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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水红颜》

第4章花好已闲却

作者:莞婳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因嫁给了卫宣公,晴月自此被人们称作宣姜。卫宣公有了宣姜,就再也不去夷姜那里了,也很少去别的妻妾那里留宿。宣姜成了女人们的众矢之的,但是凭着卫宣公的宠爱,也没人能把她怎么样。宣姜很多次被其他的侍妾诬蔑陷害,卫宣公并没有如她们的愿,他不但没有怪罪宣姜,反而更疼爱她,而且还帮她惩治了那些想害她的女人们,不讲任何证据,只说她们是嫉妒君夫人美貌,故意陷害君夫人,杀的杀,关的关。宣姜常常看着这一切淡淡地**一丝轻蔑的笑意,她从来不过问卫宣公任何事情,只默默接受着他的宠爱。曾经对那个俊美少年的温柔记忆已经在她心底变的模糊了,那个人,在她眼里,是懦弱的,有些疑问在心底也一直没有再问,因为已经没有意义了。有些伤害,成了心结,过不去,便只能以为自己淡忘了。

没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宣姜可以不爱她的丈夫,但她很爱自己的孩子。她有了两个儿子,长子姬寿和次子姬朔。两个儿子成了她生活的全部,她亲自抚养他们长大,亲自教导他们学习读书,像所有天下的母亲一样呵护着自己的孩子,还让左公子为师教导她的两个儿子。

姬寿是个清秀善良的少年,可姬朔却心狠手辣,与哥哥的性格截然相反。他还很小就常常把宫里饲养的小动物捉来玩耍作弄,直到把它们折磨死去。左公子常常教导训斥他,他表面上答应了听话,私下里还是常常使坏,本性难移。不过他倒是知道要讨好母亲,母亲对他的爱是他获得权利和物质的源泉,所以在宣姜面前他也会撒娇卖乖。他捉弄了人,哪个下人要是敢告他状,等他被母亲责罚过后那下人也就要遭殃了,这样一来他做的恶事,也没人敢告诉宣姜,他是越发的猖狂。姬寿和姬伋向来就很要好,姬寿本性善良,对姬伋的才华也一直非常仰慕,他待姬伋如一胞所生的亲兄弟一样,姬朔对此一直心怀芥蒂,而且他还非常嫉妒姬伋的世子之位。随着年龄的增长,姬朔的野心也越来越大,如果以前只是嫉妒世子之位,那现在是真的开始觊觎国主之位了。姬朔想要成为国君,论长幼,他的前面还有两个人,首先是世子姬伋,还有一个,是自己的亲哥哥姬寿。但这并没有妨碍他想当国君的野心。他早早地就开始谋划了。还时不时在宣姜面前中伤姬伋,挑拨离间。

有一日,姬伋诞辰,大摆宴席。席间,姬寿和姬伋把酒言欢,交谈甚密,却独把姬朔丢在一旁。姬朔本来就有谋取国君之位的心思,再加上两位哥哥经常冷落他,就心生怨恨。于是他找了借口离席,去宣姜那里搬弄是非。

宣姜正在房内刺绣,绣的是“花开并蒂”,玉溪正给她整理一些上好的绸缎。玉溪:“夫人,这匹双面绣最好看,绣工是极好的。花样绣的是比翼双飞。”宣姜:“我瞧瞧……”宣姜看着叹了口气说:“好是好,只是天意弄人,不知道这比翼鸟可飞得远。我那个妹妹啊,真叫人揪心。”宣姜的话音刚落就见姬朔闯了进来,他的仆人也紧随其后。姬朔左脸上还有一块红印,姬朔:“君母,孩儿与大哥祝寿,没想到他酒后胡言乱语,跟别人说你是先聘于他的,说跟你私情未了,还说我是他的儿子。我在一旁正好听见,跟他争了几句,他就动手打了我。”姬朔的奴仆也跟着添油加醋:“公子的脸都肿了,要不要先拿热毛巾给他敷敷。”宣姜一看这情状,信以为真,一下子气得她双手发颤,怎么拼命地捏住刺绣的针线,也对不准图案的位置扎下去了。她想:卫宣公霸占她的时候姬伋懦弱如此,如今却只会用侮辱她的名声来挽回他的面子。她沉默片刻,突然把刺绣全都扔了,宣姜:“你们都下去,做自己的事去!”玉溪了解宣姜的脾气,给姬朔使了个眼色,一起退下了。

