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庄主带领敦勇和晓涵去看元好问的路上,远远地看到一个人正愣愣地望着天空发呆。
“那个人怎么了,呆头呆脑的,看什么呢。”晓涵觉得前面那个人挺好笑的,一个人仰望着天空发愣,不知在看什么。
“正是元好问。”少庄主喜形于色,“真是天缘奇遇了。”
“他就是元好问?”晓涵格格地笑到,“不象少庄主说的那样才华横溢风流倜傥。”
“怎么了?”少庄主笑灿灿地望着晓涵。
“呆若木鸡笨如水鸭的样子,哪里看得出什么文才?”晓涵幽幽地说,“天上有什么,不就是飞过一行大雁吗。”
“两位有所不知,他这个人就这样,平时总是有些清高独傲的样子,和他相处就会知道他人不错的,象一杯很绵的酒,得慢慢品来方知道其中滋味。”少庄主给他的朋友开脱到,“他他整个人有时候象是没有多少主见似的,朋友聚一起的时候,其实就算他不想喝酒,但有时候觉得顾着朋友的面子,还是会喝的。走,咱们邀着他一块好好再喝几杯吧。”
敦勇是知道元好问的: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他想着元好问的名句,觉得此时正是这样的心境。秋天的风,带着安静的凉爽,吹拂在他的脸上,柔柔痒痒,仿佛有一只手在轻轻的抚mo,动情处让他心里不禁颤动如丝,那样的距离,触手可及,浸润到他的心里,似乎可以安慰自己饱含忧伤的灵魂,拂去了烦恼、落寞、失意,带来的是轻松、淡然和感动。眼前的晓涵长长的发丝在风中缠绕,象在诉说着三千的烦恼,而风儿就那么静静的聆听,脉脉的舞动,温暖了一根根的发梢,阳光透过云层暖暖的照耀在身上,舒适的感觉溢满心胸。晓涵的长裙飘动着一袭轻盈,释放着一丝妩媚,摇摆着一缕温柔,流淌着一份妖娆。敦勇感受秋天的风,感受着这是多么让人风情万种。湛蓝的天空白云朵朵,悠悠,飘走了一些往事,飘来了些许快乐,放眼望去,一片开阔,而敦勇此时的心情,也如这一片晴空一样,云卷云舒。风儿调皮的吹动着云朵慢慢的飘,轻轻的动,舒展随风,卷起随风,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即便渐行渐远,也拥有着那一份淡定从容。他想人生如云本无定式,抉择几多艰难,随风来去吧,别无他求。小路旁河边的绿柳,轻轻飘动,柔柔的柳枝摇摆着一份快乐,调皮的撩拨着他的肩,顽皮地抚mo着晓涵的脸,敦勇想,风儿柳儿也似乎看淡了一切,如此无忧无虑,这一抹淡然的韵味,久久在心徘徊,带来的是无法言喻的感动。微风吹过,河面泛起涟漪,倒映在水中垂柳的身影更显婀娜多姿,那一份随风舞柳的明媚,那一份风摆柳枝的快乐,那一抹浸透心灵的美丽依然撩拨着柔软的心,似乎也在发出丝丝缕缕的感叹。随缘如风,风来心动,风过留香,风走无痕。一个人的一生也不是如此吗?风儿点缀了他和晓涵在这个战火纷飞的整个季节,给他带来了温暖的思念,他希望以后能有这样的景致,有风儿装点他的梦幻,给他带来旖旎的情缘,也祈祷着他和晓涵的缘分,如风般顺其自然。阵阵秋风风吹来,敦勇觉得很惬意,享受这一甜刻风给他的舒畅。他知道元好问出身于一个世代书香的官宦人家,祖先原为北魏皇室鲜卑族拓跋氏,是北魏太武帝拓跋焘的儿子,后又随北魏孝文帝由平城南迁洛阳,并在孝文帝的汉化改革中改姓元。北魏分裂之后,户籍落至汝州。五代时期以后,又由河南移家平定州,其高祖元谊在北来晚期徽宗宣和年间官忻州神武军使,曾祖元春任北宋隰州团练使,又从平定移家忻州,遂为忻州人,祖父元滋善在金朝海陵王正隆二年任柔服丞,父亲元德明多次科举不中,以教授乡学为业,平时诗酒自娱,其出生后七个月,即过继给他的任县令的二叔父元格。当下正是大战乱大动荡的社会环境,大家都在经历着国破家亡流离逃难的痛苦煎熬。他和继父元格转徙于山东、河北、山西、甘肃的县令任上,一方面得到了良好的教育,很早显**文学才华。
“我还是知道他的,他8岁即因作诗而获得神童的美誉。虽参加科举未能魁名高中,但因多遇名人指教,学问大为长进,打下了做诗为文的深厚根基。”敦勇看一眼少庄主说,“太原王中立和翰林学土路铎还有名儒郝天挺对元好问有过指教师授的功劳。他嗜酒如命,可能是科场挫折和遭受战祸、家破人亡的原因吧。”
“敦勇兄,你说的很对的,他由山西逃难河南并在豫西逐渐定居时期备尝了人生的痛苦艰辛。”少庄主笑了笑说,“朝中名人权要赵秉文、杨云翼、雷渊、李晏都和他结好,他人真的是很不错的。”
“你怎么会知道他许多?”晓涵有些不明白敦勇会说出元好问许多身世,“难道说以前你们相处过?”
