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李子女士当然比我大方;她热情地把她的左手搭在了我的右肩上,动作之柔曼、美妙让我打了一个激灵。
李子女士给我们讲解了动作要领,并对我的右手搂的位置进行了批评,说我放的太低,看起来就像是在摸她的屁股似的,这很不好,非常的不礼貌,我吓得赶紧往上移了一下,但是李子女士又说太高了,好像在扳着她往自己身上靠一样,有吃豆腐的嫌疑,我慌忙又把手往下移,李子女士老师说这下子才算到位。
要知道,在当时的情况下,我因为是第一次和女人挨得如此之近,心里就有点儿慌了,身体总体上显得有点儿僵硬,似乎在向后倒,这就更加说明了胖子的特点就是笨重,大家都围在我的身边,就像在欣赏一只滑稽的狗熊,我也有了一种当众那个的感觉,很觉得惶恐,连连支吾着说自己太笨了,但是我的言语更加激发了李子女士的雄心壮志,她把我摆布得浑身上下臭汗直冒,有一次我几乎快要蹦出一个屁来了,我的脸上出现了无奈和痛苦的表情。
她的神情有一种夸张的矜持。
从头到尾,我本人由于心虚的缘故,没有更多地注意女方的眼睛,说到底我不想一开始就暴露自己与其说是来学跳舞、不如说是来猎艳的卑劣企图。我装的十分的无辜和纯洁。当音乐再一次地响起来的时候,我就可以理所当然地搂着对面的女人东摇西晃了,我们跳的是四步,快快慢慢的那种,我在跳的过程中不由得联想到这个舞蹈与“九浅一深”(这是我从一些不太正经的书上得到的知识)的含义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时候,脸就红了起来,而且要命的是我的下部已经有了反应,因此我就向后倒得更厉害了,深怕接触到对面的女人。
我的脸红了,一点儿也没有领舞的意识,只是在那儿原地摇晃,但是李子女士叫我主动地去“带”,不能够晃肩膀,李子女士强调说晃肩膀是很难看的,我轻声地对眼前的她说,我不会带,你带我吧。于是,李子女士老师手上一用劲,我就下意识地跟着旋转了起来,这时候李子女士老师就在我耳畔说好好好,就要这样体验,但是,当时我的下部已然举了起来,因为我本身胖的缘故,穿的又是肥大的休闲裤,不仔细看,当然是看不出来的,但是我认为对面的李子女士不可能没有感觉的,而且我也感觉出已经顶到她了——我的脸上出现了无地自容的神情。现在我就经常想,如果李子女士当时高声尖叫,或者甩我一巴掌,我就会成为大家公认的流氓的。但是奇怪的是李子女士老师并没有尖叫,也没有甩我一巴掌。后来我和李子女士就渐渐熟悉了,而且拥有了共同的秘密,这一点大家想不到吧。
对了,李子女士除了会跳舞之外还会写诗——遽然是一个诗人,这是我做梦、大家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因为在我的意识里,就现在这个社会而言,如果有人说自己是诗人无疑和说自己是恐龙是一样的;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对李子老师是一个女性“诗人”的现实想不通。我们当然是要约会的——
前文已经说过,我来学习跳舞并不是主要目的,实际上我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交际,通过做示范,我和李子老师实际上已经有了部分的**接触,就这种简单的接触而言,已经让我们彼此产生了无以言表的一种默契,我可不是吹嘘,我的突然勃起似乎让李子女士产生了自信心,感到了自己的青春火力。
李子女士毕竟才四十多岁,往老一点说,也就是接近五十而已。何况李子女士是谁?一个公开的知名舞蹈家,一个秘密的先锋女诗人,就在约会这件事情上而言,又都是我显得很主动的。李子女士有什么好怕的呢?学生和老师交往而已。但是,开始的时候李子女士还是相当谨慎的,这一点我也能想得通,毕竟我的勃起也充分暴露了我的不良企图,但是凭良心来讲,我真的没有想到还会有其他什么事情发生。原因很简单,一方面我实际上很挑剔对方的年龄,另一方面我知道自己在搂着对方的腰部的时候觉得就腰部而言,还是十分柔软的,似乎肉很多,我在用心体验着一个陌生女人的腰部带给我的性刺激。
关于李子女士,大概唯一引起我内在兴趣的也只是腰部那截白肉。那段时间,我的生活竟然因为那截白肉出现了曙光,每天早晨五点钟和晚上八点种我都要准时出现在我们这个城市有名的交谊舞培训班,我不仅仅是一般的学员、不一般的伴舞者,同时还承担了泡茶水、替毛巾的活计,仅此而言,我又多多少少像一位工作人员,我兴奋极了,在这个集体里,我感到生活是充实的,前途是光明的,大家都有了大家庭似的错觉,互相关心和帮助,由于一个班就那么三十几个人,在渐渐熟悉了相貌和工作家庭情况之后,每个人都在积极地向对方表示友谊。我因为胖,面容和善,又爱劳动,就经常得到李子女士的表扬。
另外就是我对跳舞忽然显示了神奇的天分,李子女士只要一教什么动作,我马上就能够掌握到,因此我又承担了辅导教员的责任。我的特点是耐心,加上自己又是学员的身份,大家都喜欢和我配对。前面我已经交了底,整个舞蹈学习班,就三个女人,李子女士、还有两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她们总是和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虽然如此,我们大家在一起相处还是相当愉快的,我除了和老师跳舞之外,也和众多的男人跳舞——我当然跳的是女步,一场舞下来,我浑身上下汗涔涔的,这就达到了我预期的目的,我的努力没有白费,那年秋天,当然也可能是冬天,我成功地减掉了身上的十斤肉。并且,我与李子女士的关系已经有了非同寻常的发展。我们在卧室里读诗、造句(我一直私下把李子女士写诗称为“造句”)、甚至做那事——这是我想也不敢的事情,然而我竟然做到了。
根据我自己的感觉,李子女士似乎还没有与我谈婚论嫁的意思,如果我表现得过分迫切,比如跳舞时的突然勃起——这就显然有侮辱的意思,我们的感情毕竟是通过自然而然地交流,发展,升华的,我想自己就是再等不及也不能把诗歌作为结婚的幌子,鉴于这种思想准备,我读诗的态度是端正的,没有走马观花,而是根据我有限的文学知识,尽量去判断和欣赏李子女士写的诗。我当然会高声叫好。
李子女士就憋不住兴奋地问:好在哪里?
