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星期六,高文要回城里去。舒丹丹觉得好久没到婆婆家去了,也想利用星期天去看看。前不久,未婚夫沈辉来信,让自己多去他们家看望他的父母,也算是替他尽点儿孝心,将来他回来了,再报答她。说的舒丹丹是既感动又愧疚。感动的是沈辉把看望父母的事托付给她,这是拿她当自己人,也是对她的信任;愧疚的是,自己以忙为理由,很少去,实在是怕跑的那七八里山路。沈辉没在家,自己去了,好像也感觉没多大意思。
自己与沈辉本是同一个村,自己家住一组,而沈辉家住六组。两个人从小就是同学,一直到初中。只是上了高中后,自己分在红医班,沈辉分在了园林班。读书时,沈辉越长越威武,自己呢,初中毕业是勉强一米六,后来一直就保持在一米六了。自己长相在众多的女生中,也只是一般。沈辉就算要追求女孩子,也不会追到自己面前。自己对沈辉倒有些好感,但毕竟自己是干部子女,因而也还保留着干部子女的矜持,也不会主动去结交男孩子。
高中毕业后,本想顶职的,可政策发生了改变,干部子女不能再顶职了,父亲也不愿去为子女说句好话,所有的希望都落空。后来费尽周折也只是做了个民办教师。跟沈辉订婚,还是媒人牵线的。三年前,沈辉验上了兵,走前想把亲事先定下来,于是有人就想到了她。两人本就认识,见面后,彼此也没啥意见。舒丹丹也觉得,虽说自己在村小学教书,可毕竟自己还是个民办,说不定沈辉到部队后,会有一番作为,那前途也就无量。于是婚事就这样定下来了。从提亲到定亲,只有一个多月时间。这段时间算是他们的恋爱期。跟沈辉在一起,自己有种依赖感。沈辉比自己只大几个月,但沉稳内向,不苟言笑,办事也有心计;自己呢,一向爱说爱笑的,好像还没长大。两个人在一起,自己是说说笑笑,沈辉却只是微笑着听。说到高兴处,她甚至忍不住就想去挽沈辉的胳膊,这时,沈辉总是紧张地看看周围有无外人;如果有,沈辉就会干咳一声站起身,抽开手,装着吐痰,顺势会离自己远一些。舒丹丹能理解,这是农村,随意了别人看不惯,就会说闲话。舒丹丹不仅不怪他,反而很佩服他,觉得他像个男人。
三年前为沈辉送别的那一幕情景又在眼前。沈辉入伍要走的前一天,舒丹丹来送沈辉。舒丹丹买了一块儿上面印着自己最爱的百合花的手帕,还精心做了两双绣有满掌花的鞋垫,算是送给沈辉带到部队的礼物。下午,他们一起出去玩。
十八盘,是他们这里比较高的山,山上松树栎树高大,环境幽美;有几块儿大黑石,由于放牛的,过路的,谈对象的,常在上面玩,石头变得光滑了。上面可以坐,也可以躺着。他们来到最高的那块儿大黑石上,并挨着坐在一起。对于舒丹丹来说,这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异性,仿佛沈辉身上在不断散发着一种神秘地磁力,让自己既紧张又有着莫名的愉悦。
“丹丹,我到部队了会努力的。我一定要争取留在部队。”
“那我呢?我们……”
“你放心,等我升到一定级别了,你可随军呀!”
“嗯,不过,我也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力争转成公办的。不过,部队上有学校吗?”
“废话!部队不仅有学校,还比咱这里条件可好多了!”
“那好,你要不回来,咱就去部队教书!”
这次沈辉还主动拉了她的手,让她既羞涩又幸福。后来一想起,脸就发烧,出气都不匀净了呢!
沈辉走了,开始半年沈辉常常给她写信,每次信也写得很长,给她讲部队的趣事,描述战友间的笑话。盼望沈辉来信,读沈辉来信,就是她的全部爱情生活。可后来慢慢的信少了些,大概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再说,也感觉不新鲜了吧?舒丹丹觉得自己都不够心细,怎么能苛刻地要求沈辉呢!
