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讲故事之前,宁就很严肃地说明,我有一位贤惠的妻子,她的美貌直到现在还没有人能够代替,这不是我个人的认为,而是大家的认为。
宁这样说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他想霞应该可以明白了,接着宁就开始了他的讲演。
十年以前,那时候我国的改革开放刚刚开始不久,在一次同学的聚会上,宁见到了他妻子的同学——芳,她刚从加拿大回来,在他妻子众多的同学中,她是唯一能够引起宁关注的一位,并不是因为她长得美,而是因为她的坎坷经历引起了宁的关注。
当她知道宁的职业以后,那种迫切要求帮忙的心情让宁浮想联翩。
宁的妻子让芳跟他见面,不能说没有她的目的,因为他妻子对他的了解比他自己对自己的了解还要多,如果她直接地要求宁去帮助别人,她知道宁肯定会问个为什么?完了再加上一个拒绝。多年以来的这种习惯,已经养成了没必要明言的互动,宁也相信自己的判断和决定。
芳沧桑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可笑容后面的悲哀宁能够看的清楚,宁曾经在他妻子面前形容她——一条被抛弃的母狗。
妻子没有责骂宁的粗鲁,而是挑剔他能不能把这条被抛弃的母狗还原,给芳新的活力,让芳能够重新振奋,好好的再活一场。
宁答应了,而且主动地约芳出来见面,难得妻子对宁如此放心,居然没有加入他俩的会谈。
宁对听故事的霞说,也是这样,两个人,在一家咖啡厅,只是,那家咖啡厅要比你选择的这家好的多,还有优雅的轻音乐,咖啡也是进口的,灯光比这暗,但光线很柔和。
霞低下头,又开始了她固定的动作——抽烟。
宁继续,那天芳也是跟你一样穿着一件没有领子的罩衫,白色的,跟她的脸一样苍白,脖子上的白金项链闪烁着淡淡的幽光。
宁注视着芳,想从她脸上看出她内心的伤痛,因为他知道芳所受的伤是很多女孩子所不能承受的,宁从来不会从脸上的表情来看待别人,只有从别人的话语中才能发现很多别人的奥秘,尤其对于别人的隐私,更是宁十分注意的道德问题,很容易就会把别人给得罪了,只是那天,宁可是抱着窥探芳的隐私心情来的,他也知道,如果芳不把自己的隐私说出来,宁肯定不会帮忙,因为宁的冷酷是出了名的,妻子的同学们对宁的这个缺点是痛恨欲绝,可宁总是强调是职业习惯。
宁想直奔主题,可又不好明示,他知道芳心里很矛盾,可又不肯放弃这个机会。
终于,芳开口了,开口前的那一笑,让宁浑身战抖,仿佛看到一只临死前的母狗在惨笑!
宁不得不把热腾腾的咖啡灌进肚子里,传来的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芳说,你妻子嫁给你的时候,也是我组成家庭的时候,我的丈夫很老实,是一个规规矩矩的生意人,原来我就是看中他的这个优点嫁给他的。
芳没有说到她结婚时没有邀请宁的原因,她很快就转到了正题,当我俩有了一个孩子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选择是错误的,老实本分的他并不能给我俩的生活质量带来改变,在我生孩子的那段时间里,小本经营的生意让他败的一塌糊涂,血本无归,还留下了几万元的债务等我偿还。
宁有点骚动,芳还在继续她的故事,我曾经埋怨他,可埋怨归埋怨,日子还是要过的……
这开场白是不是免了,我妻子已经跟我说过多次了,还是从你出国说起吧。宁把芳的咖啡给添上,尽管他知道这样很不礼貌,但是如果让芳这样说下去,那得两个晚上才行,可宁,不能再有第二次,妻子的疑心是出了名的,芳只能有这一次机会,宁给自己的不礼貌加上了道歉,请你理解。
芳跟丈夫离了婚,目的是把所有的债务揽到自己身上,在达成协议的那天晚上,她俩一夜未眠,相互看着,亲着,搂着,芳只希望他能够把孩子带好,能够好之为之,因为离婚后的芳已经做好了打算,如果不成功,她将永远不会回来,她在玩一次危险的游戏。
第二天早上,芳参加了加拿大旅游团的队伍,离开了这个可爱的祖国和家庭,实行她最可耻的阴谋。
刚到加拿大,还没有住下,芳就用手中的英文字条让出租车司机把她送到了移民局,当她把“我是受迫害的法*工成员,请求政治避难”的字条交给移民局的一位官员时,芳已经再也不是正常的女人了。
移民局把她安顿下来进行调查,能够维持生存的物质条件并不能让芳满足,对于绿卡的奢望当时她还没有产生,她目前最需要的是钱,想挣到钱回家归还债务,跟家人团聚。
芳彷徨地走在唐人区里,不管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对于她的存在都没有任何的兴趣,人们忙碌着,在这举目无亲的天涯海角,繁华的街道并没有能够给她丝毫的安慰,面对人们传说的遍地金银,芳看不见,更找不着,她曾经后悔过,想从移民局把她的字条拿回来,但已经不可能,如果拿回来,她的命运将更惨!