宣姜回想起当年在花园里初见的情景:那个人,在那年的阳光明媚处,走进了她的心田。她羞涩地亲口对他说,等他来娶,他斩钉截铁地说“一定”。她的秀发随风而动,发香与花香一起弥漫,姬伋凑过身在她脸颊轻轻一吻,说“蕊儿,那我把心交给你了。”他们在彩蝶蹁跹的世界里追逐玩闹……“那样美好的时光却那样短暂,回忆里的那个人真的就是现在的这个人吗?不,我不相信他会说那样的话,我应该把事情查清楚。”宣姜喃喃自语,她已很久很久没有想起过那个人了,回忆里的姬伋。她以为那种温柔的记忆早已模糊,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而这一刻,记忆忽然变得清晰起来。记忆的流失,总好像有什么在与自己抽离。慢慢的慢慢的,仿佛就要全部消失去。可却又会在某个特定的时间,突然从那个被埋葬的角落溢出,仿佛就在眼前,让人措手不及。

宣姜让玉溪去打听并取得那日赴宴人的名单,审问了侍宴的仆人,把那些和姬伋交谈较多的人给记下。其中一个仆人说:“司徒夏彧与世子交谈甚密,三公子与世子有争执时他在场。”宣姜问其他仆人:“真的吗?你们都看见了?”“奴婢没有看见,宴会上人太多,奴婢们一直在忙。”“是啊,夫人,奴才都在忙着,未见。”“夫人,奴婢看见了。确实如此。”奴仆们大多都说在忙没看见,不过有三个人都说看见了。于是宣姜传见司徒夏彧。而夏彧一见到宣姜就下跪求饶。宣姜仔细问了缘由,夏彧说:“臣夏彧有罪,虽多次听世子有不利于夫人的言语,却因顾及自身性命而未敢向夫人禀报。夫人此次传见微臣定是要定微臣的罪了,臣罪该万死……”宣姜:“说重点。”夏彧:“世子说,夫人和其他两位公子的存在是他这辈子的耻辱。”宣姜:“继续说。”夏彧:“世子又说三公子是………”宣姜:“但说无妨。”夏彧:“说…是他的儿子。”宣姜:“混账东西!”夏彧:“夫人饶命……”宣姜克制住自己,挥了挥手说:“没你事了,下去吧。”夏彧赶紧退下。玉溪也命其他仆人都退下了。宣姜这回是真的信了,毕竟姬朔是她的儿子,每个母亲都很容易相信自己的子女,再加上现在的调查,她当然认为这一切都是真的。宣姜:“玉溪,我好想回家去……把我的牡丹图拿来吧。”这幅牡丹图是宣姜出嫁时她的君母所赠。牡丹是故乡的花,宣姜看着牡丹图潸然泪下。玉溪:“夫人……”宣姜:“玉溪,以前在齐国的日子多么快乐……玉溪,他竟将我们母子视作他的耻辱……现在宣公已经老了,世子总有一天会继位,我和我儿子可都怎么办……”玉溪:“夫人,依奴婢看这事也未必确切。或许是那夏彧添油加醋胡说罢了。世子这些年来,对您也未曾有过不敬之处,都以礼相待。即便是说了那样的混账话,也大概是喝醉了酒胡言罢了。”宣姜:“我以为自己已经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可现在,我忽然觉得我恨极了,我恨他为什么当时来招惹我的心!恨他后来那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恨他为什么毕恭毕敬地叫我君母!恨他当初说把心交给我了却又这样收回了!不管这件事是不是真的,我都恨他……是他们父子,害了我一辈子……我想我得给我儿子留条后路……”玉溪:“夫人,不要这样,不要伤了自己的手……我扶您休息吧,您累了。”玉溪把宣姜扶到床边,宣姜:“我没事。你看,天色黑了,每到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我的心就特别空,只觉得活着没有意义了。如果没有寿儿和朔儿,我早就撑不下去了。没想到吧,当年我和欣儿那样风光,到头来,却是这样。呵呵,可笑我那一向开明的君父,也以我们为耻,竟拒绝我们省亲。他老人家如今……也该满头白发了吧……”玉溪:“夫人,旧主恐怕也有自己的苦衷。一定是有原因的。您不要太伤心了。”宣姜:“玉溪,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玉溪:“是,夫人,那玉溪就先退下了。”