“和你一样是刚见到斯人的。”敦勇走近晓涵说,“你想一下,我以前是对你说过的,我去了八百年以后的世界。”
“你是说过去了八百年以后的朝代,有时候,我也觉得你说的是真的。”晓涵看了看敦勇,“难道说八百年以后的人也认识这个元好问,那个朝代的人会记得我和你吗?”
“八百年以后不叫朝代,叫时代。”敦勇笑容可掬地说,“这个元好问后来中博学宏词科入选翰林院,学问做的很大的。他作过问世间情为何物真教人生死相许的诗,就是见一只大雁死了,另一只大雁也随其后撞石而死感概而作的。”
“怪不得他望着大雁出神呢。”晓涵格格的笑了起来,她觉得敦勇说的挺有意思的,也许敦勇真的是去过八百年以后吧。
敦勇望着正在望着天上大雁出神的元好问,他知道这个人在金帝完颜守绪时汴京城破被蒙古兵俘虏,那时他因不满史馆的冷官生活,辞官回豫西登封家中闲居,被荐举出任镇平、内乡、南阳县令,又调金中央政府任尚书省令史,移家汴京,经历蒙古围城、崔立叛降、汴京城破、被俘囚押的饥饿忧愁、流血流泪、生离死别恶梦般的生活。在山东聊城羁管软禁,作为囚徒,他与家人辗转于山东聊城、冠氏之间,并逐渐与蒙古国的汉军首领严实、赵天锡结好,但他痛心金国的沦亡,奸贼的误国,以诗存史,勤奋编辑金国已故君臣诗词总集《中州集》,缅怀故国和以金为正统的深意。他交游范围更广、作诗为文更多,对蒙古国的态度也逐渐转变。他是一位才华横溢多才多艺的文学家,对当时所有的文学形式诗词歌曲赋小说和传统的论记表疏碑铭赞志碣序引颂书说跋状青词以及官府公文诏制诰露布均掌握熟练运用自如。他的作品内容实在感情真挚,语言优美而不尚浮华,作为诗文,皆有法度可观,文体粹然为之一变。大较遗山诗祖李杜,律切精深,而有豪放迈往之气,文宗韩欧正大明达而无奇纤晦涩之语,乐府则清新顿挫闲宛浏亮体制最备,又能用俗为雅变故作新。才雄学赡,意在以诗存史,去取尚不尽精。至所自作,则兴象深邃,风格遒上,至古文绳尺严密众体悉备,而碑版志铭诸作尤为具有法度。他主张作诗为文要诚要情性,反对生硬晦涩乱排典故。当地方官时尽心竭诚兢兢业业,关心国家兴亡关心民生疾苦,劳抚流亡,边境宁谧,曾为其母亲罢官守孝3年,在他任南阳县令时为当地人民争得减3年赋税,他目睹亲历金朝的衰亡和蒙古灭金的全过程,又从政多年,强烈的忧国忧民的社会责任感,使他时刻关注着金国的命运和金国史迹的保存。当金如败亡前夕,他就向当政者建议用女真文小字写一部金史,但未能如愿,他就私下编撰了一部《壬辰杂编》。金灭亡后,他抱着国亡史兴,己所当任的爱国信念,决心以自己一人之力修一部金史,并为此付出了艰苦的努力和沉重的代价。他拒不应聘作蒙古国的官,以表明自己的遗民身份和对故国的忠忱。但为了写金史又不得不与出仕蒙古国的中上层官员相周旋,以便取得他们的协助和必要的资料;也正因如此,而引起许多人对他的不谅解,百谤百骂,嬉笑姗侮,上累祖弥,下辱子孙。为了完成自己修金史的宏愿,他忍辱负重2O多年,直到去世,并为修金史,在自己家的院子里建了一座野史亭,作为存放有关资料和编辑写作的地方。多年的奔波,使他积累了金朝君臣遗言往行的资料上百万字,后称金源君臣言行录。他又抱着以诗存史的目的,编辑成了《中州集》。这是一部金代诗歌总集,里面不仅收录了他所知道的金期一代已故或未仕于蒙古国的诗人词客、包括金朝两位皇帝及诸大臣以至布衣百姓的诗词2116首给中国文学史填补了空白。尊重史实,不阿时俗,秉笔直书,也正是文如其人。敦勇想,这样的朋友是可以相处的。
“这个人才雄学赡,诗词文曲均有造诣。”敦勇看一眼少庄主说,“尽管此时有些酒意,但能与他小酌几杯也不失为雅兴。”
“走,咱们过去看一看他为何望天兴叹吧。”少庄主说着带领敦勇和晓涵朝元好问走去。
这正是秋天的一个正午,敦勇和晓涵在少庄主的引荐下和元好问到了淮河北岸的一个小酒馆里坐了下来。酒馆内几个弓箭手正在吃喝,但见一位老者迎面走来,其侧是两位妙龄少女,都生得一副聪慧之像。少庄主认得那老者是清风酒家的老板陈小贤,两位女孩子是他的女儿和家奴。少庄主招呼着陈小贤和那两个女孩子一块来坐,相互介绍一番以后,陈小贤和那两个女孩子不再显得那么紧张了。