没有技术,没有特长,语言不通,只能在华人区内游荡,这是芳最为头疼的事情。
很快,根据芳多年经商的经验,她注意到了一个能够挣钱的项目,那就是发廊,加拿大的发廊不是中国的发廊,是很正规的发廊,没有色情的诱惑,只是外国人要比华人懒,发廊的经营时间没有充分运用上,早早就关门,这给芳的设想带来的生机。
能够走进发廊,芳是以学徒的身份进来的,没有工资,但她需要这项技术,三个月以后,芳的努力终于赢得了老板的好感,她有了第一份有报酬的工作,而且在不断的努力中成为了老板的最佳帮手,老板是女人,还是个老女人,可能是更年期的缘故,慢慢就很少到发廊来了,一切都交给芳来打理。
一年以后,芳的忠诚让老板娘感动,老板娘提出了合作的问题。
但是,芳并没有满足于现状,她需要的是起步资金,不能把自己卖给这位老板娘,她拒绝了,要求分成。
愚蠢的老板娘并没有想到发廊的将来会是怎么样,当芳积累够筹办一家发廊的资金的时候,这家发廊已经破旧不堪了,她俩分了手。
一切都顺其自然,芳的新发廊开张了,加拿大的营业执照没有中国的复杂,只要你有钱,一天你就可以办一家公司,两天你就可以办一家杂志社,三天你就可以跨国经营了。
积累的经验跟灵活的营业时间给芳带来了好运,当别的发廊下班以后,芳的发廊还在营业,外国人的懒惰给芳高价租来的店铺增加了利用率,尤其是一位华人小伙子——林的到来,更让芳如虎添翼,不懂英文的芳终于有了自己的翻译和人缘资源。
当芳的发廊发展到两家的时候,国内的发廊给了她启发,而这种启发带给她的是巨额的回报。
林是一位很敬业的小伙子,可能是寂寞的原因,打烊以后的他喜欢寻花问柳,尽管芳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可容貌还算过得去,也就为了能够控制林,芳作出了一生中最为遗憾的决定,她要嫁给这位年轻人,为将来的绿卡奠定基础。
就在两人同居的那段时间,芳跟林作出了引进国内先进经验的决策,在发廊的楼上开设隐蔽的妓院,凭着林多年来闯荡海外的人力资源,凭着芳在国内曾经见识过的经验,很快就顾客盈门,留学加拿大的学生们喜欢在业余时间挣点外快,这给她们提供了条件,一个晚上的收入足够她们一个月的开销。
芳成功地筹备了足够的资金,她开始为长期呆在国外作打算了,在办完所有的手续以后,不知道为什么,在国外结婚定居的手续里面还有一条,那就是申请绿卡的一方需要回国在自己曾经居住过的地方拍照存底,这对于芳来说并不是很困难,只要能够拿到绿卡,回去一趟也未尝不可,移民局很郑重地告诉她,只要把照片交到移民局,马上就可以给她绿卡,这样她就可以再次回到加拿大了。
林对芳的行程做了很周密的安排,亲自送她回家,一路上照顾的无微不至,就连十多包行李也是林一人来搬运。三天,所有需要的照片都准备好了,林也就登上了飞往加拿大的飞机,他在芳面前信誓旦旦,一定尽以最快的速度把芳的绿卡拿到手。
芳随身携带了一点钱,所有的积蓄都在国外,难得的空闲让她住在宾馆而不敢去见自己原来的丈夫和孩子,当她的钱花的差不多的时候,已经是四个月了,可林还在推搪,等到芳呆不住给加拿大的发廊挂电话的时候,她终于明白了,发廊已经转让,林失踪了!她所有的积累也跟林一起失踪了。
宁把桌子上的纸巾递给芳,想笑,却笑不出来,天底下有这样的笨蛋,真是人类的悲哀!
你的故事太简单了。宁说,其实,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你一直生活在这个骗局当中,你过份地相信了别人……
不!芳抬起头,这是报应。
林利用了你的无知,了解你的身份,要是你没有向加拿大移民局申请政治避难的前科,还有挽救的可能,可现在,你已经没有可能了,即便是再次申请出国,你的前科已经给你定性,你只能永远呆在国内了,林得到了你所有的一切,他并不喜欢你。
芳在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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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
霞看着宁,问,故事讲完了?没有,你是不是没有兴趣听~去?马~就~讲到实质问题了,可以说,~的更~彩!霞笑了,好~!我听。面对~泣的~,宁不知所措,他妻子很少哭泣,因为宁很少在她面前说话,就是说话也很有原则~,绝不会随意去伤害她,毕竟她是~,而且他俩都生活在无忧无虑之中,没有金钱的顾虑,没有事业的纷争,没有生活的烦恼,一切都给了他俩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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