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没注意到,原先混乱不堪的酒宴安静异常,甚至不知道,从头到尾,乐师只是傻傻的看着她的舞姿,没有奏半分乐曲。
流浅在自己的失魂落魄中匆匆退场。
屋外,清爽的夜风清醒了她的思维。
呵呵。
他成功了。成功的折辱她了。
成功的让她暂时不想见人了。
一个从小被当做男子养大的人,一个从小立志要当将军的人,终也有一日,为形势所迫,长袖起舞,以色侍人。
从将军,一路走,到卖烧饼的,到现在,成了逢人便笑的舞姬。
真是可笑啊!
可笑之至!
接下来呢?他还会耍弄什么手段?
是要逼死她么?
仰着头,装作是在看风景,忍住眼泪,不肯落下。
“大都的天,特别高。”就连天上的月,也特别的远。
“小冬,你的任务就是时时刻刻跟着我吗?”
“奴婢是主子您的奴婢,跟着您是应该的。”森冷平淡的声音,在寒夜里,更添几分凉意。
真好听,“奴婢说的话,永远那么好听。”笑着看着小冬。
看着小冬瞬间惨白了三分的脸色,流浅心底莫名的舒坦了。就算她是奴隶又怎样?至少她是担了主子名义的奴隶,就算小冬是狱卒又怎样,不过就是一个不能回嘴的奴婢!
静静的坐在屋内,望着窗外的月亮。
不管怎么回想刚才小冬被她刺的脸色发白的样子,都不能让她开怀半分。夜越深,越来越清晰的,是大厅里那一张张醉酒的嘴脸,是自己不知羞耻的在众人面前扭摆的舞姿,是原崇蔚那似笑非笑的眼……
明明已经准备睡下,闭上眼却全部都是那一幕幕在眼前重演,被折磨了半个时辰后,流浅翻身从**爬了起来,之后,就一直坐在窗边,看着窗外月色高洁如皎,照耀的身上,映射到地上就变成浅浅的、黑色的影子——她最最真实的存在。黑色、影子。
流羽的影子,流羽的黑色版。
如果,她是流羽,该有多好。
如果,她是从小被当做女人养大,那有多好。
甚至清晰的记得,那晚,在黑漆漆的山林里,明明她已经动心,却不敢表明。东躲西藏,最后绕晕了自己,也绕晕了追她而来的映梨,两人齐齐迷失在古木参天的老林。
看着他听见野兽的咆哮,胆怯的颤抖的**,却在那双狼眼闪着寒光时,捡起了地上的树枝,将她护在身后,结果,差点被狼吃了,只能拉着她落荒而逃。
那是第一次,有人将她护在身后。
“映梨……”
“马上擦掉那个男人的身影,一点都不许剩!”
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流浅看着那双残暴的双眸,轻笑,“不许奴隶有思想,你可以杀了我。”
死了,就不用因为被当做舞姬而觉得羞耻了,也不会因为映梨而心痛了。
“宋流浅!我不是不会杀你。”
流浅认命的闭上双眼。
她不怕死,只是,不想自己的性命断送在自己手上。其实她是个懦夫,害怕自杀,害怕因为自己的软弱,白白失去了往后可能发生的美好。
如果,有人愿意了解她的性命,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原崇蔚的手指微颤着伸向她的颈项。
杀了她!杀了她!
只需要一点力气,折断她细白的脖子。
嗜血的手指叫嚣着,急欲尝试,杀掉眼前这个人的美妙。
他却在手指触及她颈项的那一秒,改勾住她的后颈,将她送到唇边,恶狠狠的吻着,肆意的残虐她的双唇。
那微腥的血的味道,弥漫在唇齿间。
不理会她的挣扎,一把**她白色的中衣,白嫩的双肩毫无遮掩的暴露在夜凉的气息中。滚烫的双唇,夹杂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一点一点,一遍一遍,啃咬着她的肌肤,“我会让你忘记他的。”
想伸手挥去他那不可一世的笑容,却提不起半点力气;想集中凝结的思绪,却全部集中在他触碰过的地方……
她果然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不知羞耻啊……
当一切平静下来,已经是两个时辰以后。
他没有真的占有她。
只是,用他的方式占有了她全部的思绪。
这个野蛮人会用的方式,有时候,让人……无法抗拒。流浅静静望着窗外快亮起的天色,回想着那两个时辰的空白,全部全部都是那种肌肤相贴的触感,那种苏苏麻麻,莫名的感觉,想不起京朝,也想不起映梨,只有事后无止境的羞耻。尤其是此刻,她居然还躺在他的怀里,真真切切的听着他心跳的声音。
“映梨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感觉的到他肌肉的紧缩,犹如发怒前夕的老虎,“有一次,在山里,他因为追我追的迷路了,我们被一只狼追赶到了绝地,我从山上滑了下去,是他牢牢的抓住了我,我要他放手,丢下我,因为那时,我在他面前是个男人,虽然他总是说不管我是男是女,他就是喜欢我,可我不信,不信世界上会有那么傻的人,因为一个男人去死,还是一个不喜欢他的男人,”越说越清,连原崇蔚的反应,都顾不得去观察了,“可是他没有放手,他选择了和我一起掉下去。我答应过他,只要他坚定他的爱情,三年后,在那座山上,我等他的……”
后面的话,被扼断在他的手中——他掐住了她的脖子,令她再说不出一句不中听的话来。
“我说过,不许你再想那个男人!”
流浅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约莫是很生气很生气,从压制着她脖子的力道就能知道,他只给她一点点呼吸的空间。
“让我……不想……大……约……不可……能……”
稍再使劲,流浅微微笑着,不挣扎,亦不喊痛。
这样,很快就能解脱了……
只要像这样,触怒他,很快就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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