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我的生活空间里,走了几圈后,捂着嘴笑了,笑个不止。
“笑什么,很可怜是吧?”
“不是不是,我是觉得你这个才子怎么住得这么简陋,真是不可思议!”
“其实很正常啊,我没觉得怎么不公平,觉得这样挺好的,很自在,再说,这只是我的临时写作工棚而已。”
“行了行了,你越说不是越显得你清高嘛!”
我看了看她妩媚的脸,心旌摇荡。
“喝茶,还是饮料?”
“什么都行。”
我一边给她倒茶,一边问:“为什么去唱歌?喜欢?”
“嗯。喜欢,而且不占用太多时间,我想过得轻松一点儿。”
“喜欢什么音乐?平时都唱什么歌?”
“说不上特别喜欢哪一种,从邓丽君到孙燕姿,差不多都唱过。”
“厉害!其实我也在酒吧唱过歌。”
“是吗?”她睁大眼睛问。
“那时我还在乌市读大学,父母各奔东西,我很苦闷,于是想发泄,酒吧提供了这种机会,也可以顺便赚些钱。那时我的歌友很多,有一些声线特别棒,但有个性的不多。其中有一个能驾驭任何的音域跨度,模仿力强,我们说他的嗓子能粗能细,跟那个似的!”
雯扑哧一声笑了,问我:“那个是什么呀?”
我看着她说:“你还小,我不能告诉你。”
雯的手指柔软纤细,指甲饱满光滑,留出好长,涂了淡粉色,淡到几乎没有。我以看手相为借口,仔细端详她的手,心不在焉地讲些爱情、寿命、命运方面的谎言。其实也未必尽是谎言,歪打正着也是难免的。她十分认真地聆听我胡编的瞎话,这让我忽觉自己在亵渎纯真。
雯说:“你说的很准哪,真的!”
“还凑合吧!”
她好奇地问我:“文人不是都吸烟嘛,你也吸吗?”
“不,我戒了,前几天,我第三次戒烟,不过这次很坚决,很郑重。我跟白塔说如果你再看见我吸一支,我就不姓陈的。”
“白塔,白塔是谁?”
“哦,楼上的,也是自由职业者,我们很聊得来,有机会可以见见,他很幽默的,不象我这么刻板。”
“刻板?我可没觉得。我倒觉得你是个很有情调的人。”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那些花都是你弄的吧?”
我知道她说的是阳台上的那些花,那些花都是我在楼下买的,这是我的习惯,走到一个城市,哪怕只停留几个月,也需养一些花,正因为此,我经常被同龄人耻笑,没想到雯竟喜欢我这一点。
“是我弄的,为了缓解寂寞空气带来的压抑感。”
“你很聪明呀,看不出来。”
“嗯,也许是这样,不过,中学时智商测试,我并不是得了吓人一跳的分数者之一。”
“这样最好,既不是天才也不是傻瓜,少了许多痛苦。”
“对,所以,我比较耐得住折腾。”
“精神还是……”
“我想了一下说:“都是。”
“呵呵,能听你唱首歌吗?”
“有机会的吧,我怕吓到邻居们,这儿的隔音效果差得很。得体谅一下别人的耳朵和心脏。要不听听刘若英吧?”
“好的。”
我的录音机跟随我漂泊五年,有了感情,所以不舍得丢掉,好在音质颇好,一直用着。
“怎么不买个MP3或者CD机什么的?”
“都在皮箱里,我很少用。可能我比较怀旧吧,偏偏对录音机情有独钟。”
在刘若英的歌声背景下,我们谈起了文学。使我惊讶的是,雯对文学的涉猎十分广泛,莎士比亚、歌德、艾米莉?勃朗特、卡夫卡、马尔克斯、博尔赫斯等等。
“中国的呢?”我问。
“20世纪以前的都不喜欢,20世纪以后的,我喜欢鲁迅、张爱玲、二月河、王朔,对了,这些作家好像都吸烟的。”
“看来你看的书还真不少。我是个写手,不是作家,所以我可以不吸烟。好不容易戒了,你千万不要再鼓励我哟!”
“瞧你吓的,嗳,我建议你阳刚气足一些,别太文雅稳重了,我会受不了的!”
“这不难。粗野起来非常容易。”
“也不是粗野……你先不要那么自信好不好?”
雯谈了她的计划,年底买车,适当的时候去东南亚旅游。
“没有结婚的计划?”
“还要等待,等待戈多嘛,那个傻瓜已经迟到好几年了!”
雯问我有多少藏书,我说只有一本,我写的《夜凉如水》,可以送给她。我从皮箱里找到,递给她。
离开前,她给我写下了详细地址。我说请她吃饭,她说改日请我,今天约了朋友。我送她下楼,跟她挥手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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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邂逅小~』
陆庸今年刚好三十岁,我所~悉的朋友中,只有他拒绝写与当~生活相关的作品。他告诉我,写武侠纯粹是出于爱好,是~生活的一种方式。最主~的,是可以获得最大限度的自由。他写作的~平不高不低,基本稳定,他也没什么过高的追求,不像有的人大吵大嚷革金庸的命,只~稿子能换成票子,就成。当年古龙也是这么个心态。至于思想~和艺术~,他认为是瞎扯蛋。这就不如古龙了。高校历史系毕业后,他当了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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