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

“你可不可以别跟着我。”

秋季的午后，学校后花园聚积的学生不算多，零星几个，但周晨说话声还是放得十分低沉，因为除了他自己外，别人是无法看到一只披头散发的鬼魂的，他也不想被人当成异类。

落座在前方十来米的凉亭上，有两人发生争执，他扫了一眼，又回头，十分烦恼女鬼的寸步不离，背后的冰凉感正告诉他一个事实——一只鬼，很无聊地趴在他的背上，虽然并无重量。

“鬼的存在感很低的。”

突然间，背后的凉意好像更甚，周晨皱眉，看不到，但却能感觉到背后冰凉刺骨，有些冰寒的渗意。

周晨的双手握紧了紧，微垂着头，这只鬼好像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微凉的寒意，像藤缦一样，先是缠绕到他的脖颈，再来是双肩。渗人的寒意沁入皮肤，好像冰冻着血液。

很冷！

“小晨！你看！那里好像有人在吵架，要不我们过去瞅瞅。”鬼鬼拽着他的手臂，一手指着前方凉亭拉扯成一团的两人，根本没有考虑到，周晨根本看不到她手指的方向。

“我要回教室了。”双眼的余光扫过凉亭，周晨慢吞吞地掉回头，准备回教室。

“等等！”从周晨背上跳下去，她张开双臂，挡住他的去路。

鬼的确是没有存在感的种类，连错身也不用，周晨直挺挺地穿过她的鬼魂身体。

“就一会儿，看看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她的确算得上一只好奇心旺盛的鬼魂，眼见阻挡不行，又快速地飘到他的身侧。周晨前进一步，她就往他耳边吹一口凉风，势必等到他答应为止。

前进的脚步依旧。

“小晨，你如果现在停下来，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她狡猾一笑。

前进的脚步变得有些迟疑，“什么秘密。”

“你先陪我过去，我再告诉你。”她捂嘴窃笑，她哪里会有什么秘密。

“那是关于什么的秘密！”

“嗯！”她咬着唇，绞尽脑汁，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不想知道，陈凯为什么会针对你！”

“不想！”冷声回答完毕，周晨头也不回地往前大步开跨。

“哎？”难道这还不能吸引小晨？她明明记得自从国小开始，陈凯就一直找他麻烦的。

“等等...”

她飘到他面前站定，正巧周晨也停下脚步。

“我可以陪你过去，不过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她歪着头，有什么问题平时问不行，非得利用这个时候。

“你最近认识一个叫洛楚的小鬼。”

“你怎么知道的，小晨，你太厉害了。”她惊讶地张大嘴巴，她也不过才跟小洛认识了一个星期而已。

厉害？如果不是某只鬼半夜跑他梦里说漏嘴，一直嚷着洛楚，小洛。他就是再厉害也不会知道！

“他的梦很好吃？”

“嗯！”猛点头手，她接着说道：“而且小洛的梦里经常出现千奇百怪的东西。”

那就是说，他的梦很乏味？

“所以说，这一个星期你才会经常失踪。”去了那个洛楚的梦里。

“嗯！”点头，“小洛很可爱，在梦里还跟我聊天，还说我可爱。”她的脸好像都有些害羞地泛红。

不悦！十分的不悦！极度的不悦！好像自已的东西被别人窃取、窥伺。

“你除了吃，还会做什么？”他的口气有些冲，不知是在生谁的气。

“小晨！”她眼神透出怪异，“你……是不是叛逆期到了。我听人说，判决期的小孩，言行举止都有些不受自己控制。”

“我……”他生着闷气，又听她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那我以后不吃小洛的梦了。好不好？”她寻问他。

“你吃你的，关我什么事。”他的声音僵硬，却带着软化的味道。正准备转身，陪她到凉亭附近，却在听到她接着说的话，连同心也僵掉。

“反正小洛的梦也没小晨的好吃！”

抽搐！周晨的嘴角很明显地一抽，转身的动作也顺便一停，犹如鬼魅的嗓音阴沉沉地对她说：“我回教室。”

耶？怎么又走了？她都回答他问题了，还走。

“难道真是叛逆期到了？”她喃喃自语刚说完，周晨又阴寒地吐语，“今天晚上不许进我梦里。”

怎么这样！

她张大了嘴，瞪圆了双眼看着周晨越行越远的背影。

回忆完毕！

“所以现在，小晨应该是叛逆期复发？”她喃喃问自己，歪着头，那她要不要先去小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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