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直觉告诉陈帆航，这个女人身上一定有很多的故事，但他不太喜欢自己这种直觉，这让他时常变的跟女人一样敏感。特别是办公室里坐着的那个女人，尽管她总是一副冷漠高高在上的样子，但，陈帆航总觉得这个女人一定有过心酸的过往，私底下一定是个柔弱的需要人保护的女孩子，他总是会萌发出要保护这个女人的冲动。

而这个冲动，从见到付无妍的第一天就开始了。

陈帆航进公司是付无妍面的试，估计那次面试经历陈帆航这辈子都忘不了。付无妍站在窗户前背对着陈帆航，尽管陈帆航进来，她也没有回头。

“您好，我是过来面试的。”

“带你自己的作品了吗？”

“带了。”

“放那吧。”

“好的。”

“你可以走了。”

陈帆航完全没有料到是对方是这样一种盛气凌人的态度，就算大学生现在出来很不好找工作，但是他有他最起码的尊严。

“您可以不尊重我，不面对我，但是，您要我留下我的作品，起码您应该回头看它们一眼吧，您看都不看一眼，就让我走，我走了之后你们就可以任意的把他们当做废品处理，这是我的作品，你们如果觉得可以，那么请给我一个机会，如果觉得不可以，那我带走我的作品，我觉对不可能把作品留在这里，然后走人，我需要你们给一个明确的现场答案。”

然后，陈帆航看到慢慢转过头来的付无妍，付无妍很冷的看了陈帆航一眼，虽然很冷，陈帆航却在瞬间原谅了刚才付无妍对他的不尊重，那明显是一双刚刚流过眼泪的眼睛，付无妍极力的表现出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拿起陈帆航的作品快速的扫视了一遍。

“这些都是你画的？”

“是。”

“你什么专业的？”

“动漫设计。”

“动漫设计要学绘画啊？”

陈帆航这个时候在心里说，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白痴，这个都不知道还敢面试我，但这大概就是社会吧，他还是不情愿的答道。

“那是基础课，必须的。”

“哦。你现场能画吗？”

“啊？”

“不行？”

“不是，我没有工具啊。？”

“一张纸，一只钢笔，你能做到吗？”

“我试试吧，画什么。”

“画灵魂最深处的东西。”

“灵魂最深处的东西是没有形状的。”

“你怎么知道没有形状，你画下来之后就有形状了。”

陈帆航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命题，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次考验，但他还是画了，他用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来完成这份作业，但是他前八分钟都在考虑自己灵魂最深处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他直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这个问题，当时迫于环境压力，他用最后两分钟哗哗的在那张纸上画了一面破碎的镜子。

他给付无妍的解释是这样的：灵魂是虚无的，像镜子里面的我们也是虚无的，虚无的最深处是疼痛，每个人会有很多种灵魂，像镜子破碎后就每一个碎片里都是不一样的灵魂，因为这分割的碎片，这分割开的灵魂，疼痛无可避免。

陈帆航在第二天接到付无妍打来的电话，通知他可以上班了。

选择去上班，陈帆航从不否认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付无妍，或者说是大部分原因。

可是，刚才那样冒失的提意见，她的样子是生气了吧？她连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但是，女孩子抽烟真的很不好啊！陈帆航焦灼的坐在办公桌上望着付无妍的办公室。

“到了，到了，我马上就到了，到你家楼下了，哎呀，宝贝儿，别生气，堵车了嘛，十分钟，好，88.”付无妍急匆匆的从办公室冲出来，又冲陈帆航摆了摆手，示意他走的时候别忘记关灯。

宝贝儿？陈帆航皱了皱眉头，这称呼听的陈帆航一阵发麻。那么冷漠的一个女人，谁有本事让她称之为宝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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