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年一边系着领带一边朝着镜子里的我说，签，还是不签？

这一幕很像某种职业服务结束的场景，我心里像塞了团草一样非常不舒服。用被子围住**，拾起他扔下的合同仔细看，只要签了字，老头儿至少可以净赚一百万，而我，则可以拿到两万的提成，可是筹码却是老板的出卖和我一向骄傲的自尊。

我矛盾了。不签，就帮不了可怜的毛毛；签了，就等于默认我的自尊从此可以任人践踏、出卖、侮辱，甚至就此欠张俊年一个人情，何况这个人情我迟早要还，而像我这样穷的只有一副身子的女孩，只有一种东西可以用来还人情债……该如何选择？

一来，我犯不着为了这样人渣的老板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二来，一个人没了尊严跟一具僵尸有什么分别？我的身子和尊严都是毛毛的，我不能在他来之前变成一具只会走动的尸体。

我说，不签。

张俊年愣了愣神，整好衣服理都没理我就走了。

因为眼睛肿的离谱，我第二天才去公司。当然，去公司的目的只有一个，我要让老外看看，金钱不是万能的，中国女孩也是不能随便当小母鸡使唤的。

Ada上来就问怎么一天不上班，我冲她摆摆手直接进了老头儿办公室。老头儿的脸黑的像锅底，我在他脸上亮了亮中指，然后翻手朝下用力一点。他的脸瞬间又叠加了一套巨黑铁锅。

我出门收拾了办公桌上自己的东西，抱着一大堆宝贝跟Ada她们告别。没告诉她们我辞职的原因，我不知道她们面临和我一样的选择的时候会怎样，也许和我一样，也许会是另外一种答案。

走到大街上，每个人都行色匆匆充实忙碌的样子，只有我，茫然的无边无际。毛毛，我无家可归了，怎么帮你？

一连几天都没有找到理想的工作，我所谓的理想工作，是可以让我提前预支两万薪水的。也许是上天注定，让我看到一张招聘启示，皇朝娱乐城招聘公主十名，待遇优厚。

打动我的是“待遇优厚”这四个字，而且我印象中公主应该只是陪客人练歌，正好我唱歌还算好听，所以我去面试了。

皇朝娱乐城门槛看起来有点高，停车场一片豪华轿车，室内布局更豪华，有点金碧辉煌的感觉。面试我的是一个妖娆的女人，手指**支烟，十指挑染了红艳艳的蔻丹，大卷的亚麻色头发，**厚的性感又霸气，穿一条闪闪发亮的紧身吊带，勾勒出来的曲线非常惹火。

她仔细地打量着我，吐了口烟圈，斜睨着我说，欧阳彤？……对这个职业有什么想法？

怎么问这样的问题，我一时紧张，说，没，没什么想法，我只是想赚钱。

她听到我的回答，大笑起来，差点被呛住。我赶紧为她倒一杯水递过去，她一边捶着胸口，一边接过我递的水，接水的时候她看着我的眼睛说，想赚钱就对了，如果你想要，预支薪水也可以！你底子不错，有发展空间，以后跟着我好好干吧！对了，叫我丽姐！

我一听可以支薪水，心下非常欢喜，赶紧回答，丽姐放心，我会好好干的！她又是一阵大笑。

这天我认识了同来的女孩小倩，临分手她说，彤彤，明天开始我们就是皇朝的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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