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满是个长相虽不惊艳却可让人越看越觉得别有韵味的女生。她抱着那个人一定会回来的信念苦等了两年,最终她等来的只有失望。于是她决定,大学期间一定不要与任何男生有感情上的瓜葛,这样她就不会再有苦守回忆却等不回回忆中那个少年的那种生活,并且她觉得,自己不要再像以前那么活蹦乱跳了,一定要像个淑女一样。
可是,在她做好这一系列的决定和准备之后,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少年却突然回来,给她一个措手不及。
太阳炙烤着大地,万物都像是要化作一团火,奋力燃烧。
安满穿着这条她一度认为很时髦的四角花短裤蹲在电风扇前,手捧一个苹果,啃得不亦乐乎。电风扇呼啦呼啦地吹,蝉吱吱地叫,汗滴答答地流。她不停地想自己去判定所听到的这些都是天籁之音。若不是因为这是她进入大学前的最后一个夏天,她一定会无比厌恶这个令她大汗淋漓的季节。
突然,电话响了,令她手中一阵慌乱。她生怕苹果会逃似的连啃几大口,然后才极其不愿意地离开电风扇来到电话旁。
“喂?”如果是那群狐朋狗友,一定把她们揪出来,让她们请自己吃东西。高中毕业后所有的同学就像烈日下的水珠似的,全都蒸发不见了。
对方没有应声。
安满急了,咽下口里的苹果,咆哮道:“哪家小孩又打电话给姐姐呀?”
“……安满。”
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安满愣了,这个声音存在心中一年之久,如今重新被翻出来,竟让她不知所措。
卓飞扬,是卓飞扬。一个让自己爱得死去活来的人,一个不顾自己感受就在世上销声匿迹了两年之久的人,一个自己痛恨却又极度希望看见的人。
“飞扬?”安满的声音在颤抖,她完全没有想到会再听到他的声音。无论是谁,一个杳无音信了两年之久的人突然打电话给自己,都会手足无措。
“真庆幸你家没有换电话,还有,庆幸你没有忘记我。”电话那头,卓飞扬轻笑着。可是安满听出了他嗓音里隐藏着的忧愁。她心头微微一颤,用手背擦掉嘴边的苹果渍,盯着电话上的来电显示,一言不发。
见安满没有接话,卓飞扬也沉默着。
一根电话线连接着两颗躁动的心,双方都不由自主地又开始回忆起曾经的那段感情来。
若不是当初还小,爱卓飞扬爱得死去活来的安满一定会去和他领结婚证的,若不是当初卓飞扬无言的离开,安满不会活得如此茫然。卓飞扬走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过得生不如死,回忆不停地在她脑中涌现,让她在失意中痛苦地挣扎。
心跳变得紊乱,呼吸变得急促,安满揪结着电话线,心里复杂得像一团麻。
“你……”卓飞扬突然开口,但只说了一个字他就停了下来。他有很多话要跟安满说,可是现在他一句也说不出口。
安满竖起耳朵,用力在听他的话,生怕错过他的任何一个字。卓飞扬深深吸了口气,顿了很久才说,“你知道我现在在哪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
他在电话那头笑笑,然后说我在你家楼下。
“在我家楼下?”
