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璇儿在监狱里渡过的第八天，从今天开始她终于不用再刷马桶了，因为新来了一个犯人接替了她奴隶的位置。这个新来的犯人名叫张淑萍，本来是一个街道小厂的会计，因为涉嫌挪用公款被起诉。芳老大嫌她的大名不好记，于是就说：

“以后我们就叫你张会计好了。从明天开始你每天的工作就是刷马桶，擦地板，璇儿会教你该怎么做的。你以前进来过吗？知道监规吗？”

张会计摇摇头：“我是第一次进来，什么规矩都不懂，还请老大指点。”

芳老大很吸了一口烟，喷出浓重的烟雾，皱皱眉头，回头指指二师奶说：“师奶，你给她说说规矩。”

弥勒佛一样的二师奶立即笑眯眯地跑了过来，手里攥着一只臭布鞋底子。她过去就用鞋底子照着张会计脑袋敲了一下：

“新兵蛋子，站直了，别哆嗦！这里可不比外面，什么都得守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你想想，能够进到这来的，谁会是省油的灯？要是没了规矩那还不天天拼的你死我活，哪天不出人命？……好吧，我先给你说说进来的第一件大事儿，凡是进来的新兵，都必须过第一关，这叫做行监规，目的是杀杀你们这些新来的威风，老老实实的改掉外面带进来的臭毛病。只要过了第一关，以后就是同床的姐妹了。你可以在下面三个监规里选一个：趴蝴蝶、拜观音、打沙包。”

张会计连连点头，小腿肚子不停地哆嗦着，乌青的**颤栗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二师奶继续背着两手，来回踱着方步，慢条斯理说：“所谓趴蝴蝶，就是你老老实实地单脚脚尖着地，将整个身体贴在墙壁上，不许改变姿势，稍一动弹就会有鞋底抽在光溜溜的背脊上哦。这个监规有个好处，就是教会你不该你动的时候千万别轻举妄动。老大叫你动才需动，否则就老实呆着。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二师奶见张会计没表态，又接着说：

“如果你觉得趴蝴蝶受不住，可以拜观音，就是坐在马桶边盘腿打坐，抱着马桶一晚上，任何人大小便，你都要负责擦干净。手纸就放在马桶边，都已经折好了，每人一份，不许浪费。这监规也有一个好处，就是教会你怎么伺候人。任凭你是天王老子派来的，进到这里你就必须从伺候人做起，不会伺候人，就永远别想熬到人伺候你的那一天。”

张会计说：“还有呢。”

二师奶笑笑说：“还有最后一项，估计你这小身子骨怕吃不消。叫做打沙包。能挨得住打，才能打人。让你趴在墙上，双手撑稳了墙壁，背上吃住十冲拳，没被打趴就算你过关了。知道什么叫冲拳吗？就是打手助跑过来，接着冲力出拳。如果要选这一项，劝你三思，想想自己能不能扛的住。”

张会计说：“我不行，我从小身体不好，也没打过架。我还是抱马桶吧。”

二师奶说：“也好，自己去马桶那儿抱着去吧。”

张会计果然老老实实在马桶边盘腿坐下，面对着那马桶。马桶里刺鼻的臭味让熏得她睁步开眼，她忍不住眯缝起了眼睛。

二师奶说：“记住了，伺候好各位姐姐。尤其是睡在高铺上那四位老大。千万别有什么闪失。”

正说着，蝎子就从被窝里跳了出来，说：“唧唧歪歪说了半天，说得你姐姐我想尿尿了。”说完，蝎子也**鞋，也没下床，光着脚丫子沿着那一溜长炕走到马桶边。蝎子将裤裤一脱，就蹲在炕边，撅起**对着马桶尿起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蝎子尿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挤出一个蜿蜒盘旋的臭屁来。那**正对着张会计的鼻子，逗得大家哄堂大笑。张会计满脸陪着笑，不敢捏鼻子也不敢闪避，硬生生地把这个臭屁吸了进去。

蝎子听见大家哄笑，得意地扭头看看，故意问道：“味道怎么样？”

张会计嘿嘿傻笑两声。

蝎子尿完了，故意将**抖了两下，等着张会计用手纸帮她擦干净。张会计果然心领神会，取了张手纸伸到下面，仔仔细细帮她擦干。她一边擦，蝎子故意做出一副很爽的表情，发出喔喔的声音：

“进去点，再进去点，喔~~，喔~~~，就是这里。慢慢摸，不要停吖。”

大家越是鼓掌喝彩，蝎子的表演就越起劲。她就属于这种人来疯，处处爱出风头，抢镜头，加上她学过几年杂技，有一手令人叫绝的好功夫，抬腿过肩顺手拈来，于是顺理成章地坐上了牢头的第二把交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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