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扬参加了由市文化局组织的为期两天的文艺采风活动,到邻市一个自然风景区采风。
走的那天晚上,上班回来的素琴还帮蔡扬收拾衣物。蔡扬笑着说:“收拾什么?不就是两天一夜的事吗?人家还以为要出国呢?”
素琴边往旅行袋里装毛巾牙膏什么的,边说:“那也得准备准备吧,一换一洗,少不了的”。
蔡扬摇横了头,不禁又笑了:“你真是老土,我们采风团住的是宾馆,什么都不缺,拿这些干什么,不嫌拖累呀?”
“你以为我真不知道,别看酒店宾馆高级豪华,有些东西用着心里不踏实”。素琴又找来一个薄膜袋,嘱咐蔡扬,“记着,衣服换后装在这袋子,拿回家洗”。
“行了,又不是第一次出门,我会看着办的”。
“金凤去不去?”素琴把旅行包的链子拉上,直起身子看着蔡扬。
“她?”蔡扬反应有点迟钝,“应该去吧”。
金凤是个业余画家,以前市里文化单位开什么座谈会,总会在电视里看到她和蔡扬坐在一起。去年,市报的副刊连续发表了金凤的几幅山水画,画的旁边还配有蔡扬写的诗。画景诗情,珠联璧合,互为辉映。因为连续好几期都这样,就引起了文艺界的关注,并有权威人士撰文叫绝,称之为诗画双绝,谓之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现代版的王维。只是王维兼诗画双绝于一身,而现代版的诗画双绝却是两个人。能配合得如此默契,达到如此和谐,确是心有灵犀。
文艺界对他们的赞誉,只在圈内流传。素琴似知非知,从不提起。以前的惠心更不会想到这些零星的火花就是两颗眠在心底蠢蠢欲动的心所撞击出来的信息。
上午,上完第三节课,同学们作鸟兽散,惠心像只失群落伍的孤雁,落寞地退到操场最僻静的角落,坐在草地上,百无聊赖地捻草芯。这时,她发现建树慢悠悠地向她这边走来,正想回避,建树忽然加快脚步,走到她面前。惠心见他颓败沮丧,以为他对她那天恶劣的态度耿耿于怀,有点不忍,毕竟他也是无辜的,和她一样都是亲情的受害者。只是他受伤的心灵还在沉睡,在她看来,他比她还悲哀,更可怜。
惠心把手里最后一根草芯捻断,丢在脚下,声音如梦呓:“对不起,那天,我的态度不好。其实我不想……”
建树不作声,看着脚下那根被捻断的草芯,迟疑一下,弯下身捡了起来,愚蠢地企图把断了的草芯接起来,可想而知,他的努力徒劳无益。惠心为他愚蠢而可怜的举动感到好笑,但她笑不出来,鼻子反而有点酸溜溜。
建树丢掉草芯,神情沮丧,木讷地说:“我妈跟我爸闹离婚……”
惠心怦然心惊,望着建树愣怔,仿佛要从他无助的眼神里读到什么。自从那永远无法从脑子里抹去的一幕发生后,她隐约有一种预感,她对这事守口如瓶,或许只是一厢情愿。一捅即破的窗纸一旦揭穿,悲剧将会愈演愈烈,无法收拾,不堪设想。凤姨已开始向庄严的婚姻宣战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似乎已丧失了想象能力,茫然失色。
本章已完结,下一章内容更精彩喔。
下一章“第11章:十一章:惠心抱住建树哭”内容快照:
『十一章:惠心抱住建树哭』
“怎么会这样呢?”她喃喃自语,竭~掩饰自己,不让建树觉察出自己的心思。但话一~~,又有些后悔,觉到自己的残~。对于伤~,刨~问底就像举着一把无情的利锄,在血迹斑斑的伤~~~挖细掘。“你爸也参加这次的采风活动?”建树答非所问,仿佛两人都想到了一块,都~从对方的心理防线找到缺~,寻求答案。这对谁来说,都很~苦,以前两人心灵不设防,经典的两小无猜。现在无端架起一道无形的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