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林翠说着说着，突然问了一句：“你，和宁姐结婚后，还会在乎我吗？还会想我吗？你会忘了我，对不对！”“不是，不会的，绝对、绝对不会的！我，还会喜欢你的！”项宇立马站了起来，跑了过来。

“不要！不要！”林翠的额头，渗透黄豆般的汗珠，**攥着身旁的床单，汗滴湿透了身边的枕套。“不可以！你要爱宁姐！虽然……我也喜欢你的啦。”林翠的眼角，是晶莹的液体，一种不舍与祝福挥洒下来，滋润的，只是脚下的泥土。“为什么？我做再多，也是无用？”

“孩子，孩子，醒醒，只是一场……梦而已。”母亲轻轻用丝帕擦拭女儿的脸颊。

“啊——”林翠直坐起来，重重**着，四周看看，“妈妈！”叫着，她扑入母亲的怀抱。门口，一个身影静静看着林翠。

“林翠，你怎么了？你，还好吗？身体难受吗？还有，要不要吃药呢？”妈妈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孩子。

“唉，”林翠喘口气，擦了擦湿透了的脸，“给我药吧。”“小姐，这是夏大夫的药，一天喝两次。”粉娥递来一碗蓝色的药水儿。林翠喝了几口，不烫，还有些甜味。夏宁……她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知道我不喜欢喝苦的。

等林翠喝完药，给她垫了几个垫子：“还累吗？”

“不了，好多了，我们聊聊吧。”

“那好吧，你可以说了吗？刚才，怎么突然那么激动？孩子，相信妈妈，妈妈只会为你好。”

沉思片刻后，林翠便启朱唇：“妈妈，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我和项宇之间的关系不一般。虽然我不停告诫自己，他只是我的哥哥而已，但是——心中总有一个声音提示我——他对你很重要，他不能离开你，你也不能离开他。妈妈，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你问过他吗？”

“我只是不停劝他，要好好善待宁姐。看得出来，宁姐爱他。上次他腿受伤，宁姐走了几十里路采摘人参；还有那次，宁姐为他被剑刺中了，流了好多血……可是，他对宁姐没有任何感情，他……，他、他好像爱的……是我。”

没有人注意到，门口的身影默默离去了——

的确，他是项宇，他听到了刚才林翠与她母亲之间的谈话，决定去找夏宁把一切都说清楚了。就这样，他很肯定地走向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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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家，宁静的蝴蝶兰，悄悄躺在花园里。夏家的花园不同于林翠家的，小得多，而且更有浓郁的明朝古典返古的特色。一支黄色的、凋谢了的菊花挂在残枝上，破碎地称出其他的花儿。夏宁穿着一身紫色的淡薄的纱裙，蹲坐在角落里，将自己缩得小小的，抱成一团。因为是背对着项宇，他不能正确判断夏宁到底在哭还是在笑，她背膀微微抖动，好像听见有动静，闷闷地说：“谁啊？快走，我想自己待着。”“是我，我有事……跟你说。”项宇见到夏宁慢慢转过身子，用那双红肿的、美丽的眼睛看着他，项宇避开她那双水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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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那么静谧、林翠像往常一样坐在池塘边，洁白的手指玩弄着池中的金鱼。涟漪的波光，穿透了金色的月光，模糊了池中的倒影。只是，现在，她是一个人。她丝毫没有察觉到项宇为她去和夏宁谈判，每次夏宁来她家，也是那么亲切。在帮她调理的这段日子里，她用心为她熬药。只是，夏宁日渐消瘦，她玉一般的面孔变得有些苍白，眼睛有些凹陷。

……

今天下午，宁姐递来一碗药，又是为了林翠调配的——蓝色的、甜味的，只是味道有些细微不同。

“宁姐……谢谢。”

“小姐，额……如果，没有什么事情了，我是说，我能走了吗？”这是第一次见到夏宁那么急着回家，她有些心不在焉，眼神躲闪着，算了吧，不管了。

“宁姐，你没事吧？什么地方不舒服吗？还是……？”

“没有没有，我先走了。”

……

记忆连绵，跌宕，林翠的思绪又被拉回来，不久……她起身，回头再望了一眼亮晶晶的喷水池。正要走回自己的房间，林翠的脑部突然传来阵阵晕眩，她下意识地扶住花园中的凉椅，用右手按摩自己的太阳穴，面部**困意。林翠步伐摇晃地走向房间，眼前一黑，再次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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