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阴村,北方山区一个偏僻的村落。茂密的林木如洪水般将村子淹没。村子后面是一座海拔并不高的山脉,远远望去像一座环绕着雾气的巨大坟墓。唯有袅袅升起的炊烟告诉人们这里有人居住。一条蜿蜒的柏油路绕村而过,这怕是村子和外界唯一的联系。一些年长的人还记得,当年修这条路时铲平了很多荒坟,如今在有的路段还有白骨**在路边。此时,在公路旁边一个8岁的男孩被推到在地。
“你个野种,你爹呢?为什么总让我爹给你家干活”。一个小孩把脚踩在林晓的头上,不停的捻着脚。“他是个哑巴,不会说话”。另一个小孩说着,用手拍了拍林晓的嘴。
“他还是个怪胎呢,上次公路上撞死了人,头和身体都散了,他把那死人头从车底下拿出来给死人拼上,还跟那死人说话。”稍大的孩子,边说边踢了踢林晓的肚子。“你个怪胎,光根死人说话的怪胎,怪胎!”。
林晓躺在地上,看着远处的树林,面无表情,丝毫没有反抗。似乎林子里正有人在和他对视。
“哈哈哈,我们来玩和泥巴游戏吧。”稍大的孩子撇嘴笑着,黄色的牙缝里挤着一片韭菜叶。这个提议让其他的孩子显得很兴奋。他们纷纷****在林晓旁边撒起了尿。尿液汇成一滩,冒着扑鼻的臭味。“快,用手和泥,快点”孩子们呼喊着把林晓得手踩进被尿浸泡的土里。林晓依然没有反抗,用手一点一点的在地上扣着,指甲缝里挤满了泥。几个孩子笑前俯后仰。
林晓活了一会就停住了,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怎么停了,继续弄,用这泥还可以给你加盖新房,省得老占我家的鸡棚,哈哈,是不是还想挨打!”。
突然,蹲在地上的和泥的林晓猛的站了起来,直直的扑向站着的几个孩子。几个孩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下了一跳。等反应过来后就又开始对林晓拳打脚踢。
“打死他,打死他,还敢还手”。
林晓死死的抱着他们,拼命的把他们向路旁的一个土沟里推。拳头像雨点一样落在,林晓的背上头上。
“鸟蛋,我不信你这怪胎力气有多大。”稍大的孩子用力挣脱了出来。顺势就在林晓的背上狠狠的揣了一脚,林晓和其他两个孩子失去了平衡,滚进了土坑。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穿透了树林。一辆拉木材的货车,冲出了国道。稍大的孩子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压在了车底下。货车靠惯性向前冲了一段距离,撞在一棵树上停下来,刚好横在土沟上。其他两个孩子从土沟里爬出来,眼前的景象把他们吓呆了。货车前轮下,隐约看见人头和半个身体,在刚才和泥的地方散落的两条腿已经血肉模糊。他们哭喊着跑开了。林晓没有背着突如其来的灾祸吓到,他钻到车底下,把所有能找到的尸体拼到了一起。然后就站在尸体旁安静的看着,不时用手轻轻触摸那已经分不清模样的头,就像在触摸自己的玩具。
末阴村的村民很快便赶来了,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妇人哭天呛地的扑到尸体旁。“我的儿啊,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让娘咋活”。没哭嚎几声妇女就晕了过去。其他几个妇女忙过来掺扶。
林晓平静的看着这一切,嘴里似乎在小声说着什么。
一突然双手从后面抱住林晓。“晓啊,晓啊,你把妈吓死了。你把妈吓死了”沐月**的抱着儿子,眼泪不停的涌出。
“妈”。林晓喊了一声。
“这母子根本就是个妖怪。”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就是,自从他们搬到咱村,你看,都出了多少事,每次出事总是这个小孩第一个发现。他还摆弄死人尸体。他就不怕晦气。”。
“我还见他喝血呢,上次我在山里打猎就看见他在喝兔子的血”。
“他是个灾星,恶鬼……”。人群中议论的生意越来越大。
“让他们从咱村,滚蛋!”。
“对,让他们滚蛋”。村民附和着。
“那么你真的是妖怪吗?”诸葛飞问了一句。
“也许是吧,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对死人有一种很特殊的感觉,就是好像能听到他们的声音感觉到他们的情绪。”林晓翻了翻身,架子床咯吱响了一下。
“你确实有做警察的条件,至少你不怕死人。我就不行做了七年警察还是个普通民警。哎,女朋友都吹了好几个了,关键时候总是见血就晕”。诸葛飞故意把见血就晕说的很重生怕林晓不误会。
“按你的逻辑我还更合适做道士或者巫师不是吗?”林晓打趣道。
“哈哈,他们可不是公务员啊。警察可是铁饭碗。那你说说,为什么偏偏做警察”。
“做警察不会被人欺负,更重要的是为了找一个人,我妈找了他一辈子”。
“谁,你父亲?”。
“很晚了,休息吧。明天我第一天报到,可不想迟到”。
“你的故事还没说完呢,咱在宿舍住,去所里才几步路啊。怕啥。我这个人老失眠,就喜欢夜聊……”诸葛飞抬了抬头,看林晓没有再聊的意思。
“行,行,睡吧”。
林晓躺在**,深深陷入沉思,十多年来他和母亲相依为命,不管多么的困难,母亲从不让他受半点委屈。这么多年母亲一直在找那个人,却一直没有找到。看着日渐衰老的母亲,林晓发誓一定要帮母亲实现这个愿望。想着想着,眼泪流到了枕头上。不一会诸葛飞就打起了响鼾。而林晓却怎么也睡不着。警校毕业他就只身一人来到滨海。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一个礼拜都是诸葛飞在照顾他,这个人很热情,30多岁还是个光棍,所里都把他就飞棍。林晓认定这个朋友可以交,已经把他当大哥看待。
在**翻来翻去始终睡不着,林晓索性穿上衣服出了宿舍,想着在外面溜达困了再回去睡。滨海的夏夜凉意很重,深吸一口气,还能闻到淡淡的海里的咸味。月光下这栋宿舍楼像一座教堂一样,干净清澈。林晓觉得很舒服情不自禁的低声哼唱起了许巍的歌
“那一年,你正年轻,总觉得明天肯定会美好……”他张开双臂享受着海滨城市的夜晚。
忽然一阵低沉的**声从远处传来。林晓并没有在意以为自己是累的出现了幻听。
“救命,救命……”正当林晓准备回去睡觉时,**声突然变大,似乎在召唤着林晓。奇怪,这么晚了在警察局的宿舍怎么会有人喊救命?
顺着那**声,林晓穿过了一片树林,树林里很黑他几乎都是摸着过去的。当林晓走到一栋灰暗的大楼前时,**声突然停止。林晓打量着这栋楼,整栋楼被密密麻麻的爬墙虎遮盖,夜色中看去,就像一个巨大的草堆,看不到门也看不到窗户。当**声再次响起的时,从爬墙虎中透出一丝微弱的亮光,接着**声戛然而止,一个白影从有亮光的地方闪了下来。林晓以为是个人跳了下来便猛的的扑了过去,想要接住那个白影,可没跑几步就被脚下的野草绊倒。等他爬起来,来到墙下的时候,根本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我眼花了”林晓想着。
不远处的草丛微微的动了一下,林晓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觉得有点蹊跷,便顺手在地上捡起一块砖头拿在手里,轻轻的走近那个草丛。
“谁,出来,”草丛微微动了一下,没有人回应。林晓蹲了下来,用手慢慢的拨开荒草。突然一只黑色的猫蹿了出来,林晓吓的直接坐到了地上。等他回头时,那只黑猫已经不只去向。
平静了一会,林晓就回宿舍睡觉了,他觉得自己真的有点一惊一乍。一沾上枕头,宿舍里就传出两个人的鼾声。夜晚就在熟睡中很快的度过。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整个宿舍楼都快给敲塌了。
诸葛飞迷迷糊糊的伸手拿起闹钟瞟了一眼,6:30分。“谁啊,谁啊,投胎啊,这么大声”。
“出事了,出事了”屋外传来一个女孩焦急的声音。
诸葛飞听出敲门是局里的柳瑶,“稍微等下,我们穿衣服。哎,林晓快起来”。
诸葛飞和林晓两三下穿好了衣服,林晓刚把宿舍门打开,一个面目清秀女孩就直接冲了进来,“出事了,出……事了”柳瑶面色发白,胸口快速的起伏着。“所长……所长他”。
“你慢点说,是不是所长又要开会训话了。”诸葛飞说道。
“不是,所长……死了,就在昨天晚上……在……在旧办公楼里。”
“啊!”诸葛飞林晓两人都吃了一惊。
“案发现场已经被封锁了,现在……现在大家都已经过去了。”柳瑶稍微平静了下。
“好,我们马上走。”说着三人便冲出了宿舍楼向案发现场奔去。
一条破败的水泥路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坑洼,两边的杂草已经把路逼得越来越窄。路的尽头伸进一片茂密的小树林。滨海的天亮得特别早,但这林子却听不见一点鸟叫。阳光似乎也不能穿透这茂密的叶子。走在林子里就能闻到浓重的发霉的味道。一阵风吹来,树叶突然哗哗作响,显的极为恐怖。林晓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那种感觉很微弱,尤其是在穿越那片林子的时候,似乎有人在看着他们,但那里除了树什么都没有。几辆警车出现在林子的边上,接着是一栋被爬山虎覆盖的大楼。大楼前几个警察正在交谈。
“这里?!”。林晓突然停下了脚步,昨天晚上的画面在他的脑子里一闪而过。
“怎么,你来过?这里以前是局里的办公楼,都用了几十年了,后来局里盖了新的办公。这里就成储物间了,很多废档案卷宗都放在这里。”
“哦”林晓应了一声。不错,就在昨晚,他顺着那个低沉的**声来的地方就是这里,他记得那个草丛,那片树林,还有那道白影。难道昨晚真的有人……?林晓不敢往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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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能否掐死自己』
“林晓,林晓,发生么愣~,副所长在~我们”。诸葛~指的方向,一个40多岁的中年警察正在向他们挥~。他~王彪是这里的副所长。以办事~净利落出名。前几年~过几桩毒品大案,在一次与歹徒搏斗过程中脸~被砍过一刀,现在还有一条很~的伤疤。如果他不~警~~本没有人会把他和警察联系在一起。“王所,这是怎么回事~,张所他?”诸葛飞问道。“什么也~问,我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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