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隔壁传来啪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摔到地上,接着那个女孩伴着尖叫的哭声响彻沉寂的夜晚。
韩义正在酣睡中做着一场不好不坏的梦,突然被惊醒,吓得满脑门子都是汗。
耐着性子忍受了数分钟,那响亮的哭声仍然肆无忌惮的四处回响,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大声的咒骂声,他们骂出很难听的话,骂那个哭个不停的女孩不该搅人清梦。在骂声中,她响亮的哭声总算得到控制,变成了忽高忽低的呜咽。
韩义已经被折腾得了无睡意,按捺不住,腾身下床,只穿着裤衩跑出去,拿拳头“砰砰”敲隔壁的门。过来很久,终于有人开门,从门缝里闪出一张苍白憔悴的脸,是那个男的,戴着一副用铁丝绑好的近视眼镜。
“有事吗?”男人怀着敌意瞄着韩义。
“你说呢?”韩义看着这个窝窝囊囊只会打女人的男人,窝着一肚子火说。
“管得着吗?”男人竟然很冲。
“再说一遍。”韩义抖动着**的膀子。
“你那个眼睛看到我打她了?”男人恐惧的看着韩义膀子上一坨坨活动的肌肉,想退缩,却被韩义抢先一步顶住了门缝。
“你想干什么?”男人翻着眼镜后面的金鱼眼说。
“我不想干什么!”韩义加重语气说:“你妈的也算个男人,天天只知道打女人。你打你的女人别人管不了,那事得公安机关和妇联来管,但是吵到别人睡觉就不行!”
“你什么时候看到我打她了?”男人像个胡搅蛮缠的泼妇一样矢口否认。
“妈的,我最恨敢做不敢当的人!”韩义说,在男人脑袋上推了一把,男人扶着用铁丝绑的眼睛腿踉踉跄跄退了几步。
门开了,韩义走进去,看到乱糟糟的**躺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见到外人进来,女孩把头缩进了薄毯子里。
“你进来干什么?赶快出去。”女孩在毯子里扭动身体叫道。
“他有没有打你?”韩义对着那团动来动去的毯子说。
“他有没有打我关你什么事?”女孩说。
韩义一下子有些傻,发现自己真的多管闲事了,但是不能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便耐着性子问:“你是不是怕他?你不要怕,只要你说他打你了,我可以帮你报警。”
“没有,没有,没有——没人打我,你快出去!”女孩在毯子里连连否认。
没什么好说的了,韩义扭头就走,戴眼镜的男人把他送到门口,关门的时候冒出一句:“怎么样,我没有打她吧。”
韩义气得差点扇两耳光过去,回到自己的房间,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睁着眼睛等待天亮。城市的黎明永远不会有鸡鸣狗叫声,寂静很快被人和车的嘈杂打破,有人在哗啦啦的拉动卷闸门。
中午,在强烈的饥饿感中醒来。
有人敲门,声音很有微弱,像用手指头在门上轻轻弹击。
开门,看到那个女孩,天蓝色的T恤衫配着白中裤,头发束成马尾,显得很精神。
“你找谁?”韩义愣了片刻说。
“我来谢谢你,昨天晚上……”女孩说。
“谢我什么?”韩义才认出原来是隔壁的女孩:“他是不是经常打你?”
“也不是经常。”女孩咬了咬**说:“我可以进来吗?他现在不在,我才敢过来。”
“你就那么怕他?”韩义说,把女孩让进房间里。
女孩马上紧张掩上门说:“千万别让他看到了,他真的很凶的。”
“你既然那么怕他,干嘛不走呢?离开他去任何地方。”韩义给女孩倒了杯水。
“谢谢!”女孩接过水杯,浅浅的呷了口,笑着**好看的牙。
“你这样跟他在一起不值得。”韩义看着女孩的笑容说,觉得很难过。
“其实我是被他骗来的,为了他,我和家里人都闹翻了,我爸妈都为了我气得住了院——也就是说,我现在走头无路了。”女孩可怜兮兮的看着韩义。
“为什么要说走投无路呢?退一步海阔天空,就算你家人再生气,他们也会原谅你的。”
“我不想这么回去,很没面子。”她叹着气,迟疑了一下说:“看得出来你是个好人,能不能帮我?”
“你要我帮你什么?打电话给警察,还是你家人?”韩义说。
“都不用,其实我随时可以走的,但是他骗了我,就不能让他好过,至少要折磨个够。”
“你是说三更半夜鬼哭狼嚎的全是为了折磨他?你知不知道也折磨了其他的人?”韩义惊讶的望着她不屑的表情,感到很不理解。
“管他的,心情不好总要发泄一下——不说这些了,对了,你能不能借点钱给我,我现在没钱了。”
“要借多少?”
“随便啰,几千块也行,几万块更好。”
“你还真瞧得起我。”韩义觉得心里突然的不快,说:“我来这里两个多月了没有找到工作……”
“哦,没有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抱太大希望,只是随便问问。”女孩一脸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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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邻居』
气氛似乎有些尴尬,韩义讪讪笑笑,燃起一支烟打~片刻的沉默。他说:“他是~什么的?”“他是个诗人——想成为诗人的人。”~孩撇了撇~,扭头望着窗外,那里有一树~杉,笔直的树~~~着几只知了,正~嘶~竭的鸣~。“诗人?”韩义讶异,这个称谓如同马王堆的古尸一样需~用锄头从思维厚厚的封土堆里刨出来。“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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