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居后的第二年,他们都先后有了自己亲密的异性朋友,基本上已发展成恋人的关系。双方为了显示自己独特的魅力,在女儿去省城上大学后,都曾把各自的恋人带回家。当然,为了保障各自的私生活不受任何干扰,一个看起来完整的家让一道无形的“三八线”劈成两个独立王国。
高明的酒性退得差不多了,可脸还烫热得像只浑身通红的烙铁,两眼像要喷火似的红得吓煞人。他走过客厅时,下意识地朝芳君的房间狠狠投去一瞥。芳君的房间是虚掩着的,那嘻笑声就从那虚掩的门缝间不识趣地跑出来。高明故意把脚步声踏得响亮,明是提醒,暗是抗议。
芳君从高明开门那一刻,谈笑声就有些收敛,但房里那个不识大体的男人就没女人那细小的心思,还是大大咧咧,高谈阔论,恨不得把天都侃塌了,不时还伴着几声肆无忌惮的笑声,就像美国佬向伊拉克公然挑衅,你想忍也忍不下来。
高明对芳君谈的这个男人基本上没兴趣,谈不上那种普遍的嫉妒心理,甚至从心里鄙视他。那男人是个俗不可耐的生意人,头发像大火烧过而残留下的荒草茬儿,身体过于发福而大腹便便,高明背地里免费送他一个绰号叫“啤酒桶”,照他的理解就是“啤酒肚加饭桶”,特不雅的一个外号。高明为此乐了几个晚上。“啤酒桶”是改革开放之初发达起来的暴发户,斗大的字不识一个,更甭谈素质和男人的风度,仗着几个铜臭味的“子儿”撑腰,不知天高地厚地鄙视学富五车而腰包干瘪的文化人,但为了讨好芳君,有时又喜欢附庸风雅,在芳君面前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些不着边际的生词僻语,让他这“文字行家”暗地里笑破肚皮。
后来,高明对“啤酒桶”的鄙视殃及到了芳君。芳君也算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女性,别的男人不谈,偏偏找这种腰包里尽是钱,肚子里尽是屎的货色。他先是替芳君扼腕惋惜,为她不值。后来,因为芳君竟浅薄地迎合这种庸俗的男人,从心里接受了他,并有引以为荣的优越感,就使他打心里鄙视她,觉得她变得太现实了,现实得浅薄而急功近利。
高明一头钻进自己的房间,倒在**,蒙头而睡,脑子里混混沌沌,什么都想,又什么都想不出什么头绪。
芳君那边,目空一切的“啤酒桶”好象故意跟他唱对台戏。高明在这时候,心灵是最脆弱的,最敏感的,最需要安慰的,“啤酒桶”打情骂俏,正兴致盎然,生怕这世界没人知道他在谈情说爱,这个高明都忍下了,他不想让芳君反过来嘲笑他浅薄和狭隘。后来,“啤酒桶”为了接一个电话,跑出房,拿着手机在客厅里大吹大擂:“喂,什么?记者到公司找我,找我干什么?给公司写个专题……这是好事嘛,嗯,暂时就由你接待,我过一会就去……什么,红包多少,钱是小事,只要有个价,多少我能拿得出,嗯,就这样,你搞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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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反~相讥』
“啤酒桶”关了~机,仍嘟哝个没完:“不就一个小记者,犯得这样大惊小怪?现在的记者,生财有道呀,呵呵,写什么专题,我公司名~在外呢。~钱说一~嘛,找什么借~。现在的穷文人就爱凑~闹,以为自己了不起,没有他,别人就玩不转地球了。”“啤酒桶”一句秃驴骂遍了天~和尚,把高明给~~~实实~~了,惹火了,为这句~妄无知的话~不安枕,一跃而起,夺门而出,~着“啤酒桶”劈头盖脸直批:“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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