想到这些,舒丹丹觉得更应该去看望未来的婆婆了。
既然与高文回城同路,那就一起走好了。毕竟走山路,一个人总感到有些孤寂,有个同伴儿,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
他们在经过十八盘的时候,也一起坐到山顶那块巨大的黑石上。
“高文,你咋还不找对象呀?赶快找个对象结婚,也好请我们吃喜糖啊!”
“喂,你是不是有,把我们瞒着呀?”还没等高文回答,舒丹丹马上又补一句。
“没,没有。想我现在这样没个定处,哪个会看上我呀!”
“哈哈,你要愿意,我帮你找个怎样?”
“行啊,那我说媳妇的希望就寄托在你身上了!”
“行,你说,你要个什么样的,我好给你瞄呀!”
“我嘛——”沈辉故意拖长声音又略有所思地说,“就你这样的吧!”
“'瞎说,我这样有啥好?”舒丹丹有些不好意思了,虽说高文是在开玩笑,这不明摆着是在夸自己嘛!
“你这样的啥都好。要是能找到你这样的做老婆,一辈子别的啥也不想了。”
一句话说得舒丹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拈起一颗石子,毫无目的地写着字。
突然舒丹丹有一团热气,正逼过来,还没反应过来,手就被高文给**地攥着了;她用力拽,却挣不脱;刚抬头,却正好与高文那火辣辣的目光相遇,她慌乱地不知道该怎样好。
“丹丹,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呀?我真的好喜欢你!”
“你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对象啊!”
“可他还在部队,将来怎样还没个准呢!”一边说,一边又将舒丹丹往身边拉,“你知道吗?我每次见你,总有那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提起这些,舒丹丹也有些酸酸的。人生最美的就是恋爱时期花前月下的卿卿我我。可自己与他相隔千里,思念的时候,也只能是望月兴叹了。
多少个寂寞的日子,自己多么希望有一个肩膀可以靠一靠,有个怀抱依偎一下,哪怕是撒撒娇也行啊!自己似乎一直在寻找着什么,现在不是有一双大手正**地握着自己吗?只要顺势靠一靠,内心久久隐藏的渴望就能得到小小的满足。
高文见舒丹丹有些心动,就一把拉过,搂在怀里,想去亲她,亲她的唇,亲她的额,亲她的脸上每一处,二十多年的生命**,终于找到了可以喷发的火山口,他感到浑身都在燃烧。舒丹丹呢,别看她总是笑哈哈的,可她总是有意无意地压抑着自己,小心地用冰块儿把那渴望的躁动,**地裹着。眼前她只要稍稍放松一下,就能任凭自己这块儿冰在一团热烈的火焰中融化。“啊,不……不……”舒丹丹在这**的亲热中,意识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醒,她心里在奋力地挣扎着,可是她的手,她的身,却怎么也不听她使唤……
“你们看哪!这有人在——”突然山上响起一声炸雷,把舒丹丹从快乐的峰巅一下子推到了现实的深渊,她惊醒了,一把推开高文,**地朝前跑。
好像是个孩子?是个男人?不对,是个女人?她很模糊也很茫然,她只管跑,后边是高文在喊吗?不要,她要赶快躲开,躲开这让她迷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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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自此后,舒丹丹走到哪里,总~有一些怪异的目光,像芒~一般,让她~极不自在。有时与人擦肩而过,走过很远了,还能感~到~后斜~过来的一书目光,甚至还可以听到“这样的人还教书呢,别把学生都带坏了”的指指点点。舒丹丹~~子的冤屈,可是不知道该向何~倾诉,对于~言,听在~里,气在心~,总不能一个个去~释吧?就算~释,~释得清吗?恐怕是~~释,事情就~复杂,说不定更让人小瞧自己。幸亏沈辉远,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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