安满差点没用电话线缠着自己的脖子勒死自己。本来相隔两年接到他的电话就让她够哆嗦的了,现在竟然又说他在自己家楼下,还没吹灭十九岁的生日蜡烛就收到这么多的惊喜,上天未免也太照顾自己了吧。
“呃,我现在已经在你就读的学校报了名。”卓飞扬不紧不慢地说。
等等,先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安满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感受到剧烈的疼痛后才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
是的,在销声匿迹了一年之后卓飞扬给自己打了电话,并且现在他就自己家楼下,更要命的是,他竟然还要和自己读同一所大学。
她活了十八年也没遇上这么巧的事呀。她缓了缓神,然后颤抖着嗓音问要不要下去找他。
“我都站三个小时了,就为等你下来。”从他的忧愁中听出了一点喜悦。
安满立即挂了电话,双手抚住自己的胸口,不停地念叨着,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这是事实,这真的是事实。
在卓飞扬绕着安满家楼下那棵他念不上名字的树走了十圈之后她终于下来了。安满换下了那条会丢脸丢到姥姥家的花短裤,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极其飘逸的淑女裙。这条**是她在决定大学期间一定要做个淑女的时候买的。
看见卓飞扬后,安满愣了。相隔两年,他竟然长得这么高。以前只比自己高半个头,现在竟只能平视到他的胸膛,以前他留着胜似劳改犯的寸头,现在的头发长到耳际,风一吹,比蒲公英还飘逸,加上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足以让任何一个少女春心荡漾。
安满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神情比花痴还花痴,花儿见了一定会自行了断。她一动不动地站着,卓飞扬的面庞在她眼里越来越大。卓飞扬见她发痴,走上前,在她耳边吹了口气。
这种感觉……安满回过神来,抬头望着卓飞扬。以前他也经常这样做,他说,这样就表明他像风一样时刻陪伴在她身边。
安满望着他,情不自禁地钻进了她的眼里,寻找是否有一种叫爱的东西。她在他眼里走了一遭,感觉很漂浮,便问什么意思。
卓飞扬柔情地说这就表明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就好象两人的感情仍旧如两年前那般好。
“既然这样,那这两年你就干什么去了?如果这样也叫在我身边,你现在又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她的眼神渐渐黯淡,她不能想象,究竟是什么让他毅然决然地离开,连句话也没有留下。
说出的每个字就像利箭般深深地扎在卓飞扬的心上,他深深喘了口气,有些事他不想说,也不能说,既然现在见面了,就不要让其它事情来阻碍两人的关系了。他挤出一丝微笑,说:“我这不是回来了么,而且,还和你读一所学校。”
在同一所学校,是不是就意味着阔别两年的两人可以天天见面。换句话说,是不是可以继续两年前那份还没有结束的恋情?安满仍旧不敢相信这一切,也许这只是一个玩笑。她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不想在释放了开心的情绪之后又突如其来地接受失望,这种打击她受不了。她冷冷地说又怎样。
对于她冷冷的态度,卓飞扬感到万分惊讶,脸上强挤出来笑容立刻消失不见了。她见到自己不是应该很高兴才对么,怎么会是这副样子?除非她对自己没感情了。他说:“怎样?!你难道不想让这份感情延续下去吗?”
想,怎么不想,两年多的时间里,安满每一秒钟都在念他怨他,念他此时此刻在做什么,怨他怎么忍心丢下自己不管。可是,她怕,怕现在将感情重新提起,将来又会面临卓飞扬无言的离开。
安满低着头,内心强烈地挣扎着。卓飞扬望着沉默的她,眼中满是忧伤。她在犹豫,她竟然在犹豫,如果她对自己情深意切,遇到这种问题,怎么可能犹豫。
“怎么,很难回答?”他问。
他不敢问她是不是想拒绝,因为他怕自己的话给她提醒。
她突然抬起头,眼中流**来的是刚刚低着头酝酿了许久的冷漠。卓飞扬震惊,这种眼神如此陌生,令他心寒。
“你拿张纸撕碎后再粘在一起,看能不能恢复原样。”安满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上了楼,留下卓飞扬一脸惊愕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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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为爱来校』
学校门~停~了各式各样的~通工具,两轮的三轮的四轮的,还有直称为后八轮的。这些轮子,将这群少主子们带~了一个终将折~的世界。~着富家千金行头的乔冉站在校门~,用录取通知书挡着~日,抬起头~着眼打量着学校大门。~泥砖块堆砌起在一起的大门~~着几面东倒西歪的五彩旗,原本涂~了金漆的学校大门~已是锈迹斑斑。“这就是传说中的名校?长得比我爸的司机还寒酸。”乔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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