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一时刻，在黄瓜村，黄画家同田姑吵了一架，理由是不该拿书打黄大嘴。

“大嘴昨夜去了哪里？出了什么事，我拿你没完！”黄画家气得饭都吃不下。

田姑却说：“今天是星期天，他昨晚还会去哪里？八成是去了那个狐狸精女儿的洞窝！”

“什么狐狸精不狐狸精的！她可是黄大伯的女儿！咱们嘴里说好听点行不？”黄画家很生气，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曾受过黄大伯的好处，心里本能地浮起一阵心酸。

“黄大伯的女儿又怎么啦？如果他不娶了个狐狸精，说不定现在还活得好好的！都怪那个狐狸精害人！咱们可别把自己的儿子搭上！”

黄画家不语，心里烦躁。

“我就是看不惯那个狐狸精的女儿，都二十四了，看来是嫁不出去了！”

黄画家听不进这话，赌气走了出去。

黄大嘴回到家来的时候在厨房里偷了一点吃的东西，正碰上田姑往厨房走来。

黄大嘴不吭声，悄声溜到后门。田姑听到了门响，以为有贼，追来，后门没有一个人影，只是门虚掩着，心里发怵，慌忙回到屋里四处检查了一遍。

黄大嘴把从家里偷来的半只鸡和一瓶黄画家喝余下来的白米酒带到了洞里。晚上，春春，二傻，秀儿，加上黄大嘴自己，四个人吃得津津有味。

“今天我发工资了！”春春很高兴，扯了一块鸡腿说，“明天给二傻买件衣服，二傻衣服都破了，学校里肯定有人在笑话他。”

二傻很感动，眼里掉下了几滴泪珠。

黄大嘴问春春：

“你发了多少？”

“一共是六十八元！”春春说，心里美滋滋的。

“这么少？”黄大嘴算了算春春上班的日子，不多不少一共十五天。

“不少了！我是学徒！”春春看了看黄大嘴，“饭店里生意不好，老板能够收下我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认识那个老板，典型的一个色鬼！”黄大嘴心里有种不舒服的感觉，暗地里捏紧了拳头，“他没有欺侮你吧？”

春春摇了摇头，但同时不说话了，默默地端起一碗黄瓜，坐一边吃去了。

二傻同秀儿感觉无趣，手拉手出去了，洞里，就黄大嘴同春春。

“我爸又吵架了！”过了好久，黄大嘴对春春说。

春春只是点了一下头，说：“你都男子汉了，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别再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了！”

“但你又老是不回家！住在这里没吃了怎么办？”黄大嘴担心地问。

春春又不语了，想起村里人对她的态度和神色，便装作开心的样子对黄大嘴说：“你别担心我，姐姐在这里很好！有空的时候呢，姐就去村里看你，看你的学习成绩怎样了？别让姐操心！”

“我的学习你不用操心！”黄大嘴说，“我只担心你在小镇上上班的事！那个小镇人人都坏，个个都存有坏心眼，我怀疑他们会对你打着坏主意！”

“我小心他们就是了！”春春拿起二傻的一件破衣服，准备针线缝补。

“你娘死得好冤！”黄大嘴突然提起了春春的娘，恨恨地说，“我不会忘记那些可恶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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