一个人安静下来,宣姜来到梳妆台前。镜子里的容颜,美艳依旧。可这花容月貌是为了谁?春去秋来,几度燕去燕回,仿佛心已不在了。姬晋给她再多的荣华富贵和宠爱,也都填不满心里的那个空缺。就算再让她和姬伋在一起,也不会再有初见时那样的心境了,失去的,究竟是什么呢?心殇了,或许这辈子都好不了了。是他们,他们父子,以爱之名,葬送了她的芳华、她的幸福。悲愤之下,宣姜起身挥袖而舞,开始跳起了她出嫁前常跳的踏云舞。她柔骨轻身,衣袂翩然,又有一种力量在柔媚的舞蹈动作中若隐若现,她的长发亦随风而舞,滴滴清泪亦随风而下,她的舞蹈动作也渐渐脱离了原来的样子,仿佛那种隐忍马上就要被摧毁,全部的力量马上就要迸发。她边跳边唱,歌声悲凉:芳华长夜葬,朝歌淇水殇。声咽恨难罄,凄凄欲断肠。金秋月儿明,怎奈是他乡。袖舞妾愁浓,哀随衣带扬。……

一阵茶杯破碎的声音,宣姜停止了舞蹈,转身看见卫宣公姬晋正站在不远处,案几上的茶杯都摔在了地面,他面色沉重,那样的神情,像一个小心翼翼存钱的孩子,突然丢失了他所有的金币一般。宣公:“你跳得很美,唱得更叫人心碎!寡人对你不好吗?这样宠着你惯着你,这么多年了,你难道对寡人还是一点感情也没有?你还唱这样的歌!”宣姜面无表情,呆了片刻,她脸上的泪水都还没有擦去。宣公见到她正哭着,语气缓和了些:“寡人,是真心对你好,你说,你为什么还要这样伤心!寡人也很久没有见你哭了,今为何事?”说着过来为她擦眼泪。

宣姜此时动了心思。她忽然晕倒在宣公怀里,宣公:“夫人!月儿!快来人,快传太医令!”宣姜缓过神来,一副娇楚委屈的模样:“小童没事,国公不必担心,只是伤心罢了。”宣公:“夫人,为何事伤心?”宣姜:“世子……”她欲言又止。宣公屏退左右之后,宣姜哽咽着说:“世子竟私存妄念,几次三番欲轻薄于我,都未得逞。还说他母亲原本就是国公您的庶母,如今他也可以……”宣公:“什么!此事,不可胡说。”宣姜:“国公若不信,小童唯有以死为证了!”说着,宣姜挣扎着要起身,宣公连忙说道:“若真有此事,寡人定不饶他!夫人放心。你看你这样子,叫人心疼,来,寡人扶你去林花池沐浴,宽一下心。”宣姜:“世子若将来不做国君,小童母子尚能留得一命,若做了国君,我们母子可都没什么意思活下去了。”宣公:“好,寡人信。走,先同寡人去沐浴休息一下。”

次日,卫宣公把姬伋的生母夷姜找来,痛骂她教子无方,他早忘了祸根是由他自己惹出的。夷姜自觉命苦,又满腹冤屈无处诉,倍觉羞辱。回去之后,悲伤欲绝,当晚便自缢了。姬伋痛失生母,悲痛万分。宣公召见,他也不去,痛极而笑,竟说了句:“呵呵,就算我真如此,也是得他遗传了,何况蕊儿本是吾爱。何苦来骂我母亲。”却不知隔墙有耳,姬朔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他马上就去告诉了卫宣公,宣公大怒,一是怕姬伋未忘夺妻之恨,二是怕他要报杀母之仇,虽然是自己的儿子,但亲人之间互相争斗杀戮已是王室里司空见惯的事了,宣公想着自己指不定哪天就死在了自己儿子手里,不如先下手为强,遂对姬伋起了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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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只如初见』

齐国来信,说齐僖公寿终正寝了。宣姜闻讯,悲伤过度,哭得晕了过去。虽说是寿终正寝的,可她连老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未见着,岂不悲伤。自从出嫁,竟未能见过,想不到出嫁时对着君父的那一眼竟成了永别。宣姜自昏~中含泪醒来,人已不再~神了,话也不说。太医令说夫人得了忧伤之症,遇不得伤心之事,多哭必伤~~,往后一旦遇到忧伤之事也极容易发生晕厥。这可把卫宣公急的,便想着能有件事令她高兴些,他想到了世子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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