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一上午第二节课后,全校师生都要在操场举行升旗仪式。黄筠很渴望在这时能碰到余梦,可惜她是班主任,只能和她班上的学生站在一起。而他呢,是科任老师,只好站在科任老师的队伍里,距离远着呢,看都看不到。今年的冬天来得真早。才刚是阳历11月的中旬,居然就得穿上厚外套了。今天站在操场上,本身又有点小雨,大伙儿都觉得冷。好不容易等校长发了言,播送完了几则通知,终于等到了解散的命令。老师们先解散。黄筠特意往初一学生站的地方看了看,似乎见到了一个穿蓝色大衣的女子,他知道那是余梦,很想等一会儿,过去和她打招呼,但很快学生也散了。5000多学生陆续走向教学楼,他还能看见什么呢?何况他也有第三节课,只好作罢。
下午黄筠没有课。就在办公室备课,他对他已经做好的课件进行着修改。这时,6班的班长陈旭跑进来,说马上要进行年级的男子篮球赛了,他们班下午第四节自习课要在球场上训练,特意来邀请黄老师来指点指点。黄筠自然就同意了。
哪知他5点半到球场时,看到的是6班的和7班的在争一个场地。原来其他的场地都被占了,只剩了这一个,而他们两个班的同学又差不多是同时到的。7班的体育委员叫欧阳杰,也是个牛高马大的小伙子,他和陈旭差不多就要打起来了。
黄筠两边都劝了劝。于是他们决定用传统的方法来解决,那就是拼场——投球,谁先得到六分,谁就占场地。
划拳决定,6班的先来。陈旭带头,很好,进了。欧阳杰再投,很好,也进了。可是第二轮,6班的没进,7班的进了。第三轮6班的进了。7班的也进了。于是很显然场地是7班的了。6班的学生只好悻悻地准备走开。可是陈旭等人大约是觉得请了黄老师下来,又占不了场地,有点丢面子,于是不知是谁说了一句粗话,骂7班的。恰好又被7班的给听到了,于是顶了一句。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再加上刚才本身双方都有些怒气,于是越发吵得厉害,干脆动手打了起来。黄筠本来已经打算离开的,只好赶快跑到中间劝架。无奈他还没那几个学生高,而且人数又不少,他根本劝不过来。他赶忙叫住一个学生,让他去政教处报告,然后使劲地喊,努力地阻止。
等到政教处的人把保安叫过来,终于拉开了他们的时候,才发现10来个同学几乎都受了些伤。黄筠自己脸上也挨了一拳,还流了鼻血。他拿出纸巾来擦,又往鼻孔里塞了纸条,又到卫生间用冷水拍打后颈,才终于止住。可是这一流血,竟让他昏倒在了卫生间门口。几个学生很快背的背,扶的扶,把他弄到了医务室。
这样打群架的现象显然是很恶劣的现象。学生们先被叫到医务室检查,还好,没有人受重伤。有的贴了创可贴,擦了消毒水,有的该敷药的也敷了药。弄好后,就一起被喊到了政教处接受询问。政教处也一一通知了家长来协助处理。
陈旭带头认真做了检讨,他说自己身为班长,应该好好劝阻同学们,不要发生冲突,可自己错了,却一时兴起,参与了打架。他愿意接受任何处分,向7班的同学道歉,也向黄老师道歉。7班的见他们这么诚恳,也认真地检讨了自己。见到事情还比较好处理。政教处的张主任就说看在他们初犯,态度又很端正,就都给他们一个口头警告处分算了。但要写检讨书,把检讨书留在政教处。家长们也都还通情达理的,都批评了自己的孩子。
原本这件事处理到此,就是很好的一个结果了。不想第二天欧阳杰就请假回家了,说是很不舒服。他父亲打电话给班主任徐荣说,孩子是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徐荣很快去医院看了欧阳杰,孩子果然感到头饰昏昏沉沉的,但照片又照不出什么来。欧阳杰的父亲自然把原因归结到昨天打架的事上。他要求徐老师查一查,是谁打了他的孩子,如果查出来,他一定不会轻饶他;如果查不出来,那他一定要找学校赔偿他儿子的损失。
徐荣忐忑不安地回来,把这事向李副校长做了报告。李副校长也说:最怕遇到这样的事,一旦家长胡搅蛮缠的,受损失的当然是学校。不过他还是劝慰徐荣,实在查不出来就算了,学校就自认倒霉,赔偿他吧。徐荣完全不敢怠慢,只得又细细地找来当时在场的同学问了一遍,但大家都说没人打头的,只不过是打打身上而已。何况欧阳杰本身就很高,谁能一拳打到他的头部呢?她找黄筠问,黄筠仔细回想了当时的情形,也说确实没看到谁打了欧阳杰,他看到的反而是欧阳杰打了别人。
怎么办呢?徐荣真是焦头烂额。
黄筠不多久也醒了。他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昏倒。自己的体质向来是很好的,就算挨了一拳,也不至于是这样吧。晚上,黄筠总算见到了余梦,她穿的果然是一件深蓝色的大衣。衣领是荷叶边的,左胸上边还有一朵蓝色的玫瑰,很是别致。余梦一见他,就关切地问他是不是病了,很紧张地问他要不要紧。他当然说没什么,他讲了欧阳杰的事,正替徐荣发愁,不想余梦却说了这样一句话:“他的伤不是别人打的,而是他自己摔的。”
“你怎么知道?”黄筠惊奇地说。
“我猜的。我猜是他昨晚在洗澡的时候,由于手上受了点伤,不是很方便,所以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头碰到了墙壁上。”
“看你说的跟真的是的。你可真神啊。”
“不信,你让徐老师好好问问他看。据你说平时他的表现是不错的,是班干部,应该不会撒谎的。要不然,问问他寝室里的同学也行,他们应该知道。”
黄筠瞪大了眼睛,看着余梦,余梦不由“扑哧”一笑:
“看什么?我不是在帮你们解决问题吗?这只是我的想法而已。我是瞎说的,你用不着当真。”
但黄筠却记住了这一点。他让已经手足无措的徐荣试着问一下学生。果然有个同学证实欧阳杰是在浴室里摔了一跤。徐荣再一次去医院看欧阳杰,趁他父亲出去的时候,她试探着问他当晚是否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欧阳杰一下子想起来了,他说自己确实是摔了一跤,碰到了墙壁上。徐荣的心里马上释然了。当欧阳杰听说自己的父亲在查这件事时,马上很仗义地告诉徐老师,说他会承担自己的责任,他一定会劝阻父亲的。
儿子已经这样说了,父亲还能怎么做呢?自然也就算了。
徐荣兴奋地跑来**握住黄筠的手,向他不断地说着感谢的话,弄得黄筠的脸都红了。他该感谢谁呢?余梦啊余梦,我套用《神探狄仁杰》里曾泰赞美狄仁杰的一句话就是:恩师,神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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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礼物』
晚~,黄筠请余梦去吃串串~。这家串串~是刚开张的,说是乐~来的,味道很好。不想余梦却说出了一大堆拒绝的理由。说自己不喜欢吃辣的,也不喜欢吃油腻的,还说不愿意让认识的人看见他们,以免人家误会。“误会什么?年轻人~朋友很正常嘛。况且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就~让你~我的~朋友。你同意不?”“是吗?”余梦认真地看了他一眼,又把头~涩地低~了。看她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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