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寿王与杨玉环在大佛寺的阁楼上秘密约会的同时,另一场密谋也在悄悄进行着。
太子李亨的神武军,总是与皇上的大队保持一段距离。皇上进了咸阳城停下来,太子便在咸阳城外也安营。太子李亨与慌不择路的皇帝一行人不同。他在长安已早有准备,备了一些粮草,所以路上军心稳定。
皇上一行人在咸阳很久没有前行,太子倍感蹊跷。他忙派人去打探,回来人说,是陈玄礼的龙武军不肯前行,要等到天黑。太子更加疑惑:陈玄礼在搞什么名堂?是不是改变了主意?
他找来贴身侍臣李辅国商量了许久,决定由李辅国去会见陈玄礼,一则探听虚实;二则,如果没有变化,便和陈玄礼拟定一下此次行动的世间和具体地点。
一个时辰之后,李辅国回来禀报。他告诉太子,陈玄礼声言,在咸阳小憩只是为了稳定军心。虽说陈玄礼在大体上没有什么改变,但态度有些模棱两可,他对此次锄奸殃及杨贵妃,始终左右为难,游移不定。至于说具体的动手的时间和地点,他只说看情况再定。
李辅国建议太子亲自进咸阳城,进一步游说陈玄礼,免得横生意外。太子也感觉心里不踏实,有必要再一次会见陈玄礼。于是他便带着一个侍卫悄悄进城。他没有骑马,而是坐着一辆严密的马车。
陈玄礼的人马驻扎在咸阳的东北,距县衙一里路。他的行营是在一家当铺的偏房。
太子的到来,陈玄礼没有丝毫意外。他屈膝拜见之后,便吩咐侍卫封锁四周,不得闲人进入。
果毅都尉神武大将陈玄礼,之所以被皇上封为此行的护驾将军,一方面显示皇上对他的信任,更重要一点,他掌握着禁军的精锐之师。
陈玄礼年近六十,可他体态彪悍,面色红润,看上去也就五十岁左右。他炯亮的眼里里,更显现出历经风雨的神魄。
陈玄礼在等待太子开口,便王顾左右般地客气着:“非常时期,没有茶水招待,望太子见谅!”
太子一语双关地笑道:“没有茶水倒无妨,只要将军给我一颗定心丸就满足了!”
“哦?殿下想要什么定心丸呢?臣不明白.....”
“听李辅国说,将军的想法有所改变?”太子仔细审视着他说。
“关于哪一点?请殿下明示.....”
“当然是关于贵妃的......将军在举棋不定,何意?”
“殿下,您不会忘记吧,在长安的谋划中,我只答应铲除杨国忠奸党,并没有承诺殃及贵妃。可先前李辅国却传达您的意思,连贵妃一道铲除....是太子在变吧!”
太子察言观色了好一阵子,猛吸一口气,说:“陈将军,灭杨国忠和灭贵妃有何不同?杨国忠身为当朝宰相,一品大员,又是皇上的宠臣,杀了他也照样犯上作乱吗?”
“当然不一样!”陈玄礼把目光移到别处,语调低沉地说,“杨国忠飞扬跋扈,祸国殃民,有目共睹。连皇上多半也心知肚明,只是因迷恋贵妃而爱屋及乌,不忍杀之!我除掉杨国忠一党,是为国锄奸,为民除害,我想皇上会体谅宽容我的。可与贵妃何干?”
“陈将军,此言差矣!难道贵妃不是杨氏一党吗?杨国忠这样专权,靠的是谁?再者说了,贵妃与他是兄妹,手足相连,唇齿相依....唇亡齿寒,这是最简单的道理。你杀了贵妃的哥哥和一家,她会放过你吗?你依然让她留在皇上身边做贵妃,那不是放虎归山吗....后患无穷啊!”
陈玄礼在地上踱着步,他心里激烈地挣扎着:杀了杨贵妃,皇上会饶过我吗?那等于要了皇上的命!况且自己也于心不忍。明显是太子想借他的手,铲除异己,以尽早登位。不杀贵妃可以吗?有一点可以肯定:杨国忠是必杀无疑了,那么杀了杨国忠,贵妃会不对我恨之入骨吗?
他停住了脚步,回头问太子:“寿王什么意见?”
“他当然舍不得让杀贵妃.....这还用问吗!但他也左右不了大局,他那点亲兵他心里有数,他会以卵击石吗?而不过他心里的感受而已.....”太子不以为然地说。
“那......打算在哪里动手?”陈玄礼问。
“我想应该在马嵬驿,离长安很远了,对我们有利!”看来太子已经胸有成竹了。
陈玄礼又开始踱步。过了一会儿,他转头说:“杀贵妃难道会那么容易吗?她在皇帝身边......”
“陈将军,我们用不着亲自动手......”太子诡秘地说。
“此话怎讲?”
“可以逼着皇上下旨处死她......那样,你我还会有罪吗?”
“皇上会交出贵妃?”
“为了皇位,为了性命,他会不交吗?”太子阴冷地看着陈玄礼。
陈玄礼倒吸一口冷气:果然一箭双雕。他更加犹豫不决,迟迟不表态。
太子不失时机,最后摊牌,说:“陈将军,我知道你和皇上有患难之怡,皇上对你信任有加,你对皇上忠心耿耿......可万岁已经七十多岁了.....此去成都山高路远,他还会有机会再回到长安的金銮殿上去了吗?陈将军,你要为你自己的后路着想啊!”
“太子.....你即位是迟早的事情,难道非必杀杨玉环不可吗?”陈玄礼问。
“陈将军,大丈夫应该当断即断,何必儿女情长?我知道你和贵妃交往不浅,甚至仰慕她.....”
陈玄礼惊悸地看着他,问:“太子此话何意?”
太子笑道:“陈将军,你别紧张啊!我只是笑你在怜香惜玉吧!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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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造反的干儿子』
夜幕刚刚降临,逃亡的队伍又开始启程。贵妃坐在车子里,神色~张,心惊胆~,她一直握着玄宗的~,~心都直出冷~。玄宗似乎~到~异常,便问:“贵妃为何如此~张?”“臣妾害怕....害怕发生意外!”她嗫嚅着说。“贵妃,你太多虑了,哪有什么意外?有朕在~边你还怕什么?”玄宗爱~地握着~~,安慰道。贵妃没有言语。她想起了寿王的话:“你还很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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