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漱完毕，洁净了，我走出灶房，我的直觉告诉我，我的后背有双深深的大眼在静眸我出去，此时，我要紧的是看我的患者，这是我一早要巡查的工作，比不上大医院的一早的查房。孩子睡得正香，我探探他的鼻息，很均匀，面色也红润，伤手的位置摆放得很好，手术应该是成功的，我由衷的欣慰，这是一个手术医生洋洋得意的一面。

草儿妈草儿爸从外面双双走了进来，满身的露气还沾着草屑，农民的脸一般常常都是充满了憨憨的微笑。

“乔医生，你这么早，哎呀！昨晚怠慢了你，对你不恭哟！你得原谅我们这些粗人。”草儿妈一早见面她就这样客气低下的这样说。我知道她指的是新床被。在农村，如果这家主人很看重这个客人，对他待遇从吃的到睡的都是最好的。

他们的年龄本是我长辈的年龄，竟然这样客气把我当高祖一样，我真还有几分不自在，我真诚的说：“你们不必客气，随便点我还自在一些。”说完这话我很想说，你们女儿的嫁妆被不要让我给盖秽污了，要给我盖，那就认我为女婿，行不。这话吐到咽喉处又吞了回去，我才十八岁，太唐突而又荒唐的事我做不出来。忙转了话题，怕他们在客气的啰嗦起来。

“他昨晚怎样，可好。”我看着她们的孩子说。

“不怎么好，现在看样子好些。”草儿爸吞了吞口水先说了。

“是的，可能象你乔医生说的那样，可能伤口疼，在下半夜就老是哼哼唧唧的，不舒服的吵疼。我就把他抱在外面去走啊走，我抱累了，走累了，又由孩子他爹这样抱着走啊走的。这样，孩子好受些，幸喜昨晚月光好，如白昼。”草儿妈补充说到，嘴角还**欣喜的笑。

“到了天亮，孩子才睡着了，看样子很香，我就把他放在**睡了，我和他妈就出去看看哪里的田稻谷黄没，能不能割。这一回来，呵！孩子还在睡，可能昨晚伤口疼没睡好的缘姑才睡到现在。”草儿爸爸也接着她的话说，也是裂开了胡子拉碴的嘴笑。

我斜眯了下他们的眼，红筋布满了眼眶。不知疲倦的农村人。

我“哦”着，说这正常。说等会吃了饭，要给孩子继续打点滴。草儿妈一听我这样说，忙张啰着吃饭。

饭桌上炒了满满的一桌菜，纯天然的蔬菜居多，桌子中央是一大钵子清煮鸡肉。草儿妈说，这是一只刚红脸要下蛋不下蛋的嫩母鸡，很营养，叫我多吃。这正适合我的患者，我说让她剩一碗给孩子吃，孩子刚做了手术需要营养。也好让孩子吃好了，等会我给他打吊瓶。

草儿爸还特意给我到了一小杯酒，我说不会，他说男人不喝酒，光吃碗闷饭，没意思。这话倒还有意思，李白不是酒仙吗？那灯火酒绿的地方如果没有男人喝酒，哪有女人作陪。酒是男人的好东西吧！就跟要女人，才有韵味吧！我这样想，那就喝吧！我是医生，喝一点点，不能喝得酒气冲天，不然，怎么行医。我把持着分寸，就要了一小杯，跟草儿爸喝了起来，跟他对饮，我好像是他的女婿。

草儿不上桌，挑了菜端着碗出去吃了，我撇见着她那悄悄窥我的眼神，看不透，象墨篮的海洋，她不同桌给我一起吃饭，我很失望。带点忧伤吃完了饭。

“孩子的胃口也不太好，只吃了少半碗饭，喝了几口鸡汤“。我走过去，草儿妈对我说。

“很正常，在过一天他就能吃了，大凡做过手术的人都是这样，反胃，焖油，头晕。所以进不了多少食。”我边把一些小药剂瓶瓶摆出来，用大针筒锐进盐水瓶里，均匀好，在给孩子挂前，我怕孩子疼，我故意给他挤挤鬼眼，在挤出笑容，孩子还伸手楸了我一下眼，叫着：“叔叔好象门神。”我挤出的微笑又尬尴的收了，很迅速的把针穿进了他细细的血管，血反射进了针头，好了。

草儿的妈见自己的孩子把我叫叔叔，她扑哧的笑了，纠正孩子说：“不，狗儿，你该叫他哥哥，别在叫叔叔哦！”

狗儿莫名其妙的盯着我看，我还不好意思，在孩子的眼里我可能太老，这么个老气的身板，大脸膛，还有胡子。他不叫叔叔才怪。我很想逗他：“我是你家姑爷，是你的姐夫。叫姐夫叔叔也行。”他妈妈在身旁，我不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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