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窝了一肚子气回到家。
父亲问他:“学校联系地咋样?”
周新真得很伤心,好像这世界抛弃了他。他没有回答父亲的问话。
母亲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感觉得到事情办得不妙。
父亲焦急地等着周新回话,但也没有逼儿子回答,卷了一棒子旱烟就抽起来。
周新双手抱着头,肚子里的委屈无处发泄。但他毕竟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最终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痛苦与伤心,恓惶地对爹娘说:“二中像我这个分数,要交2000元的复读费。”
母亲看到儿子哭泣,眼眶也红了,但母亲没有哭出声。
父亲感到事情的麻烦,只是一个劲地抽烟。满屋子里都是呛人的旱烟味和像雾一样浓浓的烟雾,一家人都不说话,屋子里很安静。
周新回到自己屋子里睡觉去了,由于一天地奔跑,他也很疲劳。
儿子走了之后,父亲和母亲商量着儿子上学的事情。
父亲对母亲说:“你明个到集上把那几只下蛋的母鸡也卖掉,给娃儿填补学费,我再到别人家借些。”
母亲听了之后,反对的说:“现在是母鸡下蛋的时期,卖掉油、盐、酱、醋的钱从那而来?我舍不得卖。”
父亲生气的说:“我让你卖掉你就卖掉,娃儿的前途重要。”
母亲哦不过父亲,只好答应:“我明一早到集上去卖掉。”
父亲和母亲就这样商量定了。
晚上,父亲就走东家串西家地借钱,因为娃儿念书的事,他不怕别人说:“你老子在学校瞎混,补一年能考上吗?”
父亲每到一家借钱,都说我家经济紧张,我娃儿也要上学就搪塞过去了。父亲只好厚着脸皮到另一家借,大约转了大半个庄口,也没有借到一分钱。
他就在一个墙角下蹲了下来,拿出旱烟袋卷起来旱烟抽,思想着:“再到哪儿去借钱?谁家肯给他借钱?”他思想来思想去,只好到张老汉家去借钱。
这张老汉是周新爷辈级的人,他无儿无女,只和老伴相依为靠地生活了大半辈子。虽然膝下没有孩儿,但张老汉半辈子朴素节俭攒了一点积蓄,平日里也舍不得花。
父亲走进了张老汉家的院子,就扯着嗓子喊:“张家爸,你在家吗?”
张老汉在里屋回应着:“谁啊?进来吧!”
父亲就进了张老汉家的屋子里。张老汉和老伴正在吃晚饭。
张老汉热情地问:“你饭吃了吗?没吃就再吃点吧!”
说时迟那时快,张老汉老伴已舀了一碗拌汤端了上来,放在炕桌上让父亲吃。
父亲也没有再三推辞,上了张老汉家的炕,围着炕桌和张老汉一家吃。
一边吃,一边聊。张老汉问父亲:“天这么黑了,你有啥子事吗?”
父亲呻唤了一声,显得很吃力,对张老汉说:“张爸,你能帮我个忙吗?”
张老汉急躁的问:“啥事吗?你就直接说吧!”
父亲说:“那我就给你老人家直说吧!事情是这样的,新娃要到城里复读,我手里头没钱,你能给我借点吧?”
张老汉听了拍大腿:“就这事么,你要借多少?娃儿的前途重要,我们做长辈的不能亏了娃娃。”
父亲舒展了忧愁的脸,高兴地说:“500就够了,到秋上了,我把洋芋卖了就还你。”
张老汉对老伴说:“你把箱子里的钱拿出来。”
老伴拿出来之后,他从老伴手中接了过去,把指头放进嘴里用舌头添了一下,就一张一张地数起来。这些钱是老两口多年节俭的积蓄,里面有点十元、五元,还有角角钱。
张老汉点罢钱后,让父亲再数一遍。
父亲说:“我信得过你老人家。”
张老汉说:“你再数一遍吧!”
父亲从张老汉粗糙的手中接过钱,也学着张老汉的样子,用舌头添了一下指头,心里默数着。
父亲数钱的姿势很别扭,总共数了三遍,才把钱数清。
父亲数罢钱后对张老汉说:“我娃念书有着落了,对您老人家的恩永不忘."
父亲从张老汉家借上钱,就回到家里了。
母亲在家里等得很焦急。父亲刚一进门,母亲就迎了上来,问道:“他爹,钱借上了吗?”
父亲对母亲高兴地说:“钱我借上了。哎,这世界上还是有好人啊!”
母亲喜出望外地又问父亲:“借下谁家的钱?”
“张爸家的钱。”父亲说:“张爸虽然老了,但心里亮堂这来。”
父亲和母亲聊了一会儿,疲惫的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母亲把哪几只正下蛋的母鸡带到集上也卖了,总共卖了不到1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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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报名』
周新带着全家人的殷切期望,告别已年近半百的父~。临走之时,父亲和~亲再三嘱咐:“娃儿,到学校了,~用功点~!家里的事~~心。”周新默默地点了点头,是表示对爹和娘叮~的应答,也是对自己“从头再来”的加油鼓劲。父亲和~亲送走了周新。~亲看着远去的儿子,~亲哭了,哭的很伤心。为什么哭呀?因为生活的困难,经济的拮据。供一个孩子读高中~大学实在是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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