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肖在第一天上课时就告知大家夏鳞托要转来的消息,但当两天后鳞托踏入这个班级的时候,大家还是一片无言,往往新同学写完自己的名字,总会做一番简短的自我介绍,夏鳞托没有出声,大家就,似乎,连掌声也忘了。苏灵为了打破这种尴尬的场面,不得不站了起来,吼了一句:“欢迎欢迎,以后多多指教。”鳞托抬起头望望这个陌生的环境,他不知道这一群人是对自己的无声抗拒,还是,害怕什么……
这一刻,鳞托更清楚地认识到,虽然同在这个地方学习,虽然他一直在努力,从小时学手语,学着听别人的唇语,但是明显地,他的世界,跟以前一样,似乎永远也没办法跟这里相通。
补课几天,苏灵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一下课便往鳞托那儿跑,问长问短的。鳞托还是一样,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即使偶尔**的笑容,也似乎,是苦的。这些,一一被晟涵看在眼里,莫名地,有一丝同感。
对于一个无声的冷冰冰面孔,同学们对自己,就像一个隐形人,鳞托倒也猜到了,没有丝毫的惊讶。倒是苏灵,似乎一种女孩子天生具有的母性,让她对这个男孩儿多了几分疼爱。
班级开展了几次活动,鳞托都是躲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任凭苏灵如何劝说,也始终没有踏出那一步,如此几次,苏灵也懒了。孰不知,他的安静,他的自卑,他那忧郁的眼神,丝毫没有逃过另一个女孩儿的眼睛。在鳞托身上,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只是,他们保护自己的方式,有所不同。
几天后的一次上课,鳞托突然在自己的书桌上发现了一杯奶茶,在即将要用的课本里也发现了一张黑色的信签纸,打开一看,一行用白色的荧光笔写的几个字醒目地写在那儿,字虽然歪歪扭扭的,倒也清晰:学着,让自己开心一点,生活跟奶茶一样,有涩,也一定有甜的。只是,没有署名。隔了几张桌椅,鳞托斜斜地朝她们俩的方向望去,一前一后,都低着头在做些什么,桌上,都放着一杯饮料。过了一会儿,不知是恰巧还是觉察到了什么,苏灵微微地抬起头,回以鳞托一个笑脸,转而又朝讲台的屏幕望去。剩下鳞托,却在猜想着什么。
八月还不到,天气就像商场里卖风扇、空调一样,“如火如荼”,让人害怕出门,晟涵却又成天往外跑起来了,特别是下午,谁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有一天,校报发出通知,说是趁着新学期还未开始,要提拔一批新的干部以接任即将投入最后学习阶段的毕业生,作为一个小小的编辑助理,苏灵乐此不彼,她自觉已经把自己的才干压了一年了。
晟涵对“当官儿”没什么兴趣,学校如此多的社团部门,她一个也没加入。但每一年的校运会,她那矫健的身姿,都会无一例外的出现在运动场上。喜欢写实生活的她,总会用文字记录下她所到过的地方,所见到的人,所看到的事儿,整整齐齐地列在日记本上,而这些,甚至苏灵也不曾看过。
遇到自己不喜欢的课,晟涵还喜欢在桌面上“练笔”,一节课下来,常常是满满的,苏灵对此总是非常不解。那天,一节数学课之后,苏灵在背后空空的座位上又发现了一张草稿,本想随手帮着捡起来,却发现满满一页都是文字,苏灵看了一眼,感叹:“丫头,写得这么好也不让人分享分享,嘿嘿,我帮你一把,这文章要是别人看到,绝对眼前一亮,不投稿的话,浪费了。”
晟涵以为随笔被值日生扫了,也没多想什么,苏灵却在一旁窃喜。
校园里,总会有这样一幕,一个男孩儿打着专业的手语,但是对面的人,丝毫没有反应,转而,他总是无奈地挤出一丝笑容,随即又收了回去。
校报终于还是出来了,晟涵的文章《小街见闻》还是醒目地出现在了那里。让大家没有想到的是,昌顺街,不仅仅出现在了《小街见闻》,还出现在了一篇名为《阳光下的影子》里,一篇是散文,一篇是叙述文,完全不同的笔调,却都在昭示着这条小街的独特,述说着对小街的热爱。这倒让苏灵这个新上任的编辑有些纳闷,晟涵的名字是她刻意隐瞒了,可是另一篇呢,怎么也搞匿名。
对这次的意外,晟涵还是简单地责备了苏灵几句,过后也就烟消云散了。可《阳光下的影子》却始终让晟涵的心里充满了好奇,原来,这个校园还有人跟她有着一样的情感体验,那篇文章,字里行间所流**的那种熟悉,不就像自己的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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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半个多月过去了,新一年的注册工作也在有序地筹备着。鳞托始终没有离开过学校,可这一天,他不得不回去了,因为学费,该~了。该回哪个家呢?鳞托迟疑着。在街道中~梭,鳞托的那种孤独感不由自主地又涌了~来,原来,家的意义对他是如此矛盾的,他永远没有第三选择,甚至,连个落~的地方也如此。走着走着,习惯~地又到了昌顺街,记忆,也跟着回到了小时候。爸爸载着他到这儿来卖~薯,人来人往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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