉地说，“你说人活着什么最重要？爱情？事业？还是那不着边际的理想？”

“或许每个人都在想这个问题吧。不过我觉得你刚刚所说的这一切都只是人生命中的一部分，”肖华没有打断，韩薇继续说，“我觉得人这一生很玄妙，当你知道你之前所发生了的一切，又改变不了的，这是命运；当你确立了一个你接下来还没发生的目标的时候这个目标就是理想；目标成功了，那又是自己的命运，目标没成功的时候或许你又会觉得是命运的作弄；我觉得我以前看过的那本关于哲学的书里的一句话说得对，‘人活着就是为了要弄明白为什么活着’，可惜很多人到死那天都没有得到答案。”

肖华抱着头然后伸了个懒腰，“或许我们死的时候同样也不会知道答案吧？”

韩薇静静的看着肖华的脸表情有些木然，肖华笑了笑，“谁知道会不会呢？”

“我觉得你该是个有自己理想的人，在学校的时候我看过很多你写的文章，那种对成功的渴望，对生活的憧憬是那么的强烈。我记得你曾经在文章里提过，你的理想就是能够成为一名成功人士，然后在休息的闲间抱着老婆和孩子写书。你那校刊里的文章我现在都还记得。”韩薇说。

肖华有些激动，韩薇说的都是以前他最初的梦想。他以为他已经忘却了曾经的梦想，他以为他能够忘记。但是韩薇的提醒让他又回到了那种血气方刚的年代。可是，这两年来他一次又一次的遭受社会的洗礼，一次又一次被社会的黑暗所吞噬。他在也没有勇气去面对自己的理想，或者，再也没有勇气去面对关心他的朋友和家人。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有我的理想，我有我的目标，两年来我一直没有忘却，只是……”肖华站了起来。

“只是因为你不敢面对这一切，对吗？”韩薇反问了一句。

突然整个房间安静了！

3、

燕子的房间门被打开了，她睡意朦胧地打着呵欠走了出来。

“你们还没睡觉？哦我只是出来倒杯水，你们继续。”燕子倒了杯水对直又朝自己的卧室走去。这时，肖华和韩薇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当然，在这没开灯的夜晚大家都看不到他们各自脸上的变化。

韩薇解释到，“燕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出来给他送毛毯。”

“还解释呢，都好到送毛毯了，你就别给姐姐我解释了，年轻人嘛，呵呵，你就当我没看见，哦不，你就当没看见我，你们继续。”说完燕子坏笑了一下进了自己的房间。

肖华和韩薇怔了怔，然后都往自己的“岗位”归位。肖华盖被子，韩薇也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肖华突然问了句，“明天你还会去酒吧上班吗？”

韩薇停在了门口，“当然，我必须得自己养活自己。”

“难道你不想换个工作？”肖华追问。

“我在找，当然我也在打算去读函授，上大学拿文凭，学点其他有用的东西。”说完韩薇关了门。

这时肖言突发奇想个事情然后朝韩薇的门口喊到，“我明天接你下班。”等来的是一片沉默。

这天晚上肖华一夜没有睡。他在想他为什么要决定接韩薇下班。他觉得这个想法很突然，但是他觉得这就是他想要做的。为什么呢？他不明白。他只是觉得他必须得这么做。可是他和韩薇是什么关系呢？好象什么关系也不是。

人一生有很多的决定，一但决定了，命运就无法改变。结果也就没了选择。或许这就是选择与决定的力量吧。

而自从那次第二天开始肖华就真的开始天天接韩薇下班。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奇妙的事情呢？连肖华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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