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四个姐姐,仍然盘问小兰的事情……
小兰说:“去广州后,表姐说我没有边防证,不能去深圳,就在广州找份工作吧。后来表姐带我去了一个又暗又黑的胡同,在一家店铺门口停了下来,表姐在喊楼上人的名字,我听不懂粤语,只见表姐唧唧歪歪说了一大堆,出来了一个五十左右的臃肿女人。我就借住在那个女人家里,那个胖女人问我:‘哪儿的,念了几年书,你会什么?’,我当时害怕,又不敢看那个胖女人,只是一味的‘嗯,嗯……’。胖女人又告诉我,先交五十元,今晚睡沙发,明天带我去找工作。我出来的时候,婆婆偷偷给了我一百元钱,坐火车用了二十多元,又交给胖女人五十元,身上只剩下二十多元了,那个时候,我必须找份工作,要不就没法生活下去了。第二天早上起来,胖女人带我来到一家做海鲜生意的店铺前,店铺里走出一个矮个子男人。胖女人跟他说了一会话,临走时告诉我,你就在这儿干活吧!包吃包住,每月三百元工资。店老板姓刘,是个福建人,店里没有请其他的人,我每天起得很早,他安排我卖货和去近店送货。跟他在一起吃,我睡在地上的杂房,他不在店里住。每天那双小眼睛总是不停地在我的身上转,说我长得漂亮,又丰满。有一天吃饭时,那个男人对我说,‘小兰,我挺羡慕你的丈夫。如果我有一位这样美丽的妻子,是不会让她那双纤手变粗糙的’他话中的意思我听得明白,让我有些慌乱。这种暗示的话语,让我突然有了一丝害怕。至于到底在怕什么,在那一刻我自己也不明白。晚上洗澡时,我发现他在偷看。睡到半夜,我的房门被撬开了,我的身上压着那个男子,无论我怎样挣扎,那个男人都没有离开我的身……我大声对那个男人说:‘我有男人,有小孩,我不能……’男人的手不停地在抚mo我的头发,耳畔,全是那男人的诉说声:‘你不是一个幸福的女人,幸福的女人是不该有你这样无助而茫然的眼神!小兰,让我来给你的生活重新注入光彩,好吗?’仿佛有一道旋涡将我吸了进去。从那以后,我们天天睡在一起,那个男人出去几天进货,回来后,我便染上了病……”。
我坐在地上的沙发上,也能听到楼上姐姐们仍在七嘴八舌议论……
二姐下来了,母亲在问那一件事情的细节,窗户上也挤满了人。父亲在发脾气,声音铿锵有力,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共和国成立了四十多年,没有想到在我们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真丢人啊,丢人啊……”。
耳畔全是父亲和姐姐们的数落声,骂我当初为何不听家人之言,找了一个这样放荡的女人……
我是一个有血性的男人,再也经受不住这样的零落,一气之下,冲出了家门。一个人孤独无缓地爬上后山那片乱石岗,我的鞋底被刺穿,溢出了殷红的血,我全然不顾,万念俱灰。只有自家养的那一条黄狗跟在身后。此时,我开始痛恨这个罂粟花一样的女人……
人也好,物也好,爱也罢,恨也罢。那些清晰可见的承诺,那些苍白无力的解释。红尘中,谁会是谁的永远,谁是谁的唯一?谁还会与谁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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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风吹花落』
暮~时节,依然寒峭。风吹花落,吹不走的仍是我心~的~霾,散不开的是小兰那个轻薄的影像。就像浅薄的白纸永远也承载不了时间这个轮轴,它缓慢地转移着指针,却把命运画~曲折。1991年的~天特别漫长,呼啸的北风从早刮到晚,又从晚吹到早,将房前屋后的桃花吹成一遍狼藉,残花~地呵!就连才~脸还没几天的~~的石榴树叶也耷拉着头,凄凉萧条。让人觉着可怜!我不~多看,转出院子信步来到房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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