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休怪我无礼了。”陆虎立即亮出了自己的判官笔,下一瞬已经朝寄刃挥去。
寄刃抬起剑鞘一挡,右手随即拔剑转身刺中一名偷袭者,再回身去迎战陆虎,手腕随剑而动,如浣花般轻盈变化,如瀑布般流畅劲洒,剑气直逼人心,叫人不敢直面。
陆虎趁着间隙闪到一旁,看着寄刃不由得**欣赏的神色。
不愧是天下第一剑,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然而欣赏归欣赏,正义还是要维护的。他仔细观察了寄刃迎战的周遭,突然发现他的身后留有空门,这个空门就是那名叫做如衣的女子。
对一个女子下手,到底有些不妥,可是眼看着寄刃慢慢突出重围,他心下一狠,直伸出判官笔朝他身后刺去——
“啊——”
一声惊叫,现场为之一滞。
判官笔直直地刺进了寄刃的左肩,血,顺着他的手臂慢慢在外衣上晕染开来。
他眼眸亦像是被血染红一般,透出令人心惊的狂戾。
一只手臂“碰”地腾空落地。陆虎脸色苍白地连连往后倒退,血喷溅开来,像是春日里一场凋零的花雨。
“咚”地一声,陆虎终于支持不住坐倒在地,他吃力地为自己的断臂止血,然后看着寄刃,满是颓废的神色。他一直想知道这世上有什么东西可以快得过自己的判官笔,现在终于如愿——
那是寄刃的剑。
寄刃冷冷地对着他道:“以后你该记住,不要随便对女人动手。”
说完,便狠狠拔下判官笔,用力折成两段丢在他的面前,然后一手拉住如衣飞身离开。
剩下一帮人,急急忙忙带着陆虎离去。
***************************************
初冬的白日特别短暂。
一眨眼,天色便暗了下来。
寄刃还在房内疗伤。
如衣坐在外间桌旁和一名老妇人聊天。他们是以夫妻的身份在这农家借宿的,因为如衣的模样温柔可人,所以老妇人便把她当做女儿一样的亲近。
“你家相公怎么会醉得这样厉害?竟然还摔得满身是血?”老妇人的话里包含着浓浓的不满,做相公的,怎么能够让娘子这样操心呢!
如衣微微笑了起来,农家人的质朴,当真能够暖人心扉。她轻轻握了握老妇人的手,就像是握住母亲的手一般道:“昨天夜里,他大约是遇到了朋友,便喝得多了些。今早我要回娘家,他放心不下,硬是撑着身子陪我,所以才会不小心摔倒。说起来,我才有责任啊。”
老妇人听闻,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笑道:“这样细心地男人便好。我们女人一辈子,能够找个心疼自己的男人,比什么都强!”
如衣笑着点头应承,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见屋内有声响传出,便连忙向老妇人笑笑,起身进了屋。
一进门,便看到寄刃已经下了床,正在倒水。她急忙走了过去,接过他手中的水壶,替他倒满一杯,递到他手边。
寄刃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一口喝完,然后在桌边坐下。
如衣也坐了下来,看着他道:“好点没有?要不要去请大夫?”
“不必。”寄刃冷冷地开口,随后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略放柔声音道:“以前受的伤比这重多了,一样没事。”
如衣微微一笑,然后起身朝寄刃施礼道:“今早如衣不顾身份卑微说了那些话,失言之处,还望公子见谅。”
寄刃抬眼看着她,眸光微闪:“既是我的女人,便不需如此谦卑。”
如衣浅浅一笑:“公子笑话了。”
“我没有开玩笑。”寄刃沉声说道。只是平时便是个没有表情的人,此时认真的态度倒像是更加冷厉了许多。
如衣一时便怔住了。
“我没有开玩笑。”寄刃像是意识到了,不自在地微微缓和了口气,又重申了一遍。
如衣的脸颊顿时一红,如三月里的桃花,粉中带艳,她微微地下了头,轻声回道:“可是如衣不愿。”
“为何?”寄刃直直地看着她,目光灼灼。
如衣释然而笑:“因为公子是天下第一剑客,仰慕之人必如滔滔江水一般,如衣自知身份低贱,不敢妄自菲薄。”
“如果……”寄刃面色坚定地看着她问道:“我没有这盛名负累呢?”
“……公子……”如衣没有料想他会这样说,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只好怔怔地看着他。
寄刃被她一看,冷面似乎微微**一抹红晕,他轻轻咳了一声,然后缓缓道:“你现在不用急着回答我。”他说完,兀自站起,径直朝门外走去,临出门前却又停了下来,生硬而别扭地放柔了语调道:“我可以等你。”
他说完便加快脚步走了出去。
如衣还来不及反应,却听得门外老妇人亲切地关怀他:“你醒啦?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啊,怎么脸还是这么红啊!”突然间她的心情便愉悦起来,忍不住低下头,唇边漾起了柔和的笑。
月色,慢慢晕染开来。
本章已完结,下一章内容更精彩喔。
下一章“第8章:“如果我没有这盛名负累呢?””内容快照:
『“如果我没有这盛名负累呢?”』
第二日一早,他们便向老人家请辞,被老~人当~子~般叮嘱了几句,寄刃的脸色依旧冷冰冰的,可是却没有显现出不耐烦的模样,甚至在老~人说完之后,还礼貌地说了~“多~”,尽管这~字在外人听来没有一丝~度。如~~不住笑了起来,拉着老~人的~轻~头应诺,这才和寄刃离去。“我们~去哪里?”她心情大好地跟在~~后,发现他似乎很有目标地在前开路,于是便~不住问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