“说我和山寨有来往,蒙古大军荡平你们的义军大营之后,就下令去烧我的清风酒家。幸亏我早有防备,我和东梅还有思思逃了出来,真是虚惊一场!”陈小贤走近少庄主说,“此番真是痛快,杀得鞑子狼狈而逃,灭了史天泽和刘伯林十几万大军,这次挫其锐气,想来近期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了。”少庄主双眉一皱,忧悒之色乍浓,叹道:“眼看着蒙古人就在打过淮河,不见宋兵,想必是淮河节制对皇上隐瞒了前线战事。北线的宋将守兵胆小如鼠,懦弱畏战,不知道齿亡唇寒的道理。如果蒙古大军真的踏过淮河,百姓还不是吃些苦头。陈店主,此事非同儿戏,如果有可能的话,咱们还是要以国事为重。你在江湖也是德高望重的人,不如扯起大旗,真刀真枪地干一番吧。”
“少庄主,我这女儿虽顽皮了些,倒也有些小聪明,此次蒙古大军要围剿我的酒店,多亏了她料敌在先。”陈小贤看一眼晓涵说,“晓涵姑娘是难得的巾帼英雄,我已垂垂老矣,朝不保夕。你们几个人不如收下我的女儿。多一人多份力,你们以后管着她些就是了。东梅慧质兰心,思思聪明机智,以后,她们会给晓涵姑娘当个好助手的。”
东梅蛾眉一皱,她看一眼少庄主,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把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少庄主素以谋略著称,史天泽和刘伯林除了攻克晓涵姑娘的山寨外,还有什么作战计划?”元好问听得出少庄主想让陈小贤出山,他听少庄主说过此人是在宋地干过兵部尚书,只是不满朝政才弃官游走江湖的。“史天泽作事向来稳重,他与刘伯林大军成两面合击,把人分作两面股,一股从侧面过去,在其附近埋伏,另一股从正面攻击,引其入彀,这是兵法正奇之术,只是他们速度太快,在刘黑马归顺成吉思汗以后他们又出其不意向你们山寨杀将过来,难免山寨会吃亏。晓涵姑娘,只要你不气馁,有陈老英雄在此相助,义军大旗还是能举起来的。”
“我和文相公初识少庄主便知他并非庸碌之辈,如果真的要再举义旗,我看义军帅座非少庄主莫属。”晓涵看一眼敦勇说,“我和敦勇愿跟随左右,只要能解民众倒悬之危,干什么都无所谓的。方才,陈老伯说的让令媛跟随我左右,实在是不敢当。再说,陈老伯只是一句戏言,也不会让两位小姐跟着我的。如果少庄主和陈老伯都不愿执掌义军帅印,我会远走他乡的。我相信总会有那么一个地方,总会有一个人会出现的。”
“不要再推来推去了,就让陈老英雄出面吧。”少庄主看了看陈小贤说,“陈大人,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执掌过帅印的。眼下战火纷纷,民不聊生,哀鸿遍野,陈老英雄,不要再踌躇迟疑了。”
“我和爹爹只想快些赶回南地家乡,并不想多管闲事。”东梅冲少庄主嗔到,“江湖人管江湖事,我们只是做小生意的普通人家,你们几位不要再和我爹爹多言了。”
“老爷,咱们走吧。”思思走近陈小贤牵一下他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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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旧事』
陈小贤刚站起来,陡闻河边峭壁~~轰隆隆巨响,转~望去,只见磨盘样大的石头滚落~来。行~在淮河岸边的蒙古大军惊骇不已,纷纷往~边退。~还未定,听得哗啦啦~~响。从~里冒出的人把岸~的蒙古军~往~里拖。蒙古大军多不识~~,到~中端的有去无回。蒙古大军慌慌如~锅之蚁,史天泽和刘伯林从未见这样的阵势,不禁慌了神。正在这时~见得~面~驶来一艘艨艟,站在甲板~的托雷高~,~是史天泽和刘伯林两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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