我想了想,就胡诌道:在你的诗里有舞步的节奏感。
说完,我就用一种深沉的目光注视着李子女士。李子女士也注视着我,渐渐的我看见一行泪水从李子女士的眼睛里流了出来,我吓了一跳,忙说,我是“有什么说什么”。李子女士老师笑了,老半天才说了一句:你真是我的知音啊。
我说我也要写诗了——而且还可以即兴表演。李子女士非常惊讶,眼睛里充满了欣喜,于是她打开了她的笔记本电脑,我就顺势坐了下来。这种姿势在外人看来,几乎就像拥在一起似的;我们心里明白,实际上我们离上床只是咫尺之遥——何况,我们其实不需要把事情搞得如此的复杂的,但是,我们真的说不清楚我们为什么要那样做。
后来我就在想——这里面自然有一定的道理:做那个虽然是目的,但是在实现这个目的之前,必要的程序还是要有的,就做那个本身而言,尤其不可以偷工减料。
我啪啪啪地在键盘上敲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写出了几行,这种本领实际上要来源于我长期以来坚持写一些狗屁小说的磨练,都是写字,写诗无非就是“不拉线屎”,说一些糊里糊涂的鬼话而已……
考虑到时间还不是很晚,我就特别强调自己突然来了灵感,不写下去的话,人就会火烧火燎的,李子女士于是就说,那你今晚就不要回去了,你的这个感觉很珍贵,你一定要写下去啊,我这里就是你的创作室。我说,那我就不好意思了。我知道只要坚持敲响面前的键盘,李子女士就会一直坐在我的旁边,而我也可以用不着假装告辞,于是,我就啪啪啪地敲了下去,我深切地明白,键盘的响声不可能无限地响下去的,它必将会被深夜里另一种更加惊心动魄的声音所代替。
如你所知,李子女士伸长了脖子坐在我的身边——往我们共同的前面——电脑的液晶显示器上看,这样的话我们就靠的很近,几乎贴在了一起(理论上也完全可以认为是抱在一起的).我们当然闻到了不同于跳舞时的彼此的神秘的气息,我的意识开始混乱起来了——这次,说老实话,我竟然没有勃起。我自己也感到奇怪呢,但是又不好意思开口说点什么,我的内心实际上这个时候已经开始绝望了,要知道这种绝望是一点一点地膨胀起来的,当时,似乎我只有硬着头皮把所谓的诗写下去,“不拉线屎”——天知道我还会坚持多久!后来我就设想,当下诗歌的处境和我当时的处境,其实是非常的相似的。我不禁笑了。
然而,李子女士却坚持认为我是一个有着写诗天分的人,不写下去的话委实忒可惜……那天,我们上床了吗?这真的是一个可笑但同时又是一个不言而喻的问题。最终,我要交代的情况是这样——如果我和李子女士在那天的确上了床,那么,我坚信我们一定是理所当然地做了爱的,那毕竟是我们第一次,轰轰烈烈,风流万种,好像我们后来做过无数次的爱一样,是那样的自然和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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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篇之前,有必~~密:我为什么~写“失忆~”?我为什么~豪情壮志、计划用将近100万字的篇幅写一个~神失常人?而且,这位~神失常人他自己,又偏偏地、执著地认为自己是很正常的~。他姑且就~“宋江”吧,小说里也一直用的是这个名字,一个古人的名字,历史中此人的人格是有些污点的……比如,他~动地杀惜,杀一个~玉~~的漂亮~,比如,他毒~李逵,毒~一位忠心耿耿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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