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甸园和陶仁漂浮在水面上,他们挨得很近,显得十分安静。由于水一起一伏,他们挨着了又分开,分开后又挨在一起。伊甸园把手伸过去,让陶仁牵着,她说:“你瞧,这大自然真是奇妙啊,刚才铁线溪的水还咆哮奔腾,像一头脱缰的野马,人在上面飘惊心动魄,水流到这里又变成这样一个美丽的湖泊,宁静、怡然。”
说到这里,她禁不住斜着眼睛去看岸上那块招牌:黄金湖浴场。红色的汉字油漆得太厚,有的地方的漆流了下来。
“是啊,这就是大自然的生命哲学哟,有张有弛,有奔腾有静止。”陶仁把手抽回来,捧起一捧水,慢慢往胸口上浇。
几位姑娘从他们身边游过去,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笑声惊扰了他们,他们一起抬头去看。
“啊,这笑声像被水洗过了一样,听起来好甜好脆哦!”陶仁说,“我敢说在城里是绝对听不到这样干净的笑声的。”
“你这家伙是不是又开始乱想了?”伊甸园讥讽他,“看你那陶醉的样子,要不要我去叫她们回来再跟你笑几声。”
“喂,你别笑话我,我可没有其他歪七歪八的意思。”陶仁赶紧解释,“其实,到大自然中来的女人,声音都很甜,至少比在**的声音要甜,而且真实、淳朴,没有脂粉气,也没有娇柔气。这会儿我听你的声音也一样,又甜又脆。”
情妇:一个不合法地占据了妻子位置的人。
——【英】《牛津字典》
我们找情妇是为了享乐,纳妾是为了服侍自己,娶妻则是为了传宗接代。
——德摩斯梯尼转引自【英】维多利亚?格利芬《情妇》
“嗬,陶仁,你看见没有?有一个小姐的身上纹了一个男人的头像,好像是一位大明星,姓刘的那位明星。”
“看见了,就是那个穿黑色泳装的女人,你看,离她不远的那个女人也纹了身。她们都是追星族!”陶仁停了停,突然瞅着伊甸园问,“喂,樊哙山庄有文身的地方,你要不要也去纹一个?把我的像纹在你身上。”
“我敢吗?”伊甸园反问,她说,“你也不敢。纹了我们的事就暴露了。”
“那就纹你老公的像嘛。”陶仁笑眯眯地说,“这是你向他表示忠诚的最好方法。”
“陶仁,你敢取笑我!”伊甸园大声质问,扑过去要打陶仁,陶仁一把抓住她,把她揽在怀里。
“别,别,别打我嘛。我只是跟你开一个玩笑。”
“你听着,我不许你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好,好,我不开,我不开这种玩笑。”陶仁讨好地直点头,等伊甸园安静下来,他长叹一声又说,“其实,现在两口子不忠诚的多的是,搞婚外情已经成为当今社会的一种潮流。”
伊甸园望着已经远去的几位姑娘,好奇地问:“陶仁,我在想那些追星族把一个男人的像纹在身上,你说以后还会有男人要她们吗?”
“这件事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这种女人也不在乎别的男人要不要她,她们靠做白日梦过日子呗,有要求了就手淫。”
“去,去,去,你是人家肚子里的虫啊,连别人手淫都知道。”说到这里,伊甸园突然兴奋地喊叫起来,“你看,那边那两个女人的背上也纹有花纹。”
“我跟你吧,纹身本来是一些少数民族的习俗,一种民俗艺术,现在似乎成了城里人追赶的一种时髦。你看,那边也有几个,纹的还是动物呢。”
“这纹身看上去就是美,我喜欢。”
他们令我们惊异:这些由色彩、斑块、线条和几何图形结构的图案,从五官到四肢,从**、腹部到臀部,从人们最易窥视的部位到最不易发现的隐秘处所……一句话,他们因与常人的不同而成为“另类”,他们因“另类”而标新立异,他们因标新立异而丰富人类的生活方式。
——刘汉太《体肤风情》第3页
“哦,我想起来了,几个月前我在报纸上看到过一个故事,是说在英国的克莱顿市有一个叫马克的男子,这男子了不起,我佩服他。”陶仁伸出大拇指说,“他三十岁,为了表示他对两个女儿的爱,就找出一张两个女儿的合影照,跑到一位著名的纹身师那里,忍受着连续针刺的痛苦,把他女儿的图像纹在背上,表示跟两个女儿同在,永不分离。说实在的,每次一想起这个故事我心里就感动。”
“确实,我也很感动。这男子的这个想法很奇妙,是个不错的创意。”伊甸园由衷地赞叹,她说,“我身上刚好有一张儿子的照片,回山庄后,我也叫纹身师把儿子纹在我背上。”
“你不怕痛啊?”
