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前厅暖帘启处,急步走进一个头戴银丝方巾,身穿银缎亮花公子衫的俊美少年。少年约十七八岁,生得眉如古剑,目似晓星,胆鼻方唇,面如冠玉,和善中透着英气,根据他的匆匆步履和神色,显然他已知道了玉玲珑冒着大风雪前来的事。银衫少年看了垂首哭泣的玉玲珑一眼,急步走至蓝老英雄身前,躬身一揖,恭声说:“坤儿参见爹爹。”
“金背刀”蓝老英雄一定神,立即指着椅上的玉玲珑,低沉的说:“见过你表姐。”
银衫少年又转身向着玉玲珑,躬身一揖,说:“表姐你好。”玉玲珑一听,悲从心起,非但未起身还礼,反而玉手掩面,放声哭了。银衫少年看得神色愈加愕然,不由望着蓝老英雄,震惊的问:“爹,发生了什么事情?”
蓝老英雄见问,想起兄妹之情,也不由老泪夺眶而出,伤心的说:“你姑父和姑母,昨夜三更时分,已惨遭仇家杀害了……”
银衫少年听得浑身一颤,俊面立变,星目中也缓缓流下泪来,但他略微一顿,立即望着玉玲珑,忿声问:“不知加害姑母的恶人是谁?”
掩面哭泣的玉玲珑,立即抬起头来,哭声说:“娘说舅舅知道。”
银衫少年一听,又以急切的目光转首望着蓝老英雄,刚呼了一声“爹”,蓝老英雄已黯然一叹,说:“五年前我和你姑父前去塔拉访友,回途路经长白山下,正赶上对氏双雄追杀四散逃命的镖师和镖头等人。为父和你姑父觉得对氏兄弟拦路劫镖已经令人不齿,怎能再容他们斩尽杀绝,是以挺身而出义伸援手,结果对氏兄弟双双败走,并誓言十年之内必报此仇。之后,风闻他们兄弟含恨投奔五台山,拜在“铁臂头陀”净凡门下学艺,净凡以“毒沙铁掌”著名,双臂已练至刀剑不入,此番对氏双雄艺满下山,必然是有待而来。”
一旁哭泣的玉玲珑接口说:“对氏双贼,手辣心狠,当时琼儿觉得父母生命危急,怎能贪生的逃走……”
蓝老英雄一听,立即含意颇深的插言说:“你这说话就不对了,须知你爹娘久闯江湖,阅历渊博,衡情量势,自知难保,所以才令你尽快逃跑,前来通知舅舅,试问你去了,替你父母又帮得了什么?”
玉玲珑一听,不由痛哭失声说:“玲珑去时,厅上尸体横阵,鲜血遍地,爹娘早已躺在乱尸血泊中,我娘被剑穿透前胸,爹爹早已气绝,男女仆人死了二三十……”
话未说完,俊面带煞的银衫少年,星目一亮,突然插言问:“表姐是说你去时姑姑尚有气是吗?”
玉玲珑哭声说:“我奔至前厅时,对氏双贼早已走得不见踪影,当我抱起母亲哭喊时,母亲突然睁开满布血丝的眼睛,厉声说:“快去,快去通知你舅舅,为娘报仇……”,话还没说完,母亲就气绝了。”
蓝老英雄听罢,一面流泪,一面神情悲忿的偏首苦笑地说:“对氏双雄,报仇心切,看来此时正奔本谷来了。”
银衫少年一听,剑眉飞剔,星目射电,切齿恨声说:“对氏双贼不来便罢,果真前来,我蓝震坤定要他们粉身碎骨……”
话未说完,蓝老英雄突然睁目怒声说:“闭嘴,你有何本领夸此海口?你自信你的功夫胜过你姑父姑母?夸父追日,自不量力,血气之勇,终无大成,平素为父是怎样教导于你?”
银衫少年蓝震坤,一见蓝老英雄发怒,慌得赶紧恭身垂首,一旁的玉玲珑,也已吓得停止了哭声。蓝老英雄见蓝震坤震住,趁机望着肃立一侧的老蓝福,怒声说:“蓝福,事已燃眉,片刻必争,快引少爷小姐由庄后逃走……”话未说完,银衫少年蓝震坤和老蓝福,“嗵”的一声,几乎是同时跪在地上。
老蓝福也俯伏在地说:“老奴追随老谷主,数十年未离一步,如今老谷主势危力孤……”
话未说完,金背刀蓝老英雄已倏然起身,怒目厉声说:“仆失主言即是不忠,子违父命即是不孝,难道你们愿意做个不忠不孝之人不成?”成字方自出口,厅外风啸厉雪中,突然传来隐约可闻的惨嚎。
蓝老英雄听得心中一惊,自然知道对氏双雄到了,急怒间,用袖一拂吃惊的老蓝福,含意颇深的低沉斥声说道:“势成垒砌,汝还不知,真是愈老愈糊涂了。”说罢,又转首望着青衣小僮,急声吩咐说:“快取金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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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敌当前让三分』
蓝震坤再不迟疑,也飞~纵至防风门前一看,只见一人~黑~年约四十余岁,黑脸、虬须、打量未完,也在~旁偷看的老蓝福已悄~说:“少爷,这~狗贼,老爷子决不会看在眼里……”蓝震坤觉是这话有些矛盾,因而不自觉地驳~说:“既然未将二贼看在眼内,爹爹又何必命你带我和表~逃走?”老蓝福被问得一怔,但他却迅即悄~~释说:“老爷子这样~,自然是为了~可以~,退可以走,免去后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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