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一阵粗语在净氏染坊的府门前响起,怒怨中夹杂着理直气壮。
一个身着白乳色长衫,腰间挂着白玉腰牌的男子从地上站起。此人相貌堂堂,倒也算的上英俊潇洒。怎么看也不像庸俗鄙陋之人,倒不知他为何要留在净府做下人。
只见他扑了扑身上的尘土,挽起长袖伸长了脖子,做成一副要杠架的姿势。指着府门前的门役肆意威胁着:“你们怎么把我丢出来的,就按原样把我抬进去,否则本大爷让你们一辈子开不了荤。”
此人还一边说着一边脱掉了脚上的貂皮靴子,猛足了劲朝着门役扔去。
细细算来,来净府不过十天有余,这已经是第三次被丢出府了。
门役拍了拍胸口,讽刺道:“老爷说了,让我们哥几个把你丢出来!像你这种一件正事都没干过的人,留在府里只会浪费粮食。”
这双歧视的眼睛,不停闪动着,灵异又空洞。长衫男子见五大三粗满脸冒着油光的门役,恨的牙痒痒的。
长衫男子捋了捋耳边的头发,吼道:“本大爷怎么没干正事?我千里迢迢从江南替老爷把丝绸运了回来,这不是正事儿?那你们为何不去?个个胆小鼠辈。”
众所周知,江南丝绸和刺绣闻名天下,而这江南一带的丝绸大商名为赵大宝。此人手中的丝绸乃世间罕物。但此人极其不讲理,为人苛刻,丝绸虽好,但价格极高,还价就被爆轰,不爽就打。所以,所有人对他的丝绸都可望不可即。然而净氏染坊的净老板也是其中一位,于是便派了这个不怕死的娃去了一趟。
门役嘲笑着:“丝绸?你取回来的那布料,老爷一根手指头就戳破了。”
长衫男子咽了咽口水,放缓了语气,嘀咕着:“我怎么知道那赵什么的是个骗子。”停顿了一下,又跳了起来,吼叫道:“上次宋知县要老爷两天之内染出一批上等的布,若不是我日日夜夜赶工,老爷能完工吗?这还不是我的功劳。”一边说着,一边扑打这自己的胸膛,像极了狒狒。
门役一听,瞬间来了劲,指着长衫男子破口骂道:“你还有脸说,这染布明明要放盐才不脱色,你倒好,放了一罐子白糖。害的知县大人成了个彩人,在水里泡了整整三天才恢复了人样儿。若不是你,老爷能被衙门关了十几天吗?”
“我怎么知道那个罐子是糖啊?”长衫男子拭去鼻尖上的汗珠:“下次尝一下便罢!齁死得了!”
门役扶了扶头顶的帽子,清了清嗓子,双手掐腰,做成详谈的姿势,便唠叨起来:“还是上次,老爷要你将茅厕顶的漏雨处补上,你倒好,拿了库房顶上的瓦去补茅厕顶的洞。还有上上次,老爷要你给夫人买尊佛像回来,你倒好,买了个泥的。还有上上上次,老爷要你帮他捶捶背,你倒好,一拳下去,咔嚓一声,老爷骨折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轻重啊?还有上上上......”
“行了行了,你给我闭嘴!”长衫男子指着门役,一步一步朝着他逼近。面色凶神恶煞。眼中泛着怒花。
吵不过你,还吓不死你吗?
门役退后几步,颤颤巍巍的问:“你......你想干嘛?这可是净......净府,你......不要乱来啊?”
长衫男子诡异的一笑,挑眉道:“我捡鞋!”说完捡起地上的靴子在门役面前晃了晃。随后单脚着地,把靴子又套在了脚上。哈哈大笑之后,转身便准备离去。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一阵女声,甜美悦耳,唯美动听。长衫男子心底乐开了花,看样子这回儿又走不了了。他眼珠子转了几圈,假装没有听见,继续行走着。
女声又起:“司仁,你不要走!”女子追了上来,死死拽着长衫男子的衣角。
男子收敛住脸上的笑容转过身,含情脉脉的盯着眼前的女子,故作悲痛欲绝的神情:“小姐,你就忘了我吧!”
妙龄女子立马将整个身子贴了上去,揽住长衫男子的腰,哭喊着:“不嘛!你留下来嘛!人家要你留下来的啦。”
长衫男子咽了咽口水,感觉全身酥麻起来。
他拼命假装着镇静,将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脚上。撑住!撑住!一定要撑住!倒了就一辈子爬不起来了!
于是故作不舍的推开此女子,**的描述着:“为了你,我必须走!你就找个好人家嫁了吧,祝你幸福。”说完转过身,一脸奸笑。啧啧,看看这演技,不唱戏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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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江湖~不由己,演吧(二)』
于是故作不舍的~开此~子,煽情的描述着:“为了你,我必须走!你就找个好人家嫁了吧,祝你幸福。”说完转过~,一脸~笑。啧啧,看看这演技,不唱戏太可惜了!果然,此刻又如他所料,只听见背后传来“嗷的”一~。这~音像被灌了一桶盐,齁着了一样难听。~接着听见门役~鲁的~道:“不好了,三小~晕过去了!”这~音之大,~以震得屋~晃动几~。随后见一群阿婆丫鬟家丁伙计们,连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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