“我不怕。为了跟儿子在一起,我也可以忍受针刺的痛苦。”
“你是一个好母亲!”
“喂,你回去也把你女儿的像纹在背上吧!”
“主意倒是好,可你想没想过,这样去做是对我们自己的一种讽刺?”陶仁脸上流**一种自嘲的神情。
“哎呀,你怎么这样看呢。情人要找,孩子要爱,这才是最完美的人生。这不能叫讽刺呢!”
“哟,好漂亮的广告词!情人要找,孩子要爱,这才是最完美的人生。你这句话完全可以拿到中央电视台去播放,播它个一年半载。”
一阵笑声从岸边传来。
陶仁回过头去,他看见万紫千红抱着贪官站在那群不知为什么事笑得前仰后合的女人身后向湖里张望。
“你看,万紫千红他们漂下来了。”陶仁拍着伊甸园的肩膀告诉她。
伊甸园跳起来,举起双手向万紫千红打招呼。
“喂,喂,万紫千红,这里。”她喊道。
“离这么远,你喊她有啥用,她听不见的。走,我们上去看看,帅克和来不平怎么没来?”
陶仁和伊甸园向岸边游去。
“万紫千红,帅克呢?”陶仁还没有上岸就喊着问道。
“他又上厕所去了。”
“这家伙是不是水土不服啊?”陶仁满脸疑惑,他说,“一到樊哙,他就老跑厕所,绝对是水土不服。”
伊甸园伸手去摸贪官身上的毛,她问:“刚才你们漂的时候,贪官怕不怕?”
“它才不怕呢,汪汪地叫个不停,比我还勇敢。”
“喂,来不平呢?”陶仁又问,“他漂下来没有?”
“我不知道。你们离开的时候,他看见了亿苦。”
“哪个亿苦?”伊甸园瞪着惊疑的眼睛问。
“小姐,这小狗真乖啊,能不能让我们跟它合个影,我们都很喜欢它哟。”一位游客走过来对万紫千红说。
“啊,可以,只是别弄痛了它,也别吓着它,它的胆子很小哦。”万紫千红把贪官送到游客的怀里,反复提醒说,“还有,你们别走远了。”
“亿苦你都不知道啊?”陶仁接着说,“就是电视台的那个记者呀。”
“他呀,一个悲剧人物!”伊甸园看见不远处大太阳伞下的椅子没人坐,便走过去坐下,“喂,万紫千红,陶仁,你们也过来坐呀。”等他们走过来后,她又说,“我们坐一会儿吧,等一等帅克他们。……我说亿苦跟来不平是一类人,太正直,太正直就是悲剧人物。”
悲剧人物是这样一种人,如果需要的话,他随时准备牺牲他的生命去保护一种东西——他的个人尊严。
——【美】阿瑟?密勒《推销员之死》
“我在想,来不平会不会跑去找亿苦了?”万紫千红坐在另一张椅子上说,“这么久了,也该漂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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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中)』
“他总不会不漂吧。”陶仁坐在伊甸园~的草坪~,~里拿着一片青草叶子,像小旗子一样舞着,“跟你们说,亿苦的事我最有发言权,这个人相当变态!”“喂,~张起~~说。你了~他多少,说人家变态。”伊甸园向远~的~小~打了一个~势,~道,“~员,来三杯饮料。”“四杯。”万紫千~急忙说,“跟帅克也~一杯。”“来四杯。”伊甸园提高嗓门朝~小~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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