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傅是不是说跟他学习功法就不可以结婚的？”靳华感觉到红叶的说的师傅就是张半仙，他看一眼红叶，从她天真无邪的脸上能察觉出别人不易看到的一股邪气。

红叶格格地笑了。

“你师傅一定是姓张吧？”敦勇笑了笑说，“说不定和这位靳华还是一个师傅的呢。”

“是姓张。”红叶看了靳华一眼说，“你也是玄家门徒？”

“嗯。”靳华点了点头。

王社轻抚一下红叶的发丝，他想笑却没有笑出来。

“你这小丫头，这么小小的年纪，怎么会走这些左道旁门？”王社叹息一声说，“还以为你会成为新时期的诗人领袖呢。”

“你们的山桃文学社要想干出大名堂，在小小的墟城是难成气候的。如果你还执着你的文学梦，最好去合肥看一下，那里毕竟是省会，文化名人和写手多一些。”红叶很认真的地看一眼王社说，“我对你说过了，今年省图书馆和教育学院联系招考一届图书情报专业的大专班，不如你报名吧。”

“到时候再说吧。”王社点燃一支烟说，“现在图书馆正缺少人手，就算能考上，带职进修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有困难就再去找兴一吧。”敦勇把脸转向车窗外，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兴一，从西部调到墟城以后，没想到这么快就位高权重。当初，他只是一名临时工，还是父亲帮助他招的工。这一次去老家，黑爷正忙碌着要办厂子，还设想着要把生意做到澳大利亚，真是挺有意思的。”

“社会在变，什么都有可能的。”红叶俏皮地看着敦勇说，“你好象总是挺郁闷的，看上去和王社是一个人似的。”

“嗯，有时候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敦勇嘿嘿笑了笑，“也许有了机缘真的能和他合二为一呢。上学的时候，都说王社是一个怪人，只有我能与他静静地交流，只是现在，一个留在了部队，一个到了地方图书馆。”

“部队要女兵吧？”红叶看一眼靳华说，“如果我的师傅真的是你说的那个张半仙，你还是我的同门师兄呢。不过，合肥蜀山那一带的人没有叫他张半仙的，都是叫他张师傅。如果你们能帮我的忙，我真的想到部队去。”

“当女兵？”靳华笑了笑说，“恐怕不是那么好当的。再说，俺们三界基地这一次确实是来招兵了，只是不知道现在进展怎么样了。”

敦勇也在担心着赵婷当兵的事是否顺利，他想，既然她的口气是那样的坚定，也许真的是象红艳说的那样她能预知一些事情吧。

赵婷在和敦勇分别以的和红艳干了一架，她责怪红艳一直呆呆地飘浮在她身旁，令她的情感不能自由不能放松，现在，敦勇走了，要等好些日子才能遇到敦勇的。

红艳并不想和赵婷争执，但眼见着赵婷由性情温柔变得有些暴戾恣睢，她实在忍不住了，便气愤地飘浮而去。心想，这个小女人怎么结了婚象变了个人似的，平静下有难以掩饰的急躁，善良下有越来越暴**来的邪意，她彼此的伤害，毕竟两个人是生死之交。飘浮而去的红艳心想，这个女人不会越来越变得邪恶吧，我做鬼都还没有凶呢。

赵婷在黑子走了以后决定做一些去部队之前和亲友告别的工作，她先是和亲戚朋友同学进行了话别，再就是去一些老师家里。本来她是不想和那两个姓吴的中学老师话别的，但是，吴朝晖却叫住了赵婷。

“还没有拿到入伍通知书呢，就听说你到处和人家话别，有这一回事吗？”吴朝晖笑容可掬地说，“晓涵，跟我一块去吴信船老师家吧，他的弟弟刚从部队来，和你一样，当初也是在上大学的时候就想到部队里去，现在是一个什么部队的科学家了。他的部队在三界，听说这一次来的人都是他们部队的人。”

赵婷马上来了精神，她本来是想差红艳去找她的亲戚的，心想，有了吴信船的弟弟这层关系，也就可以顺利拿到去部队的通行证了。

跟随吴朝晖来到吴信船家的时候，赵婷没有想到来招兵的几个人都在吴信船家里。杨玉奇和郝允霞、翟娟、王丽华几个人从张大屯赶到县城以后，便忙碌着对初选上的一些兵源进行筛选，一个个被淘汰下去，一直到最后竟然无一人能符合条件，他们决定走了。几个人在临走前准备叫上和他们一块来龙城的吴组长，让吴组长快些准备一下返回三界基地。

“吴老师，我来看您了。”赵婷进门后便热情地和吴信船打着招呼。

“嗯，是赵婷，快过来帮一忙吧。这几个人要走，我说，马上就弄好饭菜了，让他们吃好饭再走。”吴信船正的忙碌着做饭，他从厨房里探出头说，“我弟弟来了，家里房子小，老婆带着孩子去娘家了。没有想到这几个当兵的来了就要走，说什么也得让他们在家里吃与顿饭再走。要不，人家不说咱们龙城人不好客嘛。是吧，赵婷。”

“是的，吴老师，我帮您吧。”赵婷朝屋子里看一下说，“你弟弟，哪一个是？他也是从大学到部队去的？”

“是的。你先来厨房里帮我的忙，我去叫他一下，他只是一个书呆子，也许你们能谈得来的。”吴信船说着走向屋子里。

赵婷开始下手炒菜，不一会儿，吴组长走进厨房。

“你叫赵婷？”

“是的。”

“我姓吴，以后，你就叫我吴组长好了。”

“以后？”

“你不是准备到部队去吗？”

“是的。”

“听我哥说了你的一些情况后，我给他们几个接兵的说了，我要你。”

“真的？”

“是的。”

“吴组长，以后，我赵婷就听你差遣了。”

“不不，我们共同学习。听我歌说你对宇宙天体和河外星系都挺感兴趣的？”

“嗯。”

“也许我们的CL基地以后要远征河外星系，你有这个心理准备吗？”

“时刻准备着。”

“河外星系本身也在运动。它们的大小不一，直径从几千光年至几十万光年不等。”

“我知道的，有的星云是气体的，有的被认为像银河系一样，是由许许多多恒星组成的宇宙岛，由于距离地球太远，观测都分辨不清那些由大量恒星构成的朦胧天体。那么，它们有多远呢？是银河系内的，还是银河系外的呢？我们能去那些地方吗？”

“能。”

“生命应当可以永恒的吧？原始氢聚变结成氦，到降下的铁，直至氦闪跃，呐热风的火中产生着电磁波。氦闪跃聚变出六周期全元素单质。次序整体，那是多么大的宝座，氢氧之为水，其量何其多。第四部光分出的四份之一，化成重子八重态层，在呐宝座底负荷。水源从宝座分离，第二份光，成了介子八重态层，在水源下，把呐椅子移挪。灵魂，那是秘密，别去琢磨。人被磨快的滓泥中粘土造的。哪类电磁波骄傲地奚落，其他类电磁波了无声息，什么条件滋生这无线电波。宝座中硅的位置空了，第三份光形成的氢气，富含一特别粒子中，硅石横飞倾泻；烈火中激变出新原子，从火中牧放的又辐射出电磁波。从水源来两河水逐之不止，两两的园子越变越多。陨石运动易辙，水随其后，层层降落又形成层层园子更多。自冥古宙至白垩纪后，光明中，各园子里再没有任何电磁波。没有电磁现象，生命却能永活。吴组长，作为宇宙间的万物之灵，人类应当掌握整个宇宙。”

“和我一样有志气。”

“宇宙间只有椭圆星系、旋涡星系和不规则星系。以后，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你先穿上军装再说吧。”吴组长很满意地拍一下赵婷的肩膀，“最初是比原子还要小的奇点，然后是大爆炸，通过大爆炸的能量形成了一些基本粒子，这些粒子在能量的作用下，逐渐形成了宇宙中的各种物质。至此，大爆炸宇宙模型成为最有说服力的宇宙图景理论。然而，至今宇宙大爆炸理论仍然缺乏大量实验的支持，而且我们尚不知晓宇宙开始爆炸和爆炸前的图景，要完成的任务太多了。”

坐在火车上的红叶见敦勇总是把目光转向车窗外，便提议几个人一块打扑克牌。

“打一会八十吧，逮分，挺有意思的。”红叶看一眼王社说，“这车挺慢的，闲坐着，急人。”

“行。”王社接受红叶的建议，“敦勇，靳华，来一会牌吧？”

“我包里有牌。”红叶说着起身站起来，她脱了鞋子，把手伸向行李架。

“别打牌了，你不是带着吉它吗？”靳华笑一下说，“不如把你的吉它拿下来，弹一首歌吧。”

“还是来一会打八十过瘾。”红叶把吉它拿一向边，拉开行李包，从里面掏出两副扑克。红叶坐下来穿好鞋子说，“来吧，四个人正好够手。我和敦勇打对门，王社，你和靳华打对门，开始。”

“不想来。”敦勇转过脸说，“挺郁闷的。红叶，你小小年纪，挺会玩的。”

“扫兴。”红叶叹息一声，“再会玩，没有人陪着，一个人玩也没有什么意思。敦勇，你们几个都比我大，我说要玩了，按道理说你们应当陪着玩的。”

“红叶，不如听你吟一首诗吧。”王社从红叶手里拿过一沓约牌玩耍着说，“他们两个在三界下车，很快就要到墟城站了。我下车了，你们三个来牌又不够手了。好长时间没有听你吟咏诗歌了，最近有什么新作吧。”

“没有兴致。”红叶显得有些不高兴了，“你们一个叫我唱歌，一个叫我吟诗，人生一段旅途，我想干的事情却不能干。和你们几个处朋友，以后吃亏的还不是我？”

“讲一下你说的那个张师傅吧。”敦勇似乎在挑逗着红叶，“你还说到做人不快活，不如做鬼。象你这样的小女孩子，有这样的想法，真是不多。”

“想听？”红叶把手里的牌朝茶几上一掷说，“我从小一直喜欢油画的，可我祖父是一代国画大师。小时候的梦想是想考个艺术学院，主修油画专业。有一次去蜀山采风时，遇到了张师傅，他当时在蜀山一个山坡上滑倒了。是我把他搀扶起来的，当时，有几个路人并没有理会他，这也许是他愿意传授我一些东西的原因之一吧。”

“师傅不会一开始就传授你功法吧。”靳华睁大了眼睛，“他是不是先传你一些基础理论？天地水火，阴阳八卦，还有一些玄家门道的历代大师心得？”

“没有。”红叶看一眼靳华说，“师傅说我有灵性，稍加调教就能通灵的。师傅这样说，我是有些相信的。”

“你知道你可以通灵？”敦勇似乎很感兴趣，“试过？”

“我的油画作品叫彼岸花。彼岸，你们应当知道吧？看得出，也听得出，你们都挺有文才的。”红叶笑了笑说，“我有一次到湖南衡阳去写生，想创作彼岸花。在衡山遇到一个会异术的人，她教我一些见鬼的方法。后来，我试过几次的。利用水杯引来鬼怪的来临，不过一定要在宁静的气氛下进行，难度比较高，没有成功。在午夜和几个同学捉迷藏，手抱黑猫，不久之后会吸引到鬼一起玩，鬼会用自己的身体遮掩其中一人，令其余的人看不到被遮着的人，只有黑猫才可以看见那灵体，只要跟着黑猫走，便知道鬼存在的地点。这个办法也没有成功。还用曾经埋过死尸的泥，涂在眼皮上再睁开双眼，就可以见鬼，这个方法没有完成。把室内的雨伞开启，垂头在两腿间窥看，想看的东西也没有出现。零时零分在镜子面前切断苹果皮，午夜嚎哭，活人穿寿衣，这些办法都让自己有些歇斯底里了。还是没有见到鬼。鬼的心里也有悲伤，鬼的眼角也有泪水吧。想看一下，至今没有见过呢。师傅说是机缘没有到，机缘，是要等待时机吧。”

一阵缄默。

红叶看一眼三个发呆的男人格格地笑了起来。

“查车票了。睡觉的起来一下。”几个列车员走了过来，说话间便来到了红叶几个人面前。

“查票？”王社看一眼红叶。

“把你们的票拿来出来看一下。”列车员冲红叶几个人嚷嚷着，“快点快点，把车票拿出来看一下。”

“你们的呢？”另一个列车员看过了敦勇和靳华的车票，把脸转向红叶和王社问。

“对你说过的，我可是从来没有逃过票。”王社小声冲红叶嘀咕到，“红叶，怎么办？”

“说什么呢。”红叶把两张扑克牌递到列车员手中，她两眼紧盯着列车员说，“看好了，车票。”

“行了。”列车员愣愣地看了一会，把两张扑克牌还给红叶，“好的，拿好你们的车票。”

望着几个离去的列车员，红叶眼前的三个男人都目瞪口